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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肯尼斯和“樱满集”

西日渐沉,东月新升。

与海滨公园东部相接的是一片仓库街,这片区域同时也具备了港湾设施,将新都与地处更为东部的工业区互相隔开。一到晚上这里就几乎没人了,昏暗的灯光照射着街道反而更显出一片空虚的场景。无人驾驶的起重机整齐的排列在海边,看上去像是巨大的恐龙化石一般,让人感到有些不舒服。

而这里用来进行Servant之间的决斗,却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肯尼斯·艾尔梅洛伊站在库房顶,看着夕阳西下。

微风从海上吹来,带来湿润且咸腥的空气,肯尼斯脸色很难看。

他讨厌这里,或者说他讨厌这个小国家,到处充斥着事实而非的感觉。对于生来就是贵族的凯奈斯来说.最受不了的就是原本俗气的东西给自己套上豪华的外衣而硬充高贵。

这个地处最东面的岛国,如果还保留着它原本偏僻渔村的淳朴风情的话都比现在有意思得多了……不过对于这种事情的理解能力,这个种族恐怕是领悟不到了。这个一百年前连宪法都没有的未开化国家,单纯想依靠科学技术和经济发展来同西方国家竞争,简直就是厚着脸皮拼命想挤进文明国家的行列一样的行为。跟他们真是很难讲明白道理。

“呐,saber,你也是日本人吧”

“是的”

回答的是站在肯尼斯身后的少年。有着棕色短发的少年看起来正是青春活泼的年纪。

“不过不是这个世界的”

肯尼斯轻笑一声,“异世界还真是有趣呢,明明有着相似的世界背景,却发展出了不同的力量体系。”

少年也微微一笑,“感兴趣的话你可以亲自去看一看”

“这种事还是交给那个老不死的操心吧”肯尼斯看向远方的城市,其中最高的那座建筑物正是他们的下榻之处,借助魔法,肯尼斯清晰的看到他们的房屋亮着灯,但没有看到他的未婚妻索拉.娜泽莱.索菲亚莉。

肯尼斯回过头,看着少年,“魔术之路辽阔无边,但我肯尼斯·艾尔梅洛迟早会走到尽头,其余的一切力量都不重要”

少年偏过头,笑而不语。

“闲话先放一边,开始吧,saber,向世人证明,我肯尼斯的servant是最强的”

没有慷慨激昂的语调,没有狂妄自大的意义,肯尼斯说的就好像是理所当然的。

这是当然的,对于名为肯尼斯·艾尔梅洛的男人来说,他不需要骄傲,也不需要自大,无论是胜利还是称赞,这所有的一切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人生的“必然结果”罢了。

“将胜利带来给我,saber”

人生赢家理所当然的如此下令道。

saber微微点头,脱去外套,露出代替了右臂的机械。saber的整条右臂都被线条分明的机械手臂所取代,如果仔细看去,就会发现saber的双眼也黯淡无神,失去了光泽。

被肯尼斯理所应当的当做最强的servant,不仅是个没有右臂,还双目失明的残疾人。

不过saber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机械的手臂脱落,空荡荡的衣袖随风摇曳。

因为他是虚空之王。

仅剩的左手背上,倒立的世界树显现。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取得这场游戏的胜利,带着他最爱的人回家。

仓库街,银色的匹练击破黑暗,冲天而起。

················

未远川距离入海口近在咫尺,而横跨其两岸的冬木大桥,则是一座全长六百六十五米的,气势雄伟的拱形大桥。

拱高至少有五十米,如果人站在上面肯定会被强劲的海风吹落河中。就连熟练的工人,也断然不敢不带保险绳空手上去。

但韦伯.维尔维特此刻却战战兢兢地呆在那上面,自然是连保险带也没带。

就在他身边,他的Servant.Rider倒是嬉皮笑脸地坐在那儿。还打趣着自己的master。

“怎么了,小master,这样就受不了了吗,太弱了”

“Rider快下去快点!”

