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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无辜受责

在那次冲突以来的这些天,清容心里如同五味杂陈,不知道韩谬学长那次说的喜欢自己的话是发自内心的还是赌气说出来的,也不明白伊静学姐平时挺安静的,怎么遇到感情问题就可以这么高调且霸道。

本来李贝不服气,想要叫上几个姐妹一起去找高清理论的,后来被清容拦了下来。于是,这些天李贝都对郁郁寡欢的清容照顾得周到。

那晚,韩谬听进去了郭爽的一句话:暂时不要跟清容走得太勤,以免节外生枝。于是,郭爽自己就想尽方法与清容接触了。

某天,趁李贝没注意,郭爽借口请吃饭为时机偷走了夹在她书本里的课程安排表。后来,在一次礼仪课上,清容发现郭爽气喘吁吁的跑进自己的教室,扶着眼镜扫视了一圈后径直坐到了自己旁边。

那时,刚刚开课不到五分钟,老师直接指着郭爽,“这位同学,你看着有些眼生,是我们班的吗?”

郭爽左右瞟了瞟,站起来,毫不迟钝地说“老师,久仰您的大名,我是特意插班来听您课的!”

那老师严肃地咳嗽了一声,“那你知道怎么称呼我吗?”

这回郭爽语塞了,有些同学在小声的教他,但被老师制止住了。半饷,他说“老师,您就直接罚我吧!”

“那好,这节课你就站着上吧!”老师一声令下,毫不含糊。

课堂里一阵爆笑,又被老师的手势打住了。谁让那小子想在这样严肃的老师面前浑水摸鱼,那不是自动把自己给钓上钩吗?

清容瞧了一眼郭爽站着时的样子,不禁想笑。

后来郭爽又这样过几次,不过都没被老师逮着把柄。只是他经常在清容耳旁津津乐道地,却得不到半句回答。李贝有时直接叫上寝室的姐妹把清容给左右围住,这时任凭郭爽再怎么能耐也只有滚到一边的份。

天气也渐渐转冷了,郭爽买来几双手套送给清容的室友们。有时趁她们赖床的功夫热腾腾的早点就给送了上去。这是糖衣炮弹的法子,果真后来让她们让座就轻而易举了。只是清容一直找不到和郭爽促膝长谈的理由,自始至终她都认为他是在耍酷,在找乐趣而已。有时她会毫无避讳地说他像个孩子,而他呢,只是吐吐舌头扭过头去。

渐渐地,有些两人在恋爱的谣言慢慢传开了。郭爽在人前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而背后则乐得心花怒放。而真正淡定的则是清容,她只是淡淡地给在身后的郭爽丢下一句话“以后少找我!”,然后镇定地走开了!

与郭爽莫须有的事情终究在一次李贝和高清的路战中被传到了伊静那里,于是昔日的一对好朋友伊静和高清险些闹掰:伊静由衷地希望清容和郭爽在一起,而高清则发誓要拆开他们!

这些时韩谬总是对伊静比原来冷淡好多,除了工作上面的事,他基本不多说一句话。

对于这个好消息,伊静企图通过它来改善自己和韩谬的关系。

冬至那天,她叫保姆包好了水饺送到了学校,然后自己亲自送到了韩谬的寝室。面对室友的起哄,韩谬皱着眉头把伊静往外推,“你能不能让我静会?这些时我已经都没有见清容了,你还想得寸进尺的吗?”

“你当然见不到呢,人家现在忙着恋爱呢!多甜蜜啊,还有工夫理会你吗?”

伊静貌似胜利地笑着。

韩谬心头一紧,“你怎么学会用这样空虚的手段了啊?”

“人都有名有姓的了呢,就是郭爽!”伊静将水饺盒放在窗户上,甩了甩留海慢悠悠地说道。

韩谬感觉头皮一阵痉挛,像是遇到了莫大的威胁。但是,他踌躇了一下,望了一眼伊静,然后不慢不紧地说道“即时是的,我也不会跟你有那种可能!这个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应该清楚一些!以后,还是少来找我!如果你想通了,我们还是同学!”

这字字的冰冷在这个本已寒冷的冬季像乱箭一样射向伊静,她陡然间哭得像个泪人,推掉水饺盒,她流着泪跑开了。

“韩谬,我会让你后悔的!你记着!”

寝室的门缝里,几个室友在那唏嘘着。

看着满地晶莹透明的水饺,韩谬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蹲下身来用双手使劲地揉捏着自己的头发。他知道自己太绝情了,可是他不想给这个大小姐以任何幻想。还有,自己该找找清容了!如果真的如伊静所说,那么自己该怎么办?

