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虹没有立刻到处采买而是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一个月的奔波让她确实感到了疲惫,可惜老家伙捣乱,不然到真可以在这里好好休整一下,如此只好赶到云中再好好歇一下了。想到老者被自己坑了一把,多坐了那么久,起来时手脚麻木、龇牙咧嘴的样子又忍不住偷笑,也算是小小的报复了一下。
一夜好眠,洗去了一身疲乏的燕飞虹早早的起来,采买了一些食物和成衣,便又匆匆上路了。此去云中还不知道有多远,食物虽然还有一点,但不妨多准备一些有备无患。衣物确是真的没了,贴身衣物倒是不缺,适合这个时代的外衣却一件都没了,要不然自己也不会穿着一件斗篷到处跑。
想到自己被赶出来时的只来得及套了一件外衣,里面都几乎是空空荡荡的,心中冷然:总会有报应的,山不转水转,走着瞧吧。
彭城石府,一家人围着一幅画议论不休,很是热闹,连下人们都在偷偷张望。
“像,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这是哪位大家的手笔?实在是太厉害了!”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男子摇头晃脑的赞叹不绝,画中正是自己的老子和儿子,可惜没有自己,男子惋惜,应该再画一幅,把自己也加上。
另一个容貌相似却要年轻很多的男子也贼眉鼠眼的道:“是啊是啊,绝对是大家啊,老爹你看我这么英俊,是不是让大师也给我画几幅啊。”一抬眼发现所有人都注视着自己,连忙补救:“要不一人一幅?”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大声嚷嚷道:“小叔你哪里英俊了,还是别浪费画纸了,还影响大师心情,还是我最合适了。老爷子我可也是你亲孙子,你怎么能只管小弟,把我给扔了呢!不能厚此薄彼啊!”
老者也很高兴,想不到一次随意的逛街能有如此收获,尤其是那祖孙图,将自己画的威严慈祥,孙儿机灵可爱,整幅画宛若真人,简直可以算得上是奇遇了。可随即又被气的吹胡子瞪眼,这两个混账一个是自己的幼子,另一个是自己的长孙,虽差了一辈,但年龄相近,感情最好,平日里没大没小的惯了。
清了清嗓子,老者曼声道:“大家那是肯定的,一人一幅嘛也不是没有可能,老夫神机妙算,自有安排。”随后便开始拿起乔来。全家人一听有戏,立时围了上来,捏肩捶腿,纷纷献媚,探听虚实。
燕飞虹离城不久就察觉有异,前后都有人跟随自己,几番试探下来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如今她可不是原来那个没有见识大家闺秀,二十年的梦中经历,足以让自己脱胎换骨,就算没经历过,听也听得多了。
如今自己也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千金小姐,虽然《金刚神力》修为还浅,但还有形意五行,有大小龙形,而且自己可是大夫,空间之中盛开在黄泉河边的黑暗曼陀罗是最好的迷药,对岸的曼殊沙华更是可以抹去一个人的记忆的奇物,诡异异常。如今敢来欺负自己,定让他们知道,行走江湖,单身女人是惹不得的,带孩子的女人更不行!燕飞虹恶狠狠的想。
来人不少,而且几乎就是明目张胆了,他们显然并不觉得她有什么不好惹,都是彭城一些无赖混子,想来捡个便宜。女人和孩子本身便是财物,跟何况燕飞虹似乎还身价不菲。
燕飞虹早将空间里所有的医用酒精都调和了黑暗曼陀罗花汁,正考虑是不是悄悄动手解决麻烦,却发现另有人手埋伏在周围。燕飞虹不敢大意,暗暗准备好一切,任由自己被逼入死角,果然一批更加精良的人手亦快速包围上来。燕飞虹立时动手,周围白雾大起,一股浓烈的酒味儿快速向四周挥散。
四周人闻到酒味儿,诧异者有之,不屑者有之,更有嘻哈讽刺之徒:想请我们喝酒还是想醉死我们?随后便纷纷倒地不醒人事。
“你们真的都被一个女人放倒了?”石老爷子瞪大眼睛看着自家一众手下,这些都是家里的好手,领头的石虎更是身手不凡。
石家是彭城坐地虎,老者察觉到有人要对那叫飞虹的女子不利,便命人跟随解救,施以恩惠。甚至最初还有意推波助澜,制造机会,只是被识破了罢了。
老者倒没什么恶意,只是好管闲事罢了,看出女子似有故事,而且发现其才能不凡,便起心招揽,想要邀请回石家。只是几次相邀不成,看出女子戒心甚重,无法强来,便索性将计就计罢了。
石虎很是羞愧,自己等人也算好手,早年都跟着父辈上过战场,想不到今日一时大意却阴沟里翻船,丢了大人,垂头回道:“本来看着那些泼皮快得手了,我们就赶过去,谁知道她似乎早就发现了我们,以为是一伙的,所以等我们出现才出手,当时光闻到一股酒味儿就倒了,也不知是何种药物如此霸道。”不过想想那些被剥光了衣服扔进山沟的泼皮,心情又好了许多,想来是对方认出自己昨日就在石老身边吧,但那岂不是说也知道了石老的盘算?
“原来大家竟是一名女子,真是了不起啊。”长子石贤摇头晃脑,恨不相见,转眼发现妻子正狠狠盯着自己,立时低头不做声。
“那岂不是说老爹失算了,庙算无敌石万海以后都名不符实了。”幼子石修故作叹息。
“是啊是啊,爷爷这下可丢人了,被当成强抢民女的泼皮了。”长孙石生补刀。
“老了嘛,头脑不灵活了,不如那幅祖孙图就由我保管吧。”石修打马虎眼。
“那幅黑白的给我就行。”石生立时跟进。
“都给我滚蛋!”老爷子石万海面上大怒,心下却是沉思:自己倒是小瞧那丫头了,不过那丫头明显是刚刚遭逢大变,正应该是需要帮助的时候,这一点自己是不会看错的,只要自己伸出援手必然能结一段善缘。不过想那一身装扮俱是不凡,想来是另有际遇,如此也就罢了,虽然有些可惜,但也没必要再纠缠下去。
事已至此也就不必太在意,只是想到画像背面的签名石万海不由沉吟:燕氏?宁州燕还是越州燕?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