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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俗话不是说得好吗,船到桥头自然直吗。到时候再说吧。”

何斯香起早贪黑的干了半个月,就把田地都挖了,她闲着没事就把山林里的葛藤弄了一些回来,在家里编了一些篮子框框。

这一年是难得的一个大旱之年,春播开始就是大晴天,一连几个月没有下一滴雨。田地里的庄稼叶子都卷了起来。

刘远鸿在陈师傅家里也干了一个多月了,这天他背着一背笼红苕藤子回来了。他一回来就对何斯香笑眯眯的说道:“三娘,我在陈师傅家里干了几个月,不禁把锄头镰刀和斧子打回来了,而且还把他借给我的五元钱还了,他还过了我一元钱呢。另外就是,陈师傅家里的红苕藤子多的去了,这天气天天是大晴天,这红苕藤子也没办法插,我就寻思着,要是把这红苕藤子背回来给小牛吃,那该多好啊。我一说陈师傅就答应了,于是我就背了一背笼回来了。”刘远鸿说完就从衣兜里掏出一元钱放在何斯香的面前。

何斯香随即笑眯眯的问道:“铁生,你是家里的男人,这个家理所当然由你来当,这一元钱还是你拿着吧。”

“三娘,不管怎么说,你还是长辈,这家还是你来当。”

“那好吧,这钱我先替你保管着。”

稍微过了一会儿,何斯香又问道:“铁生,那个陈师傅家里还有红苕藤子吗?”

“有啊。多的去了。你要干嘛?”

“我是说我们分到的田地都是沙土田,沙土田不怕干,又隔树林子比较近,有树木遮盖。明天一大早我们俩就去田地扶红苕垄子,到了下午我们俩就去插红苕藤子,夜晚的露水大,就像给红苕藤子浇了一次水一样。说不定它还能活呢。”

刘远鸿一听此话就笑呵呵的说道:“三娘,你说的也是啊。”

第二天一大早,何斯香和刘远鸿就早早的起床了,吃过早饭他们俩就扛着锄头到了田地里,刘远鸿在前面挖,何斯香在后面将田地里的草埋的垄子里,到了下午何斯香用剪刀就红苕藤子剪短,刘远鸿插。就这样,他们俩就把红苕藤子插到田地里去了。

红苕藤子插完了,刘远鸿就和何斯香去瓦窑岗上,将树林里的胡椒摘了回来。何斯香用一个土坯罐子泡了一些,剩下的就倒在刘远鸿从陈子瑜家里背回来的背笼里,对刘远鸿轻声细语的说道:“铁生,人家在这个时候不嫌弃我们,要你给他帮忙,这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了,我们可不能忘了他呀。我们家也没有什么东西给他们的,你明天就把这些胡椒给他带去好了。”

“三娘,你说的也是。在这个时候,人家躲着我们还来不及呢。我一定给他把胡椒送过去。”

“我家里还留了一些,等到了晚上,我再给陆大婶送一些去。要不是她给我们俩送一些衣服和一双草鞋来,我们俩恐怕连衣服都没有换的。”

过了两三天以后的下午,刘远鸿回来了,他一回来就跑到田地里看他插的红苕藤子,只见红苕藤子活的好好的。于是刘远鸿又去陈子瑜家里背了一背笼红苕藤子回来,和何斯香一起插了。这样一来,他们家所以的田地都插满了红苕藤子,而且长势喜人。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起来,依然没有下一滴雨。大家伙都在家里闲着没事做。一天到晚只知道望着天空唉声叹气。好不容易分到了一些田地,可天公不作美。照这样下去,明年咋过呀。

而这时候,那些农夫们都分到了田地,需要打锄头的、镰刀的;斧子的人是越来越多。陈子瑜的生意异常的红火,那个刘远鸿就天天在陈子瑜家里帮忙,不是扯那个火炉子的风箱就是抡大锤。他的脸上被火烤的红红的。胳膊也酸疼酸疼的,但那个陈子瑜一天管三顿饭,还给两毛工钱。刘远鸿还是咬着牙关挺着,再说了,那个陈子瑜是什么人啦?那是刘远鸿的救命恩人,他能不干吗。

