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兄弟露馅了,苗罡看到给钱的妇人的表情心中感觉很是歉疚,连忙上前扶住老妇人,刚要说话道歉,发现老妇人更加惊讶的表情看着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眼睛睁得挺大。如此专业人士竟然也露馅了,一时感觉很是尴尬,前世他真没碰到过如此尴尬之事。
“哈哈!原来是几个小骗子。”
“快把他们扭送到衙门去,不能再让他们行骗了。”
“现在叫花子也变坏了,世风日下呀。”
……
围观之众大笑的指责起他们来。
“都是他,他是疯子,是他教我们的!”林树高跑上来指着苗罡喊叫起来,众人目光都聚到了过来。
林家兄弟拔腿掩面就跑,林树高跑动中还在高喊:”就是他,都是姓苗的馊主意。”很快一人一个桥墩躲在后边观望起来。
苗罡一阵无语,朋友就是这样被出卖的,自己太讲义气,竟然做如此丢人之事,急切之下,举手搧向自己的脸颊。他自当了保镖就养成了习惯,保镖是不允许犯错。错了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惩罚自己,条件反射之下就用力搧了自己一个耳光。
老妇人看到这情景忍不住一声惊呼道:”你这孩子,做错事改了就行,怎么搧自己的耳光,还用这么大力?”
这点疼与丢人比起来不算什么,苗罡苦笑着去挽扶老妇人。老妇人生气地甩手拒绝: “我还没老,不用你来扶!”
苗罡正不知如何解释时,只见林树高捂着脸转了回来,生气地双脚朝苗罡乱踢了起来,双手胡乱拍打着,边踢打边哭喊:”馊主意,坏主意,我看你就不是好人,弄得我们丢人,你个坏蛋,你个傻子,我打死你。”
七八岁的孩子能有多少力气,苗罡没感觉疼,说起来比刚才的耳光轻多了,忍着站在那里没有动弹。
“你不能打人,打人不好。”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个八九岁的花脸小孩来,头发脏脏乱乱的,脸也没洗干净,像个花脸猫,上前指着林树高喊起来,可惜声音太小,只见张嘴,却听不到他在叫什么。
苗罡却听到了,听到是这孩子在帮自己,感激地看了一眼这个花脸小孩。
“快走!你忘了他发疯时连朱石头都打倒了。”林树深看了苗罡一眼,含着歉意和胆怯,匆忙扯动林树高。林树高吼叫了两声,低头拣起地上破碗埋头就跑。
“你这傻孩子,不还手也算了,怎么不知道躲开?”老妇人停了下来,态度平和了一些,像长辈一样批评起来。
苗罡顶着众人鄙夷的目光,弯腰向老夫人躬身为礼,轻声道:”对不起,老人家,饿得没办法才这样做的。做错事就要受罚,保证以后不干这种事了。”默默地把几文钱拣起来,轻轻地送还到她的手上。
正在此时,一个小胖子从路上跑了过来,一脸好奇地嗡声询问:”怎么这么热闹,在干什么呀,快说说,是不是因为这孩子?”
