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蟋蟀,从小决定以蟋蟀为榜样,最欣赏的就是这蟋蟀3反。胜叫败不叫,一反也;雌上雄背者二反也;过蛋则有力3反也。”苗不归拿过蟋蟀看着,情绪低落地说:”蟋蟀不像其它动物败了惨叫而逃,蟋蟀是胜者鸣叫,败不出声;蟋蟀jiao配也区别于其它动物,是公虫躺在下,母虫子爬在上的,你说斗虫见了岂能不躺下?”
苗罡不敢吭声,知道自己捉了一条母虫回来有些丢人,不过心中还是充满疑惑,过蛋是何玩意?
“你最喜欢的还是第3反,蟋蟀是越交尾斗起来越有精神,你不是说以后媳妇越多越有力气吗?唉!爹不该给你起这名,蟋蟀生来就是要被富人收养把玩的,能找个媳妇就不错了,还想多多益善,唉!你就是要被卖到富贵人家的命。”
苗罡不想听这父亲说这些了,抬头看了看天没有太阳,也不知何时。他捂了下肚子,暗道,看来只能靠自己了,希望天黑前要先解决吃住吧。
“蟋蟀呀!爹从小不让你劳力,长得还算清秀,嘴巴厉害,若是卖给人家,必可讨主家喜欢。蟀呀,这是咱们唯一的盼头呀,说不定我们都……。”
苗罡一阵无语,这又是什么意思?
“没法活了,卖了你也许能换几个钱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人饿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们死都死过了,还怕个毛呀?实在不行,去抢总可以吧?”
“住口!你他娘的正经一喊爹,我就知道没好话。竟然要明抢了,白受我教导多年?你个不孝之子,不义之徒!”苗不归一听之下激动起来。
苗罡无奈笑着说道:”好,不说抢了。你也别急,这样行不行?你看山这么大,这么绿,我们找些野菜、野果、虫呀鸟什么的吃行不行?这些天然之物不仅营养好,味道也不错。”
“又说瞎话!若能吹饱的话,爹比你还能吹。吃虫子,哎呀,恶心呀,你小混帐拣个过来吃个试试?还营养,营养是个什么玩意?”
苗不归似乎对苗罡有很深的成见,骂了一通后,看儿子竟然没回嘴,奇怪地歪头看了一下,叹息一声,声音轻了些:”我若没这伤也许能去挣两钱花,或许趁天没冷还能再捉个漏网的好虫。唉!说什么都晚了,你一定要活下去,趁着脸上还有点肉,自己去卖个良善人家吧。”
苗罡摸了一下瘦得只有骨头的下巴,脑子却在想如何弄到吃的,快些长些肉,快些长些力气,如何想法挣一千贯回来。
“儿呀,咱们已经卖了一次,再卖一次不是你最喜欢干的事吗?嘿嘿,卖给两家多好玩,他们肯定会去争,等他们争出结果来,肯定有势力人家取胜,说不定你能跟个有势力的人家,以后能熬点出息来。”
“停!虎毒还不食子呢,卖儿子是亲爹干的事吗?”
苗不归听到这话突然停了上来,似乎在做什么思想斗争,过了好一会,长叹一声,低沉地说道:”爹实话告诉你吧,你不是我亲生的!”
“哈哈”苗罡苦笑起来,体味着有父亲的感觉。他心中虽然有些感动,不过,总感觉和自己所知有不少差距。这爹太有才了吧,想让儿子独自活命,连不是亲生的这样的话都出来了,口气神情还那么真挚,听得都像真的一样。看来父、母之间的差别真不小,若是母亲遇到这种情况,估计只会抱着自己哭泣。
“唉!说起来你比爹强,能弯下腰来,不像我这么有气节。儿呀,记住,好死不如赖活,万事要忍,别再耍小聪明了,少说大话,别惹主人家生气,让干什么干什么,知道吗?”
苗罡也是有情之人,看到父亲说着说着情动流泪,心中也不好受,一听话题又转到了卖身之上,摆手道:”别再说了。说一声,以后我不叫蟋蟀了,我改名了,名罡,字熙帅。你放心,很快咱们就富贵逼人了,咱们只会买人,谁也别想买我们。”
“吹,吹能吃饱的话我也会吹。没成年起什么字,字是随便起的,再说这字不还是蟋蟀吗?”
“熙,嗯,是熙熙攘攘的熙,帅就是长得好看的帅,或者元帅的帅。”
“咦,这么难的字你都认得了,平时不上进,你是听谁讲的?嗯,这两个字好呀,还是爹选的名字好呀。熙是好字,又光明、又兴盛,以后你定能成为一个打胜仗的元帅。
可是,你为什么叫缸呢?是不是听爹说过用缸养出来的蟋蟀好?”
