冷织柳回到府上,原本不想将冷梵音今日的那番话说给何如殷听。谁知道她一脚踏进门,便看到何如殷急急忙忙的朝着她奔来。
“娘,你怎么这慌慌张张的?”
何如殷像是没听到她的问话一下,拽着她的手臂,一脸紧张的问道:“怎么样?冷梵音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呈显?”
“娘……”冷织柳有口难言,那一番话,让她如何说的出口?
“你倒是说啊!”何如殷急了,脱口而道:“你知不知道今天你弟弟受的什么罪?堂堂一个官家子弟,被人像是罪犯一样被人扔石头,呈显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
闻言冷织柳也是呆住了,什么人敢去扔石头,还不是赖小苗指使的。
难怪她是那么嚣张的口气,也是那么笃定。
“娘,她说子不教母之过,如果想让她放了呈显,就要去……去……”
“去什么啊?你倒是说啊?”何如殷急的脸色通红,她的儿子正在饱受非人的折磨,她怎么淡定的了?
冷织柳在何如殷的注视下,还是开口了:“她让你去给她娘的坟前磕三个头……她还说,她娘是明媒正娶,嫡庶有别,就是你去给她娘磕头了也不过分。”
她说不下去了,何如殷闻言脸色苍白,身子一颤,险些摔倒。
“娘,你没事吧。”冷织柳连忙扶住她的身子,一脸的担忧,她急声道:“冷梵音太过分,我们不理会她。我们去找爹,都到这了这个份上了,得一定不会看着不管的。”
说着她就扶何如殷朝着屋里走,却被何如殷拦下:“不不,不能去。”
“娘,冷梵音她……”
“不就是磕头吗?我去就是了。”何如殷打断冷织柳的话,转而镇定的看着她,脸上浮现一抹自嘲。
“冷梵音说的没错,论身份,她娘的确是正室,位于我之上。”
“娘,这太委屈了。”冷织柳眼眶都红了,何如殷位于左相夫人这么多年,要疯的雨,什么时候会有如此狼狈的一面?
这一切都是冷梵音逼得。
“不委屈,她娘是正室,按照祖制,我每年的确是要给她上香磕头。忽略了这么多年,这一次一并还给她。”
何如殷笑了起来,伸手擦干女儿脸上的泪水。看上去是释怀了,其实她倨傲多年,怎么会甘心?
只是自己的儿子在人家的手上,我为鱼肉,她为刀俎,只能任凭人家摆布。
“女儿,你一定要记住,为娘所有的希望都在你们身上。你们一定要争气,不能让贱人一直欺压在你们的头上。”何如殷看着冷织柳,一字一句的嘱托道。
她这辈子的荣耀已经在左相的身上,没有什么可翻盘的了。
“娘,你放心,我一定会记住今天。总有那么一天,我会让冷梵音跪在地上,朝着我们母女匍匐求饶。”冷织柳含泪发誓,今日娘亲弟弟受辱,完全就是在剜她的心。
冷梵音既然一点情面都不留,那她又何必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