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接到开心的电话赶过去,到了才知道莫悦和心露也在,而且看这架势,也明白她们发生过不大不小的冲突,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对劲,开心附在她耳边把发生的一切都悄悄告诉了她,说是让她来看一出好戏,让她看看自己的朋友那一家人都是些什么样子的人。
米霞有些哭笑不得,敢情是让她来找难堪的,这开心,就不能好好想想,这人家之间的事,她无意撞见了,没说躲开还把她拉来,算什么事。
而莫悦本就被心露讽刺了几句,又被开心无意撞见嘲笑了几句,也正是气得不轻,这下倒好,还见米霞也来了,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当下就不得了,冲着她们几个骂了起来,说她们谁也不见得比她,白心露不是刚被男朋友甩了吗?还在准备见父母的当口,也可真够丢人的,而分手的真正原因只是因为受不了自己的女朋友心里还想着别的女人的老公。
开心正笑着接了一句说她目无尊卑呀,敢骂长辈,莫悦却又把矛头对准了开心,无尽嘲讽的说她也好不到哪儿去,辛苦的追了唐允恒两年不说,还自以为修成了正果呢,不也被人耍得团团转吗?人家倒是结婚了,可惜了,新娘却不是她呀!
米霞眼见着开心正冲着莫悦要挥下巴掌呢,赶紧的拉着她,却不小心碰着了莫悦,这下倒好,也被数落了,她倒好,什么不好听的还偏挑什么说,说什么米霞是不是还做着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梦呢,这么些年了,是不是还不甘心赔了夫人又折兵呢,哦,不对,是赔了孩子又折了青春吧,也不看看江祈哲这些年有拿她当回事吗?人家都女人换了又换了,她还在这傻傻的等呢?真把息当王宝钏了。
心云听着米霞平静的说着,心里去不舒服了,想来,也许莫悦说的未必有这么好听吧,或者其中还有些是含沙射影的骂她的吧,只是米霞不好说罢了。
想来,这一切何尝不是因了自己呢,或者说只是因了自己和心露吧,才让她们都陷入了难堪的境地,是谁说的‘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这句话呢,难道他就不明白,一个‘情’字,纵是帝王战将也逃脱不掉的吗?能说是自找的吗,或许是情不自禁,情难自已,欲罢不能了。
“你怎么喜欢说一半藏一半呢?难不成,你不说,就没事了吗?”心露听了米霞说完,却只字不提有关心云的事,却也不得不提醒着,将要发生的事。
心云听了,当下了然,就等着心露开口,多半都明白,莫悦的性子,定是不肯就此罢手的主,不把事情闹得个不可开交势不罢休。
“心云,别怪我呀,我也只是看不惯她那个样子,再说了她也说得太难听了不是,我也只是帮着管教下,给了她一巴掌,这会儿,早翻了天了,妈已经给我打电话来了,说她就这两天回来,让我们准备好接驾,她才给我的电话,我这不赶紧就找你了,告诉你了,自己想招吧,我先躲两天啊,可别说我的事。”
“你去哪儿躲呀?你不会把什么都说了吧。”
“还轮得到我说吗?”心露也是有些懊悔的样子,“古话还真没说错,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你说没事我干嘛接她的招啊,她说见面就去,真是的,抽了风了就,我还真去了,晕了头了。”
事已至此,心云也知道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再说了,这事迟早都得叫她们知道,瞒也瞒不了多久,算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吧。
“对了,莫悦说了你和逸峰的事了?”心云突然想到了,如果这件事让那老古板的爹知道了,那心露不就惨了。
“没有,你别把莫悦当个傻瓜好不好?她敢说吗?她不想过这日子了除非。”
心云这才放下心来,还好。
心露却像是终于完成了什么事似的,不再心事重重的样子,倒有了兴趣来关心旁的事,她换了个位置离米霞近了些,有些八卦的把她关心不已的问题问出了口,“莫悦说,你还在等那个浪子回头,真的假的?”
当她靠近的时候,米霞就知道她有事想问自己,却没想到她这么直接的就问出了口,连点兜转都没有,当下就哑了口,不知如何回答了。
“我可听他们说,这个浪子可没有结婚的打算的,你不会真这么傻要等他吧。”
心云正在心里怨着心露怎么这样不懂事,问这种事,米霞却轻笑了起来,她也不避讳什么,“以前天真吧,我还真的是这样打算的,我以为只要我一直等,他就会回心转意,哪怕周展也给我说过,让我别犯傻,他对我说,江祈哲吧,恨透了他的父母,发誓这一辈子都不结婚,不要孩子,可是,那个时候,人太年轻了,总是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总能打动他,让他改变,这些年来,我也算是看明白了,他不值得,凭什么我就得栽在他这棵树上呢?”