“是天罡北斗的罡。”苗罡快受不了这便宜爹了,忍了忍还是严肃地说了一声。
苗不归想不出来为什么起这名字,似乎家谱不是这样排的,想要再问时,看到儿子已经出去了。
苗罡连忙说道:”我帮你弄些草垫垫。”便出去匆忙地拔起草来。可能是低头时间太长,也许是饿过头低血糖,只觉得一阵眩晕恍忽,他连忙站起,感觉好些时,把草抱回来铺到土台上,再扶苗不归爬了上去。看了看不放心,苗罡又弄了只树棍放在他的身旁。
“蟋蟀呀,我怎么觉得怪怪的?你不会真要离开我吧?是否真有鬼上身了呢?怎么和平时差那么大呢?”苗不归越来越感觉不正常,心中十分不安,平时除了吵架就是要钱,何时如此周到照顾自己。
苗罡心中笑着,却一脸严肃地说:”听着,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为什么要卖自己,外人能比你对我还好吗?若你相信我,咱们共同努力,用不了一年,让你当财主,当地主,让你娶媳妇,一个不够,再加几个。”说着走了出去。
“吹!吹你娘的,你个小混帐就知道吹,真是不孝之子。” 看到苗罡出去,心里不免忐忑,儿子不会真得自己跑了吧?
苗罡喊道:”若顺利的话,明年也保你当个官玩。”
“不说大话会死呀?”苗不归骂着笑了起来,慢慢笑容没了,眼泪流了下来,大声喊道:”儿子,真能过这一关,唉!记住呀,老宅里边的物事千万别乱动,否则后患无穷呀!”
“什么?”苗罡在墙外听到这句话一愣,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呢?停了一下,往前走去,心中暗笑,难道家里藏了什么葵花宝典不成?难道父亲不娶亲是因为自宫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地乐了起来,苗不归的胡须虽然不浓,肯定不是假的,可以确定没有自宫。苗罡走了几步,心中疑惑,想要转回去问仔细,看着天色不早,饿得发慌,还是肚子要紧,回来再问不迟。
如此一来,这一秘密竟然拖延了好多年他才知道真相,以致让他的命运又发生了非常大的改变。
苗罡来到河边,匆忙洗漱几下,清爽了一些。他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相貌,像十岁出头的样子,瘦弱的一个苍白有些泛青的面孔,额头和眼睛不小,相貌还说得过去。空空的肚皮让他没力气,连喝了几口清水,感觉眩晕好了一些,饿劲也好了一些。
苗罡皱眉瞧着单薄的身体,印象中似乎十四了,怎么长得像十岁一样小蛋蛋身体,还手无缚鸡之力。上天呀,起点太低了吧,你让我穿越到底有什么搞头吗?我能干什么? 苗罡向外走去,小心地观察着乞丐们的行踪,还好,没碰到一个,便放下心来。
转过一段山路,眼前景色一变,走入了竹林小径,但见竹木阴森,苍翠重叠,不雨而润,不烟而晕。被惊起的鸟儿啁啁啾啾,绕着飞翔,别具一番情趣。苗罡一时心情变好,放慢脚步,撮唇而吹,响亮的口哨声与鸟鸣混在一起。
不由地冒出一外人名来,贾似道。贾似道此人可是如雷灌耳,只要稍微记过历史的人都知道是历史上有名的奸臣之一,没想到此人竟然和自己家有些关系,不知道关系到哪一步了?
苗罡的灵魂占据了这个身体,但是记忆并全部继承,只能对近来的一些情节有记忆,想不明白和贾似道有何详细的关系,不过,他有对历史熟悉的优势,了解贾似道的未来。
这是一个大奸臣,准确地说是一个大权臣。此人即将权倾朝野,自己到底该如何处理与贾似道的关系,该借势投靠呢,还是和他结仇报仇呢?
头脑中一个声音强烈呼唤他想法投奔贾似道,若真得被贾似道接受,受到他的赏识,自己起码可以少奋斗十年。凭自己的见识,一定是金钱、美女、权势,是男儿们的梦想生活。不过,自己可能会被历史归到奸臣的帮凶之列。
另一个声音却极力地阻挠自己,不要和这个奸臣发生关系,宁可饿着死,也不跪着生。作为穿越众,一个练武之人,不去报仇,却去投靠,怎么都觉得不痛快。
靠!想什么呢?穿越人还怕挣不到钱吗?何必去求人呢?随便造些玻璃,蒸馏几坛酒就能发财,还担心不能发财不成?不就是一千贯吗?千把元钱还能难住自己,何必受人约束。
想到这里,心情大好,兴奋之下猛地前冲转折,几下后猛地跳起蹬到一株竹子上,轻松转身,无意中作出了曾经练过的酷跑动作。
“哈哈,终于等到你了!”
苗罡忽听到传来一阵呼叫和奔跑之声,一个动作没掌握好,猛地摔倒在地,一时手脚发麻,正要爬起之时,两手就被按住了,顿时心中一惊:这些乞丐真有耐心,竟然在些等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