而何斯香则把山上的葛藤割了一些回来,就用葛藤编成一个个背笼、框框、菜篮子什么的。她还把山上的细小的枝条砍了一些回来,插到那些背笼、框框、菜篮子里面,这样那些背笼、框框、菜篮子就显得很有神力。

这天一大早,丰乾根再一次来到万匡钧的家里。由于天天没事做,万匡钧刚刚起床还没有吃早饭。丰乾根一来万匡钧就笑嘻嘻的问道:“丰队长,你怎么才来啊?你看这天气,它怎么就不下雨呢?要是照这样下去,今年田地里肯定是绝收。我们明年不是还要饿肚子吗?”

“天上下不下雨,那是天老爷的事情,我怎么管的了?我今天来就是想让你陪我四处看看。走,我们俩现在就出去看看去。”

“这不是还没有吃早饭吗。等吃了早饭我们俩再出去转转。”

“你看这都什么时候了?等你吃了早饭那不是中午了吗?天气这么热,谁受得了啊。我们俩还是早去早回吧。”于是万匡钧就陪着丰乾根出门去了,他们路过旱地时,只见旱地里的玉米叶都卷了起来,那些玉米秆还没有一人高;当他们路过水田的时候,看见的是没有水还没有插秧的水田,草比人还高,要不然就是插了秧的水田,由于没有水,秧苗还没有一拃高。

万匡钧走在前面,他不停的指着那些田地里的玉米杆,水田里的秧苗,一个劲的唉声叹气的说道:“丰队长,我们这个生产队就这个样子,这有什么好看的,你还是随我回去吧?”

“不急。我们再转转。”

当万匡钧和丰乾根转到大湾里何斯香的田地里的时候,切看见何斯香田地里的红苕藤子长势喜人。丰乾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指着那快田地笑眯眯的问道:“万匡钧,这快田地是谁的啊?”

“这呀,是那个地主婆的。”

“你说这也奇了怪了,你们的田地里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红苕藤子呢?他们家怎么就有呢?难道老天爷给他们家下雨啦?这不可能啊?”

“是啊,是奇了怪了,老天爷怎么也向着他们一家人啊?”

就在这时候,丰乾根不禁问道:“万匡钧,你不是说过吗,等到了六七月份,你们就办夜校的,这夜校你们办的怎么样啦?”

“哎呦。我的丰队长,你不说我倒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你看我在记性。这一连几个月没有下一滴雨。我都气昏了头了。我们俩现在就回去找那个刘远鸿好好说说这件事情去。”

于是丰乾根和万匡钧走到刘远鸿的家里,只见何斯香一个人背了一背笼草回来了。何斯香见万匡钧和丰乾根一前一后的走到她的道场里来了,就赶紧把草倒在猪栏门口,又打开猪栏门,抱了一抱草扔在猪栏里,这才提着背笼走到大门口,对站在大门口的万匡钧轻声细语的问道:“万队长,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万匡钧气呼呼的训斥道:“何斯香,没有事我们就不能来你们家看看啦?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分了你们家的粮食,还有田地和山林,我们来了你不欢迎啦?”

“万队长,看你说哪儿去了?我怎么会呢?”

“你怎么就不会了。他是大队的丰队长,你怎么也不叫一声啊?”万匡钧说完就指了指丰乾根。

何斯香低着头,继续轻声细语的说道:“万队长,不是我不叫,是我没有见过他,不认识,我怎么叫啊?”

“你不认识,你骗谁呢?当时押走那个老头子的时候,他不是来过吗?你不认识。我看你是目中无人。何斯香我告诉你啊,你今后可要老老实实的做人。你站着干嘛呀?你打开大门让我们进去坐坐啊?你家里有野男人啊?怕我们看见啦?”

