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瑾觉得绿漪最后那句话有些莫名其妙,不过,那个王爷的眼神显然更加耐人寻味。
但是,对于花瑾来说,眼前更为迫切的事情就是搞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现在花瑾的状态除了两眼摸黑以外,貌似还危机四伏,同时还要做好身残志坚的准备?花瑾被自己的想法气笑了,这日了狗的设定,这天雷滚滚的剧情,花瑾不知道该怎么开启自己新的人生的副本了。眼前不清楚的事情太多,这具身体的秘密更多,至少得搞清楚这具身体是怎么搞成这副模样的。
花瑾打着小九九,按照自己以前写小说的套路来说,应该从自己身边的丫鬟打听起来,死马当活马医吧,花瑾觉得自己应该准备在未来的几天好好扮演一个白莲花和绿茶婊的形象来博取身边的人的同情了,花瑾又被自己的小剧场给雷到了。
不过,好在还有一个绿漪王妃,花瑾想,这个人决定跟原主人关系匪浅,不管她现在的好意是真是假,花瑾觉得这个人,她应该好好巴结巴结,很有可能,她将是自己取得无根水和业莲火的关键,所以说,这么中二的名字是什么鬼。
至于现在,花瑾觉得她更想要做的,最关键的事情,应该是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花瑾试着坐起来找诸如马桶之类的东西,刚刚试着用力,花瑾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凭着自己的力量坐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腿现在是有问题的,几次无果之后,花瑾只好试着叫到:“外面有人吗?”
花瑾话音刚落,外面便走进来一个身穿紫色罗裙的女子,头上梳着单髻,看着像是有二十五、六的样子,进来的正是被绿漪以照顾花瑾为由和君洋以监视花瑾为由而留下的腊梅,不得不说,这一对在某些地方还是有着惊人的相似,比如看人的眼光。不过,这显然让腊梅比较忧伤。
腊梅向花瑾服了服身,道:“奴婢腊梅,小姐可有什么吩咐。”
小姐?花瑾被腊梅和绿漪不一样的称呼弄得有些迷糊,看来,自己这公主的身份还是有问题的,也是,不如,堂堂公主怎么会住在王爷府呢,不过,目前,花瑾显然没有心思去仔细想这些事情。
“我要上厕所,能帮我一下吗?”
腊梅显然没弄懂上厕所的含义,有些迷糊,问:“奴婢愚昧,敢问小姐,厕所是何物?如何上?”
花瑾默默地汗了,道:“我要出恭,或者如厕?”语气里多了几分急切。
腊梅听了马上反应过来,没想到花瑾的要求是这个,脸上有些尴尬,稍稍红了脸,然后服了服身,道:“小姐稍后。”
说完,迈着小碎步出去了,花瑾心里急的火燎火燎的,奈何,腊梅已经出去了,心想,这王府规矩极多,上个厕所事还那么多。
很快,腊梅回来了,身后还跟着2个粉衣衣裙的丫头,梳着双髻,样子看上去比腊梅年轻了些,只见那2个丫头向绿漪服了服身,便开始行动起来,想来是腊梅已经告诉了她们要干什么了。
一个丫头走向了房间的后面,一个丫头则拿了件披风,而腊梅正在扶着花瑾起来,然后将披风给花瑾披上,掺着花瑾走向后面,而小丫头则低着头跟在后面。花瑾只觉得上个厕所那么多花样也是醉了,要不是自己憋功不错,恐怕就要出洋相了。
花瑾在腊梅的搀扶下,穿过一扇屏风,到了已经被原来先来的丫头熏香过的后厅,在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总算解决了生理问题。
再次躺在床上的花瑾颇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这腿要是以后都不能走了还真是不方便,而且听那个所谓神医的说还真不好治,更何况这无根水和业火莲也与潜伏在自己体内的倌宸有关,这事情全挤一块去了,真是头疼。
目前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这身体满身的伤,还有这许多秘密,这周围的人都不那么好忽悠,看看这腊梅就知道了,对着自己的态度虽说无比恭敬,但并不亲近,在帮自己解决完生理问题,便带着那2个小丫头又出去侯着了,要想在她身上打听些东西怕是不容易,能打听出来的怕是她背后主子能让自己知道的东西,也不知能套出些什么来。
这么想着,花瑾觉得以后的路怕是要更难走些,这陌生的时空,陌生的人,陌生的事,以及缥缈的未来,当真只有自己一个人孤独前行,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也只有填平了跨过去。
就这么着吧,反正前方茫茫,自己这光着脚不怕穿鞋的,怕什么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之,再差还能差过现在的情况嘛,花瑾准备破罐子破摔了。所以,花瑾现在准备好好睡一觉,什么事情等睡醒了再说。
而在外守着的腊梅听着花瑾的气息渐渐平稳变轻,便知花瑾睡着了,心道,这特地点的安宁香的效果果然见效快,一下子就让人睡着了,这下,该去忙自己该忙的事情了。
腊梅交代了些事情给2个小丫头便走向了远处。
而另一边,绿漪留下那句话后径直走向了漪涟阁,狠狠将门关了,搞得漪涟阁的下人一个个胆战心惊的,不知是什么事情惹的这王妃娘娘脾性如此大。
君洋跟到漪涟阁看到的就是一群下人站在门口抖的跟个筛子似的,还有几个趴在门口,向里屋喊着:“王妃娘娘,您开开门呐!”
