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梦中,很多时候演绎的才是内心最渴望的真实,那些在现实的生活中自己不得不隐藏好的情绪,在了这里,便可以尽情的释放,纵情欢畅,那么的无所顾忌,甚至可以大声的声嘶力竭的责问那个人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以期得到解脱。
偏偏,不管梦里是如何的让自己如愿,可醒后,才知枉然,自己费尽心机的在梦里鼓足勇气问出了口,自以为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终能让一切都尘埃落定,再不去牵挂揪心了,从此可以放下不再过问,到头也不过一场笑话,一场自欺的闹剧,而心更乱了。
也许是因了再次的相见,最近莫阳出现在梦中的频率越来越多了,而梦中的情景是越来越多变了,心云是被梦中莫阳的一句话给吓醒的,这时的天刚微亮。
心云就这样躺在床上,把眼睁得大大的,生怕再一闭眼那个看似美梦却如梦魇般的梦境会再出现,缠得她不得呼吸。
虽然是被惊吓醒的,可她除了只是把眼睁开了,并没有别的什么,至少不像别人似的做了恶梦会惊出一身的冷汗,或者脸吓得雪白失声尖叫,一下子弹跳起来坐着什么的,她只是静静的一下子把眼睛睁开而已。
这或者只是习以为常了而已,甚至有些麻木了,当天大亮后,她便开始收拾起床了,都没有再去纠结那个梦所蕴含的寓意到底是什么。
她也只是简单的熬了点稀饭做为自己的早餐,自从那次去唐家后至今,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过唐允恒,他从来没有回来过一次,所以心云知道,这里并不是他的落脚点,就大胆的慢慢的搬回些东西摆放在家里的各个角落,悄悄的改变着这个家的色调,虽然只是些小物件,却也让这个屋子生硬冰冷的感觉削弱了不少,甚至能感到些微的温暖了。
她今天和米霞约好了见面,把屋子收拾好了就出了门,还没到约定的地方,就接到了心露的电话,听着语气有些不对劲,问她怎么了,到底也不肯说明,只是说有些事要和她说,问了她在哪里就把电话挂断了。
才和米霞没说几句话,心露就到了,一向光彩照人的她脸上居然有些疲倦之色。
心云就有些糊涂了,她不是前天和孙跃一起去见父母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可能两个人吵架了吧。
“发生了什么事了?你不是说和孙跃去见妈她们吗?”
心露听着心云问她,却并不回答,只是盯着她看,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眼眶都泛红了。
“怎么了?”心云看着心露这个样子,有些发怵。
“没什么?我们没去妈那儿。”
“那天你打电话来说不是在车上了吗?”
“又半道下的车回来,”心露看着心云那关切的眼神,有些不忍心问出口自己心中的疑惑,再看着一旁米霞有些担忧的神情,她反而笑了,“本来是打算在国庆结婚的,才带他去见爸妈的,可竟然不结婚了,就没有必要见了不是。”
心云听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心露,完全糊涂了,而米霞却一副早已知晓的样子。
“为什么?”
“现在已经没事了。”
“你到是说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好好的就这样散了。”
“你干嘛呀,没完没了了,有什么好说的,分了就是分了。谁没有点事不想告诉别人的,你不也一样的嘛,我有逼着你告诉我吗?”心露有些失控的对着心云吼着。
“心云你也别太担心了,她现在也只是心情有些不好,你也别烦她。”米霞看着心云的样子,终究是不忍,忙出声安慰着,又生怕心露再说出些什么让她难堪,好在,她也只是这样吼了一句便不再说什么。
心云都差点忘了,自己的妹妹早已长大了,再不是那个需要保护的小孩子了,很多时候她还比自己通透不是吗?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这火气就冲着自己发出来了呢?仿佛她在压制着些什么?也许,她是有许多的事情想问自己的,却又怕伤了自己才这样的闷在了心里,谁不是为了那个在乎的人在辛苦的忍着却又不得时时的伤她一下,还自责不已。
“你是在怪我吧,有许多事,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心云轻声的说着。
“心云,你知道吗?我很多时候都想不通,你为什么愿意做这一切,愿意把日子过成这个样子,还能无动于衷,我想,现在,我多少是有些懂了,可是,你累吗?”
心露终是开了口,她不想问她做了些什么,也不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只想得到她的一个肯定的回答,“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吗?那你做这一切,值得吗?”
“我想大多数的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吧,这就是生活,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过,怎么可能任性的随心所欲呢?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我也不知道累不累,值不值得,可是,我不后悔。”
心露听了她这样一番话,笑着落了泪,“那天,在车上,孙跃问我是不是真的准备和他结婚,我说是,可他却说,他不准备娶我。就这样,我们在中途下了车,又回来了。”
心露看着心云,又接着说:“他把我送到家,才告诉我说,一路上,哪怕我说一句挽救的话或者问一声为什么,也许他都会心软的,可是我什么都没做,他才心寒才绝望。可是,也是在那一刻我才发现,我为什么要想着和他结婚,其实我是感激他的,在关键时刻让我清醒过来,不然这一辈子我都将和你一样的过得浑浑噩噩。”
心云听得说不出话来,米霞却再听不下去她字字句句都不留情的讽刺心云,“白心露,你心里不痛快,拿心云出什么事?”
“你在这里打不平算什么事?这发生的一切,哪件哪桩是你不清楚的,谁稀罕你来这里充好人。看了不少的好戏吧,只可惜,你也难逃成为戏中的人让别人评论一番了。”
心露对着米霞却不肯再收敛脾气,大大的发作起来,“昨天你不是也在场吗?你倒是说给心云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许你比我还要清楚吧,指不定,这其中还有你一番功劳呢?”
“你!”
“心露!”
“你们也别这样的气争败坏,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群女人聚在了一起,相互揭伤疤吗?哦,她们的是伤疤,我的可是个脓包,昨儿她们可都撕开了伤口,又流一地血呢?我倒好,让她们狠心的把脓包给刺破了,倒是把脓血给挤了出来,反倒好了。”
心云听了,才懂了,为什么她们像是敌人般的对峙是因了什么,米霞也明白心露挑了这个事出来是故意的,她只得把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慢慢的说给了心云听,至于听明白了后,她会怎样也管不了了。
米霞也明白,心露说的何尝不是那么一回事呢?可是,这未必就是心云愿意去面对的,她把一切看得太单纯了,她还不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还真只以为心云是因了她才愿意答案唐允恒演这样一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