何斯香听了万匡钧的话,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打开大门进去了。只见堂屋里的地上还摆放着没有做完的一个框框。何斯香把那个框框和一些葛藤,还有一些木棍子拿进里屋子去了,顺便拿了一个扫帚扫了起来。待何斯香把屋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了,万匡钧这才和丰乾根在何斯香的堂屋里坐了下来。何斯香则进到厨房里去了。

不一会儿就用两个饭碗端了两碗热水出来了,就放在万匡钧和丰乾根中间的桌子上。而她就恭恭敬敬的站在万匡钧的身边,等候万匡钧发落。

可能是太口干了,那个万匡钧一看见水来了,就立马端起水碗喝了起来,但他立马就把喝进嘴里的水给吐了出来,就碗往桌子上一放就气呼呼的训斥道:“何斯香,你这是要烫死我呀?我喝水的时候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啊?”

“万队长,这水是我刚烧的。你没有看见水还冒着热气吗?”

“你的意思是我眼瞎看不见,是吗?”

“不是的。”

“不是的,那是怎么的?那你是哑巴啊,不知道说一声啊?都是一些什么东西。一天不训斥你一顿,你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是吗?”

何斯香听了万匡钧的训斥,什么话也不说了,就站在万匡钧的身边,低着头。稍微过了一会儿,万匡钧才气呼呼的问道:“何斯香,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们家的红苕藤子是从哪儿来的?是不是你偷偷的把红苕藏了起来啊?你藏哪儿啦?”

“不是的,不是的……”何斯香的话还没有说完,万匡钧就抢过去继续恶声恶气的问道:“不是的,不是的,那是怎么的?难道那些红苕藤子是天上给你掉下来的呀?”

“是这样的。我和铁生在瓦窑岗上摘了一些胡椒,铁生用胡椒在黑弯陈师傅家里换的。”

“是你们家的铁生在他们家换的,我看是你们在他们家偷的吧?还在什么瓦窑岗山林里摘的胡椒,瓦窑岗上有胡椒我怎么没有看见啦?”

“我们家铁生他不是那种人,他是不会偷人家东西的。这的的确确是我们用胡椒和那个铁匠陈师傅换的。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那个陈师傅好了。”

丰乾根这时候才问道:“何斯香,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们家的那个刘远鸿去了哪里啊?干什么去了?”

“哦,我们家铁生啊,他去陈师傅家帮忙去了,那个陈师傅家里的生意特别的好,找他打铁的特别多,就去帮忙陈师傅抡大锤去了。”

“那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他一般是一个星期回来一次。他昨天回来过。我估计他还有两三天才能回来一次。”

“这红苕藤子是你们偷来的,还是你们用什么,什么换来的,我们今后会调查清楚的。我们今天来主要是和刘远鸿好好说说,这个办夜校的事情的。麻烦你下午就去黑弯对刘远鸿说一声,叫他回来一趟,我们好好把这件事情说说。”丰乾根说完就站了起来,和万匡钧一前一后的出去了。待他们俩一出去,何斯香就把里屋里还没有做好的框框又拿出来继续开始做了。

吃过午饭,何斯香就风风火火赶到黑弯把刘远鸿给找回来了,刘远鸿一回来就径直走到万匡钧的屋子外面,万匡秀坐在堂屋里纳鞋底,她看见刘远鸿来了,就站在她的门外,就走到大门口,轻声细语的叫喊道:“铁生大哥,你来了怎么不进屋啊?”

“我……我是来找你哥的,他在家吗?”

“我哥呀,他和丰队长在我家里睡午觉呢。你先进来坐,我去叫他们去啊。”

刘远鸿依然站在大门口,万匡秀笑嘻嘻的说道:“铁生大哥,你怎么像个小姑娘似的。不敢进我家的家门啦?难道你怕我们一家人吃了你啊?”