咖啡馆里,清容面对这个好些时没见面的学长羞涩地笑着,尽管他有些胡须邋遢的,可她关注的却是他身体还好吗。

“学长,你这些天吃睡还好吗?学姐那边关系处理妥善了吗?”

只见韩谬深情地看着清容的眼睛,点了下头,然后又重重地摇了下头。

清容忙招呼着叫服务员额外加些糖包过来,回过头时韩谬一把抓住了她的双手,“咖啡有些苦,你喝不惯,对吗?”

清容听得出他的声音在哽咽,红着脸凝视了他的双眼,发现罄着一层薄雾。他这样子不禁令她有些怜悯,虽然对方是一个成熟的大男生,可毕竟是自己心仪的那位。

于是,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我是怕你觉得苦,怕你喝不惯!”

韩谬笑了,眼里含着泪珠。他抽出纸巾替清容轻擦着泪水,然后把糖包撕开,将糖粉都到进了清容的杯里,“我不要紧,但是希望你能喝出甜的味道!”

清容笑了,温婉而甜蜜。

出咖啡厅时韩谬牵起了清容的手,清容感觉一阵温暖。风又刮起了,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预示着一段牵手的成功,没有那句“做我女朋友好吗?”。这正是韩谬所期待的默契与真诚,也是让清容收获到极致感受的方式。她想起一句歌词:没有是与否,我们默契的牵手,走在黄昏的午后。

这段恋情在低调而唯美地成长着,沉浸在幸福中的清容只告诉了李贝自己的恋爱,但是在一次做晚间兼职回宿舍时,舍友卢丽看到了韩谬手挽着清容的腰际,于是不止这段恋情炸开了锅,就连自己的人民币也遭了秧,得买多少糖才能填满这些议论的嘴啊!

这样甜蜜低调的日子没有持续好久,一次正与韩谬在预览室里看书时他接到了消息:

伊静喝了安眠药,而且从操场的瞭望台上跳了下去。

刚听到消息的二人惊愕地互望着,“我得去看看!”,韩谬拿起衣服准备往外走。

清容跟想跟在后面,韩谬转过身来双手托着她的颈项,然后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容,你先回去休息!晚点我跟你联系!乖!”,说完,他便扬长而去。留下有些担忧的她,在偌大的图书室。

被郭爽纠缠着打探清容消息的李贝路过校门口,刚好看到抬着伊静的担架往急救车上送。

“这啥事呢,急救车难得在咋学校遛弯呢!”李贝嚼着口香糖说着。

此时她发现高清和韩谬一前一后跑了出来,车开走了,高清还哭喊着“千万别出事!”。

好奇的郭爽跟着李贝凑上前去,他拍了拍高清的肩膀,“嗨,假妹,怎么回事啊?”

高清甩开郭爽的手哭着说“怎么叫人的呢?都是因为你,我好久都没理睬她了!”

郭爽一头雾水“她?我?什么呀?”

李贝吐掉口香糖,抬抬下巴示意韩谬回答疑问。

韩谬脱下外套,摇了摇头,“伊静喝安眠药了!具体的还不清楚!”

“什么呀,不止这好不好,腿都摔骨折了好不好!”高清大声嚷嚷着。

“什么,伊静?喝药?骨折?”李贝与郭爽异口同声,互相惊讶地望着对方。

韩谬点了点头,然后有些自责地低下了头。

当天宿舍里,李贝眉飞色舞着向清容描述那件惊天事件。清容听罢叹了口气说“我知道!”

“那你知道是为什么吗?不会是你俩的事刺激到她了吧?”李贝瞪大好奇的眼睛。

清容喝了一口水,踌躇地望着窗外,“不知道!但愿不是,那样我会有负罪感的,而且,而且对韩谬他……!”

李贝手一挥,“是又怎样呢?现如今讲究自由搭配!再说你们又没拉着她去喝药啊跳台的,简直是一个未成年人的承受心理!可怜,又可无视!”

清容没再说话,现在她只想着伊静可以脱离危险。如果早知道这样,他宁愿不接受和韩谬的感情,虽然是那么的温暖。可是,现在不仅自己在受到良心的拷问,就连韩谬估计也会承受到无辜的责问,甚至是更多的谴责。

当天,韩谬没有如约来找清容,就连手机也是关机状态。她隐隐感到事态有些严重了。

其实,当天伊静由于喝的安眠药不多,再加上抢救及时,所以很快脱离了危险。只是小腿有些骨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把伊静视为掌上明珠的母亲急匆匆地赶到了医院,据说父亲在外地开会一时回不来。火急火燎地询问,加之后来陪同辅导员过去的高清在那添油加醋的,于是韩谬被论定为了一个罪人。

“早说农村的孩子靠不住,你这丫头就是不听话!”伊妈妈边为伊静冲着蛋白质粉边说。

伊静驽着嘴不说话。

“你告诉妈妈,他是不是在喜欢你后又跟其他女孩耍朋友?”