因为寒冷和恐惧,韦伯边打着冷颤边说道,而Servant却一点都不在意。还哈哈大笑着拿起酒瓶喝了满满一大口。

什么把他从狼群中拯救出来的牧羊犬,韦伯欲哭无泪,rider就是一只披着牧羊犬皮的皮皮鬼,这几天没少作弄他。

明明他们就是第一个到的,就在韦伯想直接杀上前去时,rider提起他的衣后领把他扔到了这里。

“别急,小master,那明显就是在引诱我们出去。对方动作那么明显怎么可能没人发现。不只是我.恐怕其他的Servant也正在观察他们。如果我们静观其变,说不定有哪个心急的Master就会有所行动了。我要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正说话间,在岸壁间的集装箱堆放场上.堆积如山的集装箱间,一个黑影悄然而至。

“有人来了,就在那”rider指出。

“rider,人类的眼睛是看不到这麽远的”

黑影掏出了什么四处观查着,rider冷哼一声,手中扔出一片烟雾。所谓的侦查,不过是气味、痕迹、温度、视野的获取罢了,但消除这些对rider来说不过是基础,更何况他追查的存在中,还有一条对温度、气味最敏感的蛇。

黑影看了一圈,然后静静的潜伏起来。

“rider……”

“嘘……”rider打量着仓库街的方向,“那边吊塔上还有一个,不过只是普通人,在仓库外的黑暗处有两个,很可能还有我看不到的,大家都不是傻瓜,没人会先……”

“rider”韦伯打着颤,“我想说,我快被冻死了”

rider叹了口气,结了个印。

“影分身之术”

伴着一阵烟雾,一个和rider一模一样的分身出现在旁边。

“影分身,你带着小master先回去”

“我不要”韦伯牙齿都开始打颤了,“身为master怎能临阵退缩”

“哎”rider无奈了,他对影分身说了什么,影分身点点头,跳下桥拱,隐藏起来,“那小master小心了,我们要靠近了”

···············

而躲藏在仓库外的是雁夜和利库。

虽然两人都是病秧子,但都不是愚笨的人,所以他们是做出租来的。本来berserker也是来的,利库还想让他送两人一程,但berserker瞪着那双猩红的眼睛,利库就退缩了。

他们现在站在一处偏僻的视角,堪堪看到仓库的一隅,但不敢靠的太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人都是战五渣无疑。

利库拿出单筒望远镜,雁夜发现他特别偏爱这一类的东西,用仅剩的单眼环视下四周,没有发现berserker的身影。

“有什么发现”雁夜靠过来问道。

“有一个”,利库打开热成像,“在集装箱那里,是卫宫切嗣,也只有他会用这种侦查手段了”

“没看到下面那个servant的御主吗”

“还没有发现其他人”

“不能排除他们采用了隔绝物理信息的方法”雁夜说,“魔术中有利用人体热来追踪敌人的手段,自然也有隔离热量的手段”

“那为什么不给我们来一个”利库放下望远镜,扭头问道。

“我不会”雁夜回答的理直气壮。

利库气的不想理他。

“那个servant是谁”雁夜凑了上来。

“saber樱满集,虚空之王”利库老老实实的做了解答,“是个很强力的敌人”

“利库”雁夜突然喊了他的名字。

“干嘛”

利库浑身依旧笼罩在兜帽下,见过利库尊荣的雁夜觉得这是个正确的做法,但他现在看不到利库的表情,尽管利库那张脸已经做不出什么表情了。雁夜还是说出口了。

“我要圣杯,我要胜利,我有必须要办的一件事”

“为了那个叫葵的女人吗”毫不留情的说了出来,而且正对,雁夜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说过,我知道一切”

利库转过身来,面对着雁夜,“我知道你对远坂葵的爱,对远坂时辰的恨,对间桐家的厌恶,对自己的悔恨,我都知道”

“我……”

“我同样也知道,作为战斗力而言我很弱的,雁夜”利库看着雁夜的眼睛,尽管已经在折磨下变得浑浊不堪,但其中仍有些东西和自己一样。“但是武力并不等于一切,好好看着吧,雁夜,这场战争我也有不能舍弃的理由”

利库回过身,继续盯着仓库方向。雁夜久久无语,半晌,他才问出了那个早已在嘴边的疑惑,

“那么你,响应圣杯,离开了自己的世界,来到这里参加一场不知道结果的战争,你是为了什么,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要更正你一点,雁夜,我从来没有响应过什么鬼的圣杯,只是有一个混蛋自顾自的把我让来罢了”

利库头也不回。

“但他给出了一个我永远也无法拒绝的承诺”

···············

切嗣静静的爬在集装箱上方,浑然不知自己的踪迹已经暴露。当然即使知道他也不会在意。

“assassin,你发现什么了吗”切嗣小声的对着旁边的空气说道。

“没有,侦查不是我的强项”空气中传来少女声,“不过周围全是危险的感觉”

“嗯,看来来者不少”

“master,有人过来了”

切嗣也看到了,因为少女来的太光明正大了,丝毫没有遮掩自己的意思。

切嗣端起华瑟枪,下达命令,“assassin,小心警戒”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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