这幅乱象让君洋不由的蹙了蹙眉,这王府规矩何时如此散漫了。
“让开。”君洋隐忍着怒气冷冷道。只是不知是为了眼前的乱象还是为了绿漪有些萧条的背影。
一听这声音,下人们一下子都安静了,自动自发地向两边散开,给君洋留出条路。
只见君洋走向漪涟阁的门,在快到的时候直接一脚踢向门,那禁闭的门踢个支离破碎,手随意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向里走去。
下人们因着君洋的怒气提了口气,又因着君洋关心王妃忘记计较他们失礼的事情长长地舒了口气。
“去向秦管家领罚,再让秦管家找个更结实的门来,堂堂王府的门竟如此不堪一击。”君洋边说边走边往里的阁楼走去。
下人们的内心都默默地树起了个中指。你们两夫妻拌嘴,怪我们喽!
涟漪阁是幢两层的阁楼,一楼是大厅书房,二楼则是卧室就寝的地方。君洋径直走向二楼绿漪的卧室,见床上无人,叹了口气,将脚步转向另一边的巨大的衣柜,这衣柜是绿漪特地要求做的,可以容下两三个自己。据说在公主府里有几个更大的衣柜,一个原因,也是大家众所周知的原因,是原来的瑾硕公主就是那个现在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女人对衣服的偏执,君洋对只一点嗤之以鼻,但还有一个原因,几乎没人知道的原因,君洋想,应该是为了绿漪那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果然,君洋拉开衣柜,看见了一团团衣服里包着一个人。
看着那一团不明生物,君洋吐出了一口浊气,心里觉得似乎应该真的要把那个半死不活的女人直接弄死,而现在——
“你——”君洋顿了顿,又道:“把你忘了,也不是什么要死要活的事,你先出来。”
……
君洋看着那一团东西,一动不动,蹙着眉,冷笑一声:“想来那半死不活的女人怕是活够了。”
说完,脚步一转,就就向外走去。
“你敢!”绿漪豁地一下从衣服堆里站起来,:“君洋,你再往前走一步试试!”
“呵——舍得出来了,看来那女人还是留不得的了。”君洋觉得自己的存在在那该死的女人活过来后受到了挑战。
绿漪愤愤走向君洋的前面,“君洋,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你帮我保住瑾瑾,我帮你保住你的命。”边说边摔了桌上前几日君洋刚给绿漪添置的上好茶具,拿起碎片,就往自己的脖子狠狠割了一刀。
“滴答。。。。。滴答。。。。”鲜血顺着绿漪的脖子往下流。一时间,室内芳香四溢。
绿漪垂下手,有些血顺着指尖掉落在低,一声声滴在君洋心中。
绿漪的动作太快,君洋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不知道绿漪竟能做到如此地步,他其实并没有真的想杀花瑾,要在平时绿漪会发现自己是在吓唬她,而此时,绿漪显然有些失去理智了。
君洋伸出手,指尖凝起淡淡的光,想要将那道碍眼的痕迹愈合。
绿漪拍的一下打开君洋的手,更近一步的靠近君洋,嘴角勾起淡淡的笑,道:“你不是就想要这个吗?你纵我,忍我,无非就想要这鲛人血,现在我给你啊,全给你。”
君洋下意识的倒退一步,那张娃娃脸上却突然出现了蔷薇花的图案,一时间妖异的让人一不开眼。
“你。。。退什么,浪费了多不好啊。”说着,绿漪缓缓环住君洋,踮起脚尖,抬起头,将脖子靠近君洋的嘴。
绿漪一双氤氲的眼直直撞进了君洋那双似要滴血的血眸,两双眼就这么对上了。
一瞬间,君洋抱住绿漪,将绿漪与自己靠的更近,低下头,狠狠咬住了绿漪的脖子,血顺着齿流入君洋的口中。
此时,日头已经微微落下,斑驳的树影撒在抱的紧紧的男女身上,投在地上一阵影子混在了一起。
涟漪阁不远处的花园里,张裴画在闻到那阵异香时,正在赏一朵娇艳的牡丹,正欲伸手去把玩牡丹的手缓缓收了回来,前额的发丝遮住了那双清澈温润的眼,远远看去,那温润如玉的男子竟有些阴沉。
“还是开始了啊。”张裴画低低呢喃道,也不知是对谁说,“今日怕是不能好好赏花了,罢了,谁叫我是大夫呢。”
张裴画离开了牡丹,走了开去,向着涟漪阁的方向。
在张裴画离开花园后的下一秒,那牡丹竟碎了一地,残破的花瓣散在土里,如死尸一般,偶尔匆忙路过的下人的经过,花瓣便随着那个人的脚下混着土碾落成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