“我……我怕你什么呀?”

“既然你不怕我们吃了你,那你就进来坐啊。”刘远鸿只好跟着万匡秀进到屋子里去了,就在这时候慕怀娇从房间里出来了。刘远鸿看见慕怀娇就轻声细语的叫喊了一声:“大婶。”也不知道是慕怀娇没有听见刘远鸿的叫喊声,还是她已经听见了刘远鸿的叫喊声,故意不惹刘远鸿的,反正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在堂屋里坐下来了。刘远鸿是想出来也出不去,不出来又觉得没有面子,就恭恭敬敬的站在堂屋里。万匡秀则把她原先坐过的一把椅子上面的针线活拿在手里,再一次笑眯眯的说道:“铁生大哥,你站在这里干嘛呀?你坐啊。”刘远鸿这才在那把椅子上坐了下来。而万匡秀则跑进屋子里去了,接下来就传出来了万匡秀高声大嗓的叫喊声:“哥,那个刘远鸿来了,他说他来找你的。”

不一会儿万匡钧和丰乾根,还有万匡秀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刘远鸿一看见他们三个人出来了就立马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问道:“万队长,你找我?”

万匡钧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在刘远鸿刚刚站起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而这时候,万匡秀搬了两把椅子来了,丰乾根接过去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另外一把椅子就放在刘远鸿的面前。万匡秀依然笑眯眯的说道:“刘远鸿,你站着干嘛呀?你坐啊。”

“我……我不坐,我和万队长说完话就走,还是……你坐吧。”

丰乾根这才笑眯眯的说道:“是这么一回事,就是上一次万队长跟你说的那个办夜校的事情,你看看还需要什么的。你跟我或者跟万队长说一声。该怎么解决的我们就怎么解决。你先说说,你需要什么?”

刘远鸿没有回答丰乾根的问话,而是看了一眼万匡钧。万匡钧不耐烦的吼道:“你看我干什么呀?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好了。”

刘远鸿这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想……我想要一块黑板;还有……还有就是粉笔。就是……就是不知道你们现在是白天去我那里上课呢?还是晚上去我家里上课去?”

一听此话,万匡钧依然气呼呼的问道:“粉笔,粉笔是什么东西啊?我只听说过毛笔,这粉笔我还没有听说过。刘远鸿,我看你的架子还不小啊。知道用粉笔了。你说说看,那个粉笔是个什么东西?”

“粉笔就是在黑板上写字用的。我用粉笔将字写在黑板上,我教大家伙去认就行了。另外……另外……”

万匡钧不耐烦吼道:“另外,另外,另外什么呀?你倒是说啊?一个老爷们,说个话吞吞吐吐的。”

“另外就是每一个人准备一支铅笔,还有就是一把本子。自己好写字。”

“自己好写字?我们自己会写字,还用得着你教我们吗?这不是浪费吗?刘远鸿,你这是什么思想作风啊?我们还没有吃饱饭呢,你就知道浪费了。看来你的思想作风还的好好改造改造。”

刘远鸿听了万匡钧的话就什么话也不说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就像个随风摇摆的树桩一样。稍微过了一会儿,万匡钧又气呼呼的问道:“黑板是个什么东西啊?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啊?”

“黑板就是用黑漆漆过的木板子。”

“黑板就是用黑漆漆过的木板子。刘远鸿,你还会享受啊,写字还要用黑漆漆过的木板子,而且是黑漆。那白板子怎么就不行了呢?”

“万队长,你是不知道啊。粉笔是白色的,白色的写在白色上面,那不是跟没有写一样吗,那些社员怎么看的清楚啊?”

“嗳呵,刘远鸿,看来你的理由还挺多的啊。我问你,你爹在的时候,你们家用过黑板吗?用过粉笔吗?”

