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独孤炯命信使官,连夜将捉拿李典的海捕公文发往金池各地之时,辛钺率侍从十余人已然来到督道仓吏府衙前。守门差役见来人气势汹汹,便知来者不善。未免自讨苦吃,佯作内急,匆匆奔向茅厕。辛钺甩蹬下马,见门上无人阻拦也不多言率众径直而入。
此时万梁正在府衙堂上闲坐,见一众人鱼贯而入却无人禀报心中大为不悦,待万梁识得为首者乃为辛钺,心中更是愤恨!心道:“数年前你坏我美事,这笔账还未与你清算,你便离朝赴南岭上任,今日竟敢无由带人擅闯我的府衙,哼!哼!我怎可与你善罢甘休,若传扬出去,我还有何颜面在朝中立足!”想罢万梁斜眼冷笑道:“辛钺!你不在南岭镇守,公然带人闯我府衙,居心何在?”
辛钺只冷冷道:“借一样东西!”
万梁见辛钺冷言冷语、气色异常不禁心头一惊,忙起身颤声道:“辛钺!你想怎样?”言罢渐渐退后。
辛钺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探手薅住万梁衣领,一把将他带入怀中冷冷道:“快将督道仓吏大印拿来给我!”
万梁闻言厉声道:“私夺官印乃是杀头的大罪,你活腻了不成!”
辛钺闻听抽出肋下佩剑耽于万梁脖项之上狠狠道:“你不拿来,我便斩了你,自去取之!”
万梁闻言先是一惊而后心中不住冷笑道:“辛钺!既然你自寻死路,我便送你一程。”想罢陪笑道:“太守息怒,你我同殿多年,何必动刀动枪。既然太守要督道仓吏大印,我拿来便是。”
辛钺闻言冷哼一声撒手将其推在一旁道:“不必花言巧语,速去拿来。”
万梁答应一声转身进内房取出一锦盒递于辛钺,辛钺接过锦盒也不多言,来在桌前取过笔墨刷刷点点一番,落笔,用过大印,递与身旁副将高猛道:“你等持此官文,即刻前往粮仓,点粮十万石送回南岭赈灾。”高猛闻言接过官文俯身跪道:“大人三思!私点粮饷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万万不可如此!”余者皆跪道:“大人三思!”
辛钺动容道:“你等休再多言,多耽搁一时,不知要饿死我南岭多少百姓。我辛钺死有何惜,况且王上圣明,待王上回朝,本官当面言明此事,王上定不会斩杀与我,你等休再耽搁!从速前往!”众人见辛钺主意已定,便纷纷起身含泪奔粮仓而来。
万梁见状心中大笑道:“辛钺啊辛钺!私挪官粮十万石,纵是天王老子也再难救你性命。如此也好,终可解我心头多年旧恨。”
鹿怀顺独坐屋中自斟自饮,回想方才,心中恨恨骂道:“独孤炯终究对我还是有所提防!你父女二人在宫内窃窃私语,却叫老子冲锋卖命。若非老子早有防备,怕此时便和那李典一个下场!”想罢鹿怀顺满饮一杯。
鹿怀顺放下酒杯重又仔细琢磨此事。心道:“王上竟暗中选派两名绝世高手守护乾锋,足见对乾锋异常看重,如此说来,乾煜虽贵为太子,却未必能登上王位。这王上行事太过诡秘,今后我还得加倍谨慎才好。独孤家怕是亦靠不住了,还是再择新主为上。”想罢又是一饮而尽。
高猛等人一刻未敢耽搁,星夜押解十万石官粮开往南岭暂且不提。独孤炯得知辛钺冒用官印私调官粮十万石,冲冲大怒,命人将辛钺押在天牢等王上回朝发落。而后独孤炯亲手行文将李典与辛钺之事一一详述,却将自己过错推得一干二净。待书写已毕,独孤炯反复斟酌数遍才满意的点点头,差信使星夜兼程送于王上。
夜半子时,独孤炯回到亥羽房中跌坐在椅子上。回想这半日净是糟心事不禁长吁短叹。亥羽见状,曼展腰肢,轻挪玉步来在桌前,莺声道:“太师何故长吁短叹,不如道与奴家,看奴家能否为太师解忧!”
独孤炯闻声已是骨酥肉麻,眉开眼笑道:“老夫只要一见美人,什么烦恼全做烟消云散了!”言罢张开臂膀将亥羽强抱入怀中。唇齿一齐动,仿若要将这妖艳尤物生吞活咽。上下其手,又好似要将这绝世美人柔碎扯烂一般。
亥羽嘤咛着阵阵荡笑,推开独孤炯躲在桌旁佯怒道:“太师好坏!在朝上雄风虎步喝退一班将军大臣倒也罢了,回到府中对待人家一弱女子却也不知怜香惜玉!”
独孤炯闻言坏笑道:“那老夫疼你便是!”言罢起身扑向亥羽,亥羽欲拒还迎着左躲右闪,终被独孤炯扑倒在榻上,此时独孤炯已是干柴烈烈、浴火灼烧。只三两下亥羽的青罗粉裳便漫天飞逃,独孤炯牛喘着,催乱床榻、地动山摇。任她,纤纤玉足、凭榻垂吊,却做,春香淋漓、浪叫如潮!
正是:仁雄忠仕忧民苦,乱臣贼子春宵度,怒劫官粮解苍生,何惧独上黄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