随着众人的解说,胖子边听边哈哈大笑,他左手抓着一只大白猫,白猫很不舒服地扭动叫唤着。花脸小孩一看之下蹦跳过去,满面羡慕地靠近胖子,伸出小手来要去抚摸那只白猫,猫发出一声乞求似的叫唤。
“滚,臭叫花,一边去!”小胖子把小孩推了一个趔趄差点到地,胖子瞪着圆眼,随手捋起了衣袖,如此用力之下,把猫弄得凄惨地叫唤起来。
花脸小孩稳住身体,听到猫的惨叫,指着胖子带出了哭声:”你不是好人,你不能欺负猫儿,猫儿多可怜,快放了它。”
“滚!这是胖爷赚钱的宝贝,你个小东西懂个屁,也敢指着胖爷?”胖子拿着猫当武器朝花脸孩甩了过来,猫又是一声惨叫。
这种人是容易惹得吗?看到小孩没有动弹,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担心猫,苗罡眼看猫就要砸到他脸上,急忙伸手把脏孩拉到了身后。
苗罡此时才仔细打量小胖子,约十三四岁,唇若涂朱有点大,睛如点漆有点圆,右手背上还有一抹黑,长得很有特点。
胖子瞪着脏小孩,一付要教训的样子。苗罡从其站立姿势上判断他似乎学过相扑摔跤之类功夫,力气看来也不小。
“你这胖子,不能欺负这可怜孩子!”老妇人对着胖子斥了一句,胖子不满地哼了一声,没再动手。妇人听到苗罡肚子发出的叫声,一脸怜悯地又把那几文钱塞给苗罡,说:”谁不犯错呢?知过能改善莫大焉。可怜见的,拿去买点吃的吧。”
“多谢老人家,我不能要。”
胖子哼了一声,指着苗罡嗡声叫道:”快看看,这就是个傻瓜软蛋,给钱不要,被打了不敢还手,也不敢还嘴,失心疯一样打自己。这是不是个废物傻瓜,是他奶奶的窝囊废!哈哈……”
苗罡懒得理会,寻思着什么办法来解决吃饭问题。
“长得挺精明,实际就是傻瓜一根,废物一个。”胖子瞪着圆眼吼了起来。
自己怎么精明了?苗罡不清楚,因为继承这具身体,所以把眼神和动作表情继承了下来。很多无意的表情和上一世完全不同了,由于人瘦眼睛不小,不时习惯性地转动,总给人一种狡诈和滑头的感觉。完全和上世长期练武形成的的厚道实在表情不同。
“你懂个屁!”苗罡饿得发慌心情不爽,听到这话再忍不住,大吼着回击一声。
“这才像样。得,敢骂我,正好找人练练,我就用一只手,上来吧!”胖子被骂反而笑了起来,习惯性地捋起袖子。
苗罡今天的变化太大,浑身不爽,处处不顺,感觉一股火发不出来,也想和人打一架,也许发泄一通会舒畅一些。
“他不是好人,别理他!”花脸孩用力扯着他并且挡在了前面。
苗罡看着这仗义的小孩,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地对着胖子吼道:”你懂个屁,知道什么叫朋友吗?知道什么是兄弟吗?我特么愿意被朋友冤枉,愿意被兄弟打,和你有个鸟的关系?
你没错过吗,错了当然要受罚,没人惩罚我,我自已惩罚不可以吗?”
胖子愣了一下,一拍脑门,不服地大声叫道:”次奥!喊他娘的响有什么用,胡咧咧就有理了,敢说我不懂什么叫兄弟?”胖子生气了,粗着嗓门,越说声音越高,指着苗罡大吼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吗?本人是最临安最讲义气,最看重朋友,最乐善好施,最爱抱不平的北门小胖龙,名叫施大阔,听过吗?我的弟兄比你的这破叫花懂事多了,……”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林树高突然又跑了回来,拉住苗罡的手高声喝问。
“你这孩子到底要干吗?”妇人看不下去了,挡着林树高。周围一片哄叫声,巴望着出点什么事。
林树高带着哭声朝苗罡喊起来:”是我错了,你打我呀,快呀,为啥不打我?”猛地拉过苗罡的手来,朝自己的脸上拍去,边打边喊:”你真把我当朋友了,是真得吗?我不该打你,我后悔了,你打回来呀,快呀,你不打我就不当你是朋友。”
“对不起,熙帅。树高,你别闹了。”林树深上前拉林树高。
“偏不!谁闹了?你就是个傻子,快打我呀!”林树高一甩手又大声叫骂起来。
“好,这是你让我打的,别怕疼。”苗罡被他纠缠不过,大喝一声,挥起手来猛地向林树高的脸上搧了过去。
老妇人吓得合起来眼睛。周围的吵闹讽刺声都停了下来。
柳盼儿刚来到临街的二楼,刚把窗帘拉开缝隙,突然看到一个小孩猛地朝另一个更小的孩子搧了过去,差点惊呼出声,嘴巴变成了美妙的弧线,拍着小胸脯不敢再看了。
林树高没想到苗罡竟然这么狠,一时吓得咬牙合起眼来,身体都抖了起来。
“咦,这傻子挺有趣。”周围人群猛然间发出轰声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