刘远鸿摇摇头回答道:“没有。”

“那不就结了。干脆什么都不用。你就教我们怎么写就行了。”

刘远鸿一听此话就结结巴巴的说道:“万队长,这……这……,我爹在世的时候,每一个学生都有书本,我爹是指着书本上面的字教学生认的。可现在……现在……”刘远鸿支支吾吾说不下去了。丰乾根这才接过刘远鸿的话说道:“刘远鸿,你先回去了,你说的这些事情我想办法来解决,你就等我们解决好了,你立马就教社员们读书认字。”刘远鸿听了丰乾根的话就转过身出去了。

刘远鸿一走,万匡钧就气呼呼的对丰乾根说道:“丰队长,这都是一些什么人啦?我看了,他们还是没有打的好的。要是照这样继续下去,说不定哪一天他们的尾巴就翘上天去了。你可不能就这么惯着他。他们家的红苕藤子是从那里来的,我们还没有调查清楚呢?”

“这件事情等以后再慢慢说。你当务之急是请一个木匠,把黑板先做出来。这粉笔的事情我向乡政府反映反映。我明天就去乡政府还有一个会议要开,顺便把这件事情跟乡政府里的人好好说说。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丰乾根说完就大踏步的走了。

也就在第二天一大早,万匡钧安排刘永志的女婿廖梦源来给刘远鸿家里做黑板,那个五叔刘永志家里就三个丫头没有儿子,这个廖梦源是猫子弯的人,会木匠、篾匠。他一来,何斯香和刘远鸿还在吃早饭。吃的就是将红苕叶子煮熟了吃,菜就是一碗腌黄瓜。还有就是锅里煮的南瓜。这黄瓜和南瓜种子都是陈子瑜给的,还有小白菜种子,刘远鸿带回来,何斯香撒在红苕田地里,现在正长着呢。

刘远鸿一看见廖梦源来了,立马就把手里的碗筷放下了,帮廖梦源把他背着的木匠家伙什歇下来了,何斯香也站了起来,她显得手忙脚乱的。廖梦源随即笑呵呵的说道:“三婶,你们吃你们的饭吧,早饭我在家里都吃过了,你们就不要管我的了。”

何斯香这才和刘远鸿重新坐了下来。那个廖梦源就坐在那张桌子的对面,依然笑嘻嘻的说道:“你们慢慢吃,不着急。不就是一块黑板吗,我做起来快,我估计也就半天的时间。”

刘远鸿吃完饭以后,就把家里的木料拿了一下出来,和廖梦源忙活开了。何斯香则把碗筷收拾好了以后,就烧了一些开水,给廖梦源端了一茶杯去了,就放在廖梦源的旁边的地上。

趁着休息的时候,廖梦源笑嘻嘻的问道:“三婶,听说你们家分了一头耕牛,这是真的吗?”

“是啊。牛是有一条,可那不是分给我们家的。”何斯香随后就把耕牛的来历一五一十的向廖梦源说了一遍。廖梦源听后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他们怎么就有这么好的心,会给你们一家人单独分一头耕牛呢。”

“廖梦源,三婶想求你一个事。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办的到。”

“三婶,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呀?你只管说。”

“就是我们家现在耕牛也有了,就是没有犁耙绳索,你能不能给我们做一套犁耙绳索啊?就是现在三嫂家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自从你三叔被他们抓走了以后啊,就没有一粒粮食了。好的是天老爷照着我们,刘远鸿在陈子瑜那里弄了一些红苕藤子回来,我们把它插在田地里,我们就天天煮了吃。你就在家里给我们做好了,要是明年我们田地收了粮食,我们再给你一些粮食,你看怎么样?”