伊静生气地驽着嘴,又是一行泪流下。

“哎呦,妈妈不该问,宝贝别哭啊!”伊妈妈怜惜地给她擦着泪,一旁的高清打抱不平地说“就是,她俩关系不错好长时间了,后来那家伙就劈腿了!”

辅导员在一旁听得皱起了眉头,在自己心里韩谬一直是个独立有组织能力又勤奋的好助手,而且印像里他与伊静好像也没超出同学加工作搭档的范畴。

那天,还没等伊妈妈喊韩谬过来拷问,他便满头大汗地来到了病房。于是,也是在伊妈妈准备为他试问的时候,伊静拿着床头的枕头无力地扔向他,“我不想见这个人,出去!”

无奈,辅导员只好拉着韩谬到医院走廊的角落里。

“韩谬,你要实话告诉老师,你在和伊静恋爱时又有与其他同学有这种关联吗?”

“老师,我没和伊静有任何超脱同学的关系,这点,你可以去考证!”

“行,老师会去考证的,老师也期待结果就如同老师对你的相信一般!”

听到辅导员的回答,韩谬松了一口气。按老师的吩咐,他下楼买了些水果重回到病房。回来时,老师已经走了。

他半垂着头,伊妈妈犀利地看着他“没想到你个农村小子还能耐的很,嚄!”

见他没回话,她又接着说“想当年高中时追我家伊静的小毛孩可是一大堆啊,再说随便挑个都比你有背景!我家伊静是吃了迷魂药了,非得选你!还在她爸爸面前那慎重地提到你,说叫关注下他未来的女婿!哦,现在,关注到的就是你感情泛滥啊?关注到的就是你跟其他的女孩一起把她给逼得去跳瞭望台啊?这大学校不是说没有门当户对地男孩喜欢我家伊静,对吧?”

高清忙扭着脖子应和到“多着呢!就他不知好歹!”

听到这,伊静妈傲气地说“你看该怎么办吧?”

韩谬紧咬着牙,很是受冤。他抬起头,理直气壮地说“阿姨,我跟伊静真的没有那种关系,虽然她受伤,作为同学我很伤心,但该说明的还是得说明!”

此时伊妈妈的眼神变得狠狠的,正要放狠话时伊静哭泣着钻进被子里,她赶忙跑过去安慰着女儿“宝贝不哭啊,为这样的臭小子不值得!”

“就是,劈退!你不知道伊静对你的感情啊?”高清指着韩谬说道。

韩谬拉开高清的手指“我知道自己有愧于她对我的感情,可是我不能在感情方面勉强自己!我现在大声告诉你,我女朋友是田清容,也是我的初恋!”

高清被堵得无话可说,哄好女儿的伊妈妈生气地说“还初恋!叫啥,田清容,是吧!好的,你们就等着学校处分吧!”说完话伊妈妈忙翻着手提包找手机,口里嘀咕着说要给伊爸爸打电话。

看到这情形,韩谬意识到自己太过激进,不该把清容的名字说出来的,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怕对清容不利。于是他上前去对伊妈妈说“阿姨,伊静这次出事我知道很大过错在我,因为我没有去关心在意过她的感受!我愿意抽出时间来医院照顾她,但这与我的女朋友没有任何关系!请您不要向学校反映到她!”

伊妈妈拿着手机往外走“现在知道了,是吧?晚了!还有,我家会找专业护工来照顾伊静,就不用你来了!还嫌我家宝贝眼泪没流够,是吧?”

那天,韩谬回到学校时连夜市也收场了。加之疲倦担忧,他没能如约见清容。

第二天,韩谬约清容到操场散步,其间他疲惫地说麻烦要来了。

第三天,辅导员按上级的要求,怀着信任的心在班里调查,得到了同学们模拟两可的回答是“好像在一次班会上时伊静公布了他们两人的恋爱关系!”,又加之从教学楼的窗户那看到韩谬和清容在操场切切私语着。于是,辅导员也觉得无力回天。

第四天,办公室里,辅导员说,“学校已经承担了伊静的治疗费用!对于你,鉴于以往的良好表现,予以口头警告批评,不留案底!但是,在下学期末的奖学金评比会上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韩谬点了点头,“知道,我会自动弃权!”

辅导员叹了口气“多聪明的人啊!怎么就范这个错误!哎,多的话我也不说了,我知道你也清楚!”

韩谬踌躇着出门了,自己想要四年稳夺学院奖学金第一的梦想就此止步了!他给清容打电话,没人接。

此时,清容也正在办公室接受辅导员的教育,虽然只是口头警告,不过她还是哭了,为了责任,为了尊严,为了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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