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石头,可惜还需要等三天才能送货,自己磨出来不知道几天,估算下来需要五六天的时间。虽然时间长了一些,但印刷事业总是向前走了一步,苗罡还是很高兴的,一路吹着口哨,琢磨着印什么才能只需四页之内,而且能够大卖。
正寻思着走着,忽然听到一个低微的声音:“请问,你知道刘克庄家在哪里吗?”
谁在找刘克庄,苗罡觉得声音有些耳熟,下意识地说了一句“我知道。”脑子中突然冒出一个花脸猫一样的小孩,转身开始寻找。
“帅哥,哇……,帅哥,终于找到你了,哇……。”一个柔软的身体扑了过来,用力抱着他,把脸埋在他的胸前,伤心地哭泣起来。
哪个美女喊自己帅哥呀?苗罡低头看到一个少女,没搞错吧,急忙摆摆头,有些不知所措地说:“咦,是你?小美女,是柯梦?你,你怎么这么干净呢?”
“你不是让我洗脸吗?”柯梦抽泣着抬头说了一句,眼泪直往下流。
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呢,不至于是想自己想成这样吧?苗罡看到柯梦把脸洗得挺干净,眼睛大而分明,就是太瘦了一些,像一个蛇精的脸型,头发编个辫子弄歪歪的,让人觉得很是好玩。
苗罡觉得好笑,觉得这也太亲密了吧,甩着手想要挣脱。
柯梦流着泪,忽然间变得笑靥如花,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着急的原因,脸上微微有些发红。
想起她的名字很女性,前生和女生很少打交道的苗罡有点不太利索地问:“你,小梦,你真得是,嗯,是女的?”
听到这话,柯梦微微发红的脸上呈显出一付动人的小儿女情态,瞄了苗罡一眼,含泪的大眼美到极致,虽然单纯而亲切,却也让苗罡心头不免有点异样。
柯梦再次瞟了他一眼,微微地点了点头。
“啊,真的呀?竟然是个小美女?”苗罡惊讶之下叫了出来,特别是那一瞄再瞄,大而分明的眼睛,眼球带着些许的飘动,虽然人儿不大,竟然有种让人心动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秋波?忍不住地匆忙向后一跳,把手甩了开来。
苗罡两世为人和女孩打交道不多,看着如此清丽单纯的小妹妹,觉得自己反应太过份了,看着小姑娘讪讪而笑。
“帅哥,啥美女呀,这样叫真难听。”柯梦轻柔地说了一声,又亲切地上前紧紧地拉住了他的手。
“小梦,哈哈……,帅哥?美女?嘿嘿,很不错。”苗罡傻笑几声,看到天色不早,问道:“你吃过饭了吗?”
“哇……”柯梦一听大哭了起来,抽泣着说不出话来。苗罡急忙安慰,拉着她到一个小摊吃了几个包子,从身上掏了剩余不多一些递给小姑娘,笑道:“女孩子哭不好看,等过几哥就发财了,再不会缺钱了,去买点零食吧!”
柯梦连连点头,拣起几文钱来蹦跳着跑了,很快拿了一荷叶包着的炒蚕豆跑了回来。柯梦一付天真无邪的神情,甜甜笑看着苗罡,轻轻地从荷叶中拈出一粒豆来,弯起纤细白净的手指,轻轻塞到了苗罡的嘴里。
苗罡感觉头脑子有点昏,看着微张着小嘴的柯梦天真而亲切的神态,突然有种幸福感充满全身,不全是因为异性的原因,而是有种温馨的亲情,这种感觉很不错,心里暖暖的,两世都未经历过。
真是太可惜了,后世独生子女政策,不仅自己,同学们基本上都没有弟弟、妹妹,难道这就是有姐妹的幸福感?前世母亲不在后,苗罡实际上很孤独的,很羡慕别人的亲情。此时想着这世有了个父亲,虽然奇葩了些,总是自己血缘上的亲人。另个也算认了个刘克庄这个爷爷,对自己是真心地好,自己结据,还让自己白吃白住还给零花钱,只是希望自己读书成才,可惜自己的志向不是当官。现在又有了妹妹,寻自己也是这么信任,想着真是陶醉了,嘴里嚼着香豆,连眼睛都懒得挣开,有个小妹妹真是很不错的感觉呀!
两人默默地坐着,柯梦不时地喂苗罡一颗豆,两人咬得“嘎崩“响,苗罡迷眼享受,颇让路人羡慕。
吃着吃着,柯梦突然停止了动作又流起了眼泪。苗罡没等到豆,一看之下慌了起来,这变脸也太快了吧,急忙用衣袖帮她擦泪,怎么也擦不干净,泪怎么这么多呢?苗罡焦急地问:“别哭,别哭!怎么了,是否不好吃?”
