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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约定

那次农家乐后,清容决定去给伊静学姐买条时尚的丝巾,然后顺便解释下。她不想看到韩谬学长为难。

几天后丝巾选好了,打电话给她时没人接。清容猜想她可能在上课,于是没有再打过去。半小时后伊静的电话打过来了,电话里她跟清容约好了相见的地点,还说好不要带其它人。没办法,李贝只好在清容的哄逗下皱着眉头离开了。

地点就在学校后面的淡水湖旁,到了之后发现高清也在伊静身旁。清容知道伊静没有信守自己的承诺,但仍挂满一丝微笑,“学姐好!这个是我送给你的!”

伊静慢悠悠地接过丝巾,脸颊似乎有些红肿。

“学姐,其实上次那个手帕,韩谬学长不是故意的!”

“不用解释了,问题不在那手帕!”伊静低下头,突然抽泣起来。

“就是,问题在你!”高清蛮横地补充道。

清容见伊静哭得伤心,忙说道“学姐,你别这样伤心啊,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就提出来。你这样伤心弄得我也蛮自责的!”

“呵,你知道自责啊!那就补偿啊?还来得及!”高清清了清嗓子说道。

清容微张开嘴唇,有些疑问,她没有说为什么要,而是直接说“怎么补偿?”

“很简单,远离韩谬!”高清斩钉截铁。

远离韩谬?那字字句句像针毡一样贴在清容的心头,她愣住了,继而语塞了。她望着湖里的涟漪,圈圈晃动着,继而圈圈分开,远离去。

望着发呆不语的清容,高清对伊静使了个眼色。于是伊静抽泣着靠近清容,拉着她的手“妹妹,我喜欢韩谬!而且我们关系一直很好!虽然不知道他对你的真实感情,可是,你真的阻碍了我们的感情!”

清容回过神来,眼眸湿润了。她望着伊静的双眼,那眼神却是让人不忍去伤害。

“如果你跟他保持了距离,我想我们会更好的!可以吗?”

面对伊静的问题,清容沉默着咬着下嘴唇。

“就是嘛,你就当做回红娘嘛!”一旁的高清满脸的诡笑,撮合到。

半饷,清容小声地嗯了一下。

一旁的高清连连鼓掌,伊静也破涕为笑“谢谢你啊,这个,电话卡我已为你选好了!还有,如果你能辞掉系里副宣传委员的职务,那是再好不过的!我可以给你一些补贴的!”

伊静接过高清手里的手机,递给清容。

清容抬起头,两行泪流下。她卸下手机里的卡,然后把手机还给伊静“就这个就行了,职务我是不可能辞的,我只能保证以后在工作中尽量不与学长联系!”

高清瘪着嘴扭了扭肩膀,像是有些不满意!伊静沉默了下,然后勉强地说“那好吧!”然后将丝巾还给了清容,被高清搀着离开了。

清容紧捏着那条丝巾,泪眼婆娑。这么容易就跟别人做了一个约定,一个需要用痛苦去坚守的约定。后来,她将那丝巾丢掉了湖水里,望着它静静地舒展开,然后飘走。于是,她笑了。如果能让韩谬学长少些不快与难处,自己与伊静做的这个约定又算得上什么呢?

想找个人倾诉下,可是脚下已无力。清容拨通了村长家的座机,上次联系是前些时前田伯伯收到轮椅和电视的时候。

电话那头听得到爷爷的哼哼声,“清容啊,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啊?”,田伯伯熟悉的声音响起。

清容捂着手机听筒,抽泣了几下,继而迅速擦干眼角的泪水,“爸,我过得挺好的呢!你别操心呢!”

“功课呢,可别耽误了,啊!还有,生活上别太节省了啊!”

清容心头暖暖的,“知道了,爸爸!爷爷是不是在旁边呢?”

“呵呵,是呢!轮椅直接就送过来了,方便!现在每天闲着的时候就把他推出去走走,这几天他心情都好许多了啊!呵呵!”

“那弟弟呢,在吗?”清容也跟着爸爸笑起来了。

“他在家看动画片呢,也没到处瞎跑了!就是有点费电,呵呵!”

“爸,那没事呢,就让他看去!寒假到了我尽量捎些钱回来!”

那头田伯伯着急了“那可使不得啊,清容!昨晚爸爸就失眠来着,怕你耽误了自己!你再这样,唯恐爸爸就睡不好觉了啊!”