“咱俩可一整个难兄难弟了呀,不对,咱难姐难妹得了,明儿,我们一起去相亲吧,我帮你留意,你也帮着我看看合适的人啊。”心露反到开心的计划起了相亲的事情来。
“好啊。”米霞也笑着答应了。
“你们俩这什么跟什么呀?”
“白心云,趁早跳出那泥潭吧,赶紧的把婚给离了,加入我们,好好的找个自己称心的人过日子才是正经的,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啊!”心露感慨得居然吟诵起了诗句来。
真是没话说了,这话题也跳脱得太快了,居然跟不止这节奏了。
心露还不罢休,居然站了起来,“难得,今儿我们都这么高兴,要不,就把今天定为我们的重生日吧,来吧,亲爱的们,对着昨天挥挥手,”作势还真的拉着她俩的手挥了又挥,又滑稽又搞笑,弄得人哭笑不得,她还是不肯松手,“要不,再去找个地方喝杯去,庆祝庆祝这个好日子!”
几个人居然就真的找了一地儿喝起了酒来,许是太久没有这么放纵过了,大家都开怀畅饮了起来,倒真有几分潇洒的派头。
纵是山雨欲来,也得先行乐了才是。
也许是对过往的祭奠,对曾经的自己作别,把那个藏在心中的人放下,才有了这样一场不醉不休的仪式。
在爱的路上,女子是最可爱的,也最是让人心疼的吧,不管你爱的是谁,但凡是你最终不能相守的人,这一生,心上都将会有个缺口,永生再不能愈合,却能让自己在红尘中行走着硬让它结枷,只有自己懂,它于自己的意义。
那时年少,喜欢了便是喜欢了,没有对错,如今再回首,也不觉得难堪,反而会羡慕那时的自己,几分天真,几分羞怯,却是满心欢喜的期翼着能悄悄的看一眼那个人的脸,就为着看了那么一眼也能脸红上好久好久,那年的时光,却再也不能有了,那样的心怀也再不能有了,再不会有那么一个人,能让自己如此对待了。
一生,总是会遇上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暖了岁月,也许真是如此吧。
酒,一杯杯的喝了下去,似是醉了,却又都清醒着。
干杯!为那逝去的美好!
干!敬我们曾爱过却终究不再爱的人!
喝了!让至死不渝的爱情见鬼去吧!
来!重生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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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云安静的坐着慢慢的喝着杯中的酒,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他们的面孔闪着奇异的光彩,美好得不行,她看得眼都生疼了却不肯眨一下,生生的逼出了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提进了杯中,她举直了手中酒,对着虚无喃喃,“致我爱过的你!”
心云明白,她们虽然喝着酒,却是越喝越清醒,越喝越明白,过去的能不能过去,全在自己的心,未来能不能来,就看自己肯不肯。
她闭上眼,喝尽了杯中的酒,莫阳,我是真的在曾经的岁月里爱过你,可是,现在,你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少年,我也不再是那个曾单纯天真的小女孩了,我不知该如何来爱着现在的你,而现在的你却也是我不爱的了,只能把彼此都放进回忆,留存起来,我一个人静静的感受。
现在的你已不是我的你,而现在的我也必然再不是你的我,是不是?
心露却已经趴在了桌子上,用手敲着桌子,哼唱起了歌曲,心云努力的辨认,才听清了她唱的是什么,‘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世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
最开始的时候是看了这样一部电影,也不过是因为一起上班的同事,年龄偏长些,所喜欢的总是那些他们那个年代的专属经典,好奇便去找了来看,却不想也有些喜欢了,那时心露还笑话她老古董来着,不曾想,她却记全了这首歌。
米霞已经跟着哼了起来,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一首完了,再接着一首。
很多时候,有很多我们说不出来的话,有许多我们不知该如何表达的感情,都是可以借由歌声来宣泄的,它反而会很好的更全面的表达我们某些时候的心情。
也许如此伤感,也无非是一种生生的告别!
再见,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