“三婶,看你说哪儿去了?我们不是一家人吗,这一家人还用得着说两家话吗?你家里的情况我也是知道的。我家里还有一些木料,还有两个犁辕,我回去就给你们做一套犁耙绳索去,等要耕地的时候,你就叫刘远鸿去我们家把它弄回来就行了。我也知道你们家的情况,我这不是在家里吃过饭吗。”

“我也知道,你们家比我们也好不了哪儿去了,粮食不是也被他们瓜分了吗,分的田地也是跟我们一样,都是别人不要了的田地。”

“现在这样的世道,叫我们怎么说呢?”

“是啊,现在是他们掌权。我也不知道我们究竟是哪儿得罪他们了,他们怎么就这样对待我们呢?现在好的是我和铁生总算是活过来了,可伶的是我的孩子,还有你二婶,她死的时候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就吃了三个黄姜。人死了,连个棺材也没有,连个坟堆也没有。”何斯香说完就去抹眼泪。

也就过了两三天的时间,丰乾根把黑漆和粉笔拿来了,送到了何斯香的家里,刘远鸿就把黑板漆好了,趁着田地里没有活干,万匡钧就把大家好聚集在刘远鸿的家里,夜校就算开课了。

一天早上,万匡秀早早的就来到刘远鸿学堂里,趁着早上没人的时候,万匡秀就把一双鞋垫偷偷的塞到刘远鸿的手里,刘远鸿不禁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呀?这要是让你哥知道了,那还了得。”

“这鞋垫又不是我哥做的,你管我哥干嘛呀?给你你就拿着,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婆婆妈妈的。”

“你家里的东西我还是不要的好。要是让你哥知道了,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就算我受得了,可是我们家的三娘受不了。”

一听此话,万匡秀就气呼呼的嚷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胆小如鼠。你是属鼠的啊?”

“我……我就是拿着我也没有鞋子,拿着也是白拿。”

“你先把鞋垫拿着,只要有了鞋垫,你还怕没有鞋子啊?”

就在这时候,黄斯香和他的父亲黄成天来了。刘远鸿见大家伙陆陆续续的来了,就走开了。那个万匡秀只好把鞋垫收起来了。

就在万匡秀给刘远鸿送来鞋垫的第二天早上,黄斯香来上课的时候,趁着早上没人,将怀抱里的一件衬衫拿出来递给刘远鸿,刘远鸿没有接过黄斯香递给他的衬衫,而是惊讶的问道:“黄斯香,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黄斯香笑眯眯的说道:“刘远鸿,我们一家人都在你的学堂里读书,就是你爹在的时候,这在学堂里读书是要交学费的,我的这件衬衫就算是我们一家人交的学费。你就收下吧。”

刘远鸿一听此话就笑呵呵的说道:“黄斯香,我就是把这衬件衫收下了,我也不敢穿啦?”

一听此话,黄斯香就疑惑不解的问道:“你怎么就不敢穿啦?”

“你想啊,我们家什么东西都被你们抄走了,家里连一个针线头都找不到,我们家哪里还有布匹做新衣服啊?要是哪一天我穿着这件衬衫出门去,别人看见了问我这件衬衫是从哪儿来的,我怎么回答他们啦?要是我回答不出来,那他们还不把我当强盗一样对待啊?”

黄斯香一听此话就僵在那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就在这时候,万匡秀大大咧咧的进来了,她一进来就看见黄斯香拿着的衬衫就干咳了几声,黄斯香立马就把衬衫又藏到内衣里面去了。随即笑呵呵的问道:“万匡秀,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啊?”

万匡秀看也不看黄斯香一眼,也没有回答黄斯香的问话,而是反问道:“我早还是没有你早啊?”