清容笑了,撒娇地说“好好好,闺女就养得胖胖的,分数考得高高的,再回来看您和爷爷,中不?”

“诶,中,等你回来爸爸给你烧柴鱼吃,啊!”

“嗯,可想那口了!”

“嗯!电话费也蛮贵的,爸爸就先挂了,啊!”

“嗯呢!好的!你注意身体!”

“诶!”

家不止是避风的港湾,更是扬帆再起的动力。

挂断电话,清容满脸挂满释然的笑意。现在,自己要好好工作,好好学习,好好过好每一天。如果把自己的精力都用在了有意义的地方,或许自己就不会再为履行那约定而心痛了,而失落了。

回到宿舍,清容没有告诉李贝这一切,只说丝巾伊静收下了。然后让她存下自己的新号码,李贝唠叨着说“我说你就不应该去!那跟你没有半分关系,如果姐说伊静和韩谬只是同学关系,你认为靠谱吗?”

这是个未知数,清容摇了摇头,顺势将原来的手机卡放在了包包的最里层。

“如果不靠谱,你认为是什么关系?”

清容想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想,因为伊静所说的那句“你真的阻碍了我们的感情”一直萦绕在耳旁,但她还是摇了摇头。

“那姐告诉你,不管什么关系这事都应该韩谬来解释!哪有带你这样的,揣着大度往小心眼那钻,你这不明摆着找气受嘛!瞧那眼眶,估计哭半天才回来的吧!还换号,怎么,怕她又联合那臭萝卜给你找麻烦啊?不怕,姐在呢!再说,打不过我们就来整招!怎么,她有说韩谬找过她吗?还有,韩谬到底对你啥意思啊?”

“够了,我的大小姐!让我先安静下,好吗?”那最后的一个问题正问中了要害,她也想知道,可是又害怕知道!她怕自己真的是一个伊静口里的“障碍”,最怕的是自己是个一厢情愿的“障碍”。可是,无论怎样,她希望韩谬学长过得幸福。那也许变相地,在某一前提下,就是希望伊静幸福!

李贝明显的感觉到清容有些烦闷,于是溜下床找来一对眼贴,“哎,帮你消消肿!”

清容勉强地笑着“这个还不错!”。其实她知道自己因该真诚地笑出来,她因该很快地正常起来。望着眼前正为自己忙碌的李贝,她真的很舒心地笑了。

上过下午的课程,到晚上,清容又精力充沛地做兼职了,哪知到了人多的点那点动力又被不远处走来的韩谬给打了回去。她有些不知所措,想进里屋躲躲可老板就在身旁。

“嗨,清容,来份那小吃!”韩谬走进了。

老板已熟知这个熟客,于是默契地炒起来!

“诶,刚才给你打电话,结果你关机了!”

“是么,额,我,没带手机呢。可能是,没电了吧!”清容头也不抬,不太专心地说着。

“我想请你去看电影,门票都准备好了!”韩谬拿着票朝和善的老板摇了摇,“老板,可以的吗?”

老板笑着说“可以可以,反正今天也不太忙!你们年轻人的浪漫我们可耽误不起!”

一旁的食客都哄笑着,只等清容回话了。半饷,她吞吞吐吐地说“那个,这几天我眼睛疼,不,不好意思啊!”

韩谬凑过去望了望清容的眼睛,“什么,不会是什么眼睛疾病吧?”

清容往旁边挪了一下,想避开韩谬关怀的眼神,“没,没什么呢!点过药水了!”

“不行,我得带你去校卫生室看看,我不放心!”说完他跟老板打了个招呼然后拉着正为自己打包的清容往校卫生室走。

清容有些拗不过,看看天色,终于找到了急救的法子了“现在卫生所的医生都下班了,就值班护士在!”

“诶,对哦!得白天找专业医生看!”韩谬放开清容的胳膊,摸着脑袋说道。

“是啊,我这也不方便,不如你找伊静学姐去看吧!”清容很小声地说。

只见韩谬凑着路灯的光望了下票上的截止日期,是当天有效的。于是他出人意料地撕挥了那两张票, “她不可理喻!”。

韩谬那句话重重的,低沉的,伴着那飞舞在周身的碎票屑。

清容目瞪口呆“学长,你,你有和学姐发生,误会?或者,是,上次?”

