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落座,破老道见神仙醉也不多说,抓过酒坛一口气喝光了半坛。口中连呼好酒!雷雨见状怒道:“哪来的野老道,好不晓事!”
乾锋忙摆手止道:“仙长乃世外高人,出言、行事必然与众不同,休要胡言。”
雷雨虽不服气却也不愿违逆乾锋,只得忍气嘀咕道:“高人!?哪有这般高人。”乾锋见雷雨铜打铁铸的汉子,做起小儿女姿态,分外憨态可掬。心中更生三分喜爱。
破老道闻听二人对话笑眯眯吟唱道:“众生云云在凡尘,高低贵贱谁能分。
贤士敬我是仙长,庸者见我做鄙人。”
唱罢哈哈一阵朗笑。
乾锋心道:“这一道人,果然高深莫测、语出惊人。”忙正色道:“仙长莫在拿我等