“我呀,是……是这样的,昨天刘远鸿教的那几个子有几个我不认识,我今天就来的早了一点,想让刘远鸿再教我一下。”

“你只是几个字不认识,他昨天教我的,我是一个也不认识。我也是今天来请刘远鸿再教我一下的。”万匡秀说完就朝刘远鸿大大咧咧的叫喊道:“刘远鸿,你过来。”刘远鸿立马就朝万匡秀那边走了过去。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田地里的农活也多了起来,大家伙忙着在田地收拾玉米。学堂也就慢慢的散了。这天刘远鸿趁着白天没事干就跑到妖精谭水田里看看。他顺着一条小沟慢慢的往下走,突然间,从石块底下跑出一只螃蟹出来,刘远鸿眼前一亮继续往下走。只见小沟边上净是草,他用脚在草上一踩,看见不少的虾子向别处游去。

第二天一大早,刘远鸿就提着个土坯坛子,拿着一把蔑框框,独自一人来到妖精谭他的田地边上,顺着小沟下去,他先把蔑框框放在水里,然后用脚踩了踩水沟边上的草,随后就把蔑框框拿了起来,水顺着蔑框框流走了,只剩下一些虾子还在蔑框框里。一天过去了,刘远鸿弄了一坛子虾子,还有几个大螃蟹,也就在这天晚上,他们终于吃了一顿好的。

何斯香看见其他人都在忙着收拾庄稼,可是他们家春播的时候没有玉米种,也没有分到田地就没有种玉米。就和刘远鸿各自背着一个背笼,拿着一把锄头,一块儿来到寨弯里挖红薯。何斯香在前面用镰刀将红苕藤子割了下来,晾晒在田坎子上,刘远鸿在在后面挖红苕。他们家的那头小牛则在树林里吃草。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的样子,何斯香才抬起头来吩咐道:“铁生,你先把红苕藤子背回去,你让我来挖。别人家里是几个户一头耕牛,可是我们是一户人家一头耕牛,别人家还有稻草和玉米秸秆。到了冬天可以用这些来喂耕牛,可是我们家没有这些。我们也不能让耕牛饿着。你的把红苕藤子背回去,千万浪费不得。也不知道这个冬天,这头耕牛挨不挨的过去。”

刘远鸿听了何斯香的话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将背笼支取来,用镰刀顺手在田边山林里砍了一根细细的棍子放在背笼里,当他把棍子在背笼里放好以后,何斯香就抱着一抱红苕藤子来了。不一会儿,何斯香就把红苕藤子抱的背笼跟前放在地上,一把把的垒好了。刘远鸿背着一背笼红苕藤子就走了。何斯香则拿起刘远鸿放在田地里的锄头,挖起红苕来了。也就在这天晚上,何斯香和刘远鸿才吃了一顿饱饭。

天上的雨还是没有下下来,那些社员们是心急如焚,要是照这样继续下去,油菜苗是没有办法下了。这天一大早,刘远鸿就来到刘永志的家里,只见刘永志的大女儿刘远芬早早的就起来了。刘远鸿一进到屋子里,刘远芬就笑眯眯的问道:“铁生,你今天怎么来了?”

“是这样的。廖哥在我家给我做黑板的时候,三娘跟他说过,要一套犁耙绳索的,我今天就是来搬犁耙绳索的,请问廖哥起床没有啊?”

“他还没有呢。你先坐啊。我现在就去叫他去啊。”刘远芬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跑进房间里了。刘远鸿没有坐,而是站在门口耐心的等待着。不一会儿,廖梦源就和刘远芬一前一后的出来了。廖梦源一出来就笑呵呵的说道:“铁生,三婶跟我说的事,我已经给你们做好了。就放在堂屋里,你跟我去拿好了。”于是刘远鸿就跟着廖梦源来的堂屋里,刘远鸿将背着的背笼放在屋檐下,随后就和廖梦源先把绳索拿出来放在背笼里,然后把耙放在背笼口上,把犁放在耙的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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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江身怀高超的医疗法则技能,却甘愿一个大男人跑到小医院当实习护士。同身穿粉色护士服的美女护士一起工作,与身穿白大衣的俏丽女大夫一起看病。偶尔充当一下打手,有时一掷千金,在这小医院中,引得无数美女护士和俏丽女大夫为之倾心。且看一个男护士如何混迹在医学界,尽在《风流狂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