韩谬重重地吁了一口气,“原来只觉得她有脾气又任性,现在没想到她如此无知!”

“是?”清容瞪大了好奇的眼睛。

“她竟然在班会上让高清向全班宣言说我是她的男朋友,还拿出了那条带着我血迹的手帕说是信物!”韩谬有些气愤地说道。

“这,这应该不是学姐的作风啊!”清容又说“会不会是受教唆了,那个高清?”

“不管怎么样,我很反感!最可笑地是她私下跟我的解释还很强势,她竟拿她爸爸的公司来强压我!”韩谬蹲下来,一脸不屑的表情。

清容像听到了奇文,第一次发现有女孩用这么暴露的方式追求一个男孩子!有点不可思议!

“知道吗,我感觉伊静现在越来越霸道了!那天从农家乐学校后她向我要手帕,然后我给了她。后来,她站在操场瞭望台上要我大声说喜欢她,不然就跳下去!那多少也有三米高,我怕她出问题,犹豫了半天才说的!再后来,她听我说完后手摇着那没能洗干净的手帕大声喊着说有它为证!”韩谬点着一只烟,静静地蹲在墙边,“只是不知道她竟拿这当事,还如此无知!以后还怎么共事呢?”

清容看着眼前有些疲惫的韩谬,心头有些怜惜,于是说 “我请你吃饭吧?”

于是又折回到老板的小吃摊,清容为他点了好多东西,热心的老板送了两瓶啤酒。

一杯下肚,韩谬说“其实我心里早已经有自己喜欢的人了!”

清容头皮一紧,忙喝了一杯酒。

韩缪望了一眼清容,“她有些黑,可是很漂亮!不太爱言语但朴实勤劳,而且聪敏!”

清容被呛到了,韩谬忙给她捶打着后背。

这一幕被经常光顾小店的郭爽看到了,刚付完钱的他连东西还没炒好就骑着单车愤愤离开了。不到十分钟,伊静就拉着高清找到了小吃店。

“你这个恶女人,说话不算话!”高清上前一把夺过清容的筷子,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我,是有答应!可是,学长现在很焦虑,我,”清容站起来望着正气愤得流泪的伊静说道。

“你不用解释了”,伊静避开清容的眼神转向韩谬“你认为和她在一起很开心,很有颜面,对吗?”

韩谬下颚抽搐着,紧紧地捏着啤酒杯。

“我可不让你丢我的面子,让这个土姑子夺走我的幸福!”伊静终于还是咆哮了。

一杯酒下肚,韩谬定了定神说道“伊静,请你说话注意点!”

小吃摊前已围满了人,郭爽那家伙也带着眼镜躲在人群里。老板上前劝阻了几句,被从伊静手中接过钱的高清打住了,“这些,不够再补。这摊子暂时包了!”老板见火药味太大于是走开了。

“我怎么注意,都公开了你是我男朋友,你还在这跟莫名其妙的农村女人在一起,是谁没注意!”伊静的话让清容目瞪口呆。

此时的韩谬拍桌而起,“农村人?那我韩谬这个农村人就告诉你,我喜欢田清容,听清楚,是田清容!不是你,伊静!”

伊静瘫坐在凳子上,大颗的泪珠往下流着,她的目光呆滞得有些绝望。在人群中清晰听到这句话的郭爽愤慨地磨着牙齿,摘下眼镜死死地揉眼睛。

高清看伊静伤心欲绝,于是指着清容的鼻子,“你这个贱人!”

郭爽见势忙冲了进来,拦住高清的手臂,“诶嘿,不能动粗啊!”

“郭哥哥,你来的正好!我家伊静受欺负了!”高清扭着腰嗲气地说。

面对判若两人的她,郭爽打了个战栗,“嗯,哥我看得清!看得清,你不准动手打人!”

“哪有啊,你知道的,田清容和那个李贝都不是省油灯,上次旅游我腹泻的事保不准与她们脱不了干系!”

郭爽笑得有些尴尬,他忙招呼着叫清容先回宿舍。然后拦住了准备跟在她身后的韩谬一起走,留下气愤的高清和伊静,还帮她们付了几份小吃的钱,叫她们吃吃东西解解气!

于是,人群也散了,这场由郭爽发起的闹剧又在他的调解下黯然收场了!操场上,他有怀着目的在陪韩谬喝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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