“不是,呜呜,我爹,我爹不见了,一晚上都没回来。”柯梦的样子特别委屈,抽泣着话都说不清,眼泪不断地流下来。
爹怎么会丢呢?一个成年穷人在城中怎么可能会丢?苗罡想着自己的爹差点找不到,最后不是照样找到了吗,因此并不在意。不过,他知道找不到亲人的焦急,耐心听她诉说后,嘴里安慰着并仔细询问。
听了这番诉说,苗罡心中也着急起来。听起来这人智商估计有点问题,这样的人说不定容易钻牛角尖,万一想不开,比其它人更容易走极端,有可能会拼命。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从财力和智力都说明这种人不可能去茶坊瓦子之类地方消遣,否则不会丢下女儿一夜不归来。
苗罡顾不及其它了,连忙拉着柯梦就往她家里跑,柯梦指点着又跑又走,走着走着苗罡熟悉了,竟然到了清乐茶坊,不由地想起那个小妓盼儿,忍不住地看了几眼。她也算是帮我自己的,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人人都说她长得漂亮,不知漂亮到何种程度?
柯梦不知道他正想女人,看他停顿便拉着他一路向北,走了一里多路,走过一个危桥,终于看到一片破烂之地。
由于河道和城墙间的距离很窄,可能是无法建宅院,形成了一片破烂的建筑群。苗罡还未走近,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明显是人的排泄物和其他说不清楚的腐烂的东西。
一条泥泞的胡同样的小道,道旁堆着一些破竹子木棍搭起的小棚,有些上边挂着破布,应该是住人的地方,还有些地方铺着一些破草席,席上躺着一些衣服不整的男女老幼,孩子哭大人叫的声音让人受不了。
苗罡被呛的都快呼吸不上气了,这里难道是贫民区?不是宋朝的福利很好吗,怎么会这样?
“呸,小臭虫儿,弄这么干净干什么,真是个小妖精,长得像个狐狸精,这么小就抢老娘的生意了?”
苗罡看到一个瘦弱的女人,在脸上涂了些胭脂类的东西,作着娇媚的姿势,应该是站街女之类,她说这些话让人感到很厌恶。
“才不是呢?这是帅哥,张姨,有没有见到我爹回来?”柯梦还是笑着,却听到了几声呸的声音。柯梦没生气,拉着苗罡很快就到了一个夹在破棚中间的一个小棚前。
这是家吗?这里能住人吗?和茅屋差不多,四处透风,只有一张小床,长度短得只有柯梦这样的小孩也伸不开腿,还有一张要散架的桌子和几只空罐子,一只空罐是有些面粉外,别无他物。
“你爹睡哪里?”苗罡不用进来就知道屋里没人,看着房间奇怪地问道。
“这里。”柯梦指着一根横躺的木头,苗罡一看,这里能是睡觉吗?人怎么能睡在木棍上呢,难道是在练功不成?柯梦的父亲难道是个武林高手,可是练功的人怎么会不回家呢?“喵……”一只狸猫跑了进来,怯怯的在门口不敢进来。
“哎呀,猫,快过来!”柯梦高兴地蹦跳上前把猫抱了起来,说:“猫可好了,若没有它们,我们这里老鼠就成灾了。”
怪不得那么喜欢猫,看这破地方,真得不缺老鼠。苗罡不讨厌动物,不过看到这猫有些脏,便没再理会,摇摇被熏的有些发晕的脑袋说:“走吧,到街上他常去的地方再打听打听,别担心,人会回来的。”
“嗯!”柯梦跟着连忙走了出来。两人没理会旁人向柯梦的招呼,直到过河才感觉空气清新起来。
苗罡回头看了一下这住处,怜悯之心大起,心说要快些挣钱了,让这父女两人有个好的生活环境。
苗罡看着她含泪的大眼,细细的弯眉,配合上微红的脸庞,挺耐看的。欣赏一下自己的妹妹还是需要的,心想,自己有超前的见识,以后把她培养成颠倒众生的美女。
“帅哥,别这样看人家?笑得那么怪,让人怪不好意思的。”柯梦看到苗罡发愣,嗔怪地说了一声。
“嗯,过两天要买个梳子镜子,梳个马尾辫就挺好。“
柯梦上前又拉住苗罡的手摇晃着说:“帅哥,帮我找个活吧,别人家好多小孩都在干活。我爹心痛我不让我干活。可我是大人了呀,应该干活了,是不是?”
“嘿嘿,过几年就是大姑娘了。好吧,以后就帮哥卖书画吧,保你吃好。”苗罡看着这可怜的小孩,若在前生的话正是读小学之时,此时要为生活奔波。
“爹说挣钱很难的,他每天早早起来,天黑了才回来,挣不了几文钱。”柯梦虽然伤心,本来就是小孩,被苗罡劝解着心情好了一些,瞪着惊奇而崇拜的大眼望着苗罡。
苗罡感觉挺快乐,上一世和母亲一起生活,平时上课,业余时间打拳,缺少和异性朋友玩耍的乐趣。此时有了妹妹,有了需要帮助的人,乐得有点轻飘飘的感觉,此时他感觉似乎能把世界踩到了脚下,只感觉一种责任,一种表现的欲望飘然而起,得意地吹起了口哨。
“真好听,教教我呗!”
苗罡就喜欢这种崇拜亲切的眼神,这种语气,哈哈笑起来:“有空就教你。”
话未说完忽然看到了一件好东西,他忍不住地大叫一声跑了过去,越看越喜欢,这正是自己所需要的,忍不住地叫道:“石头呀石头,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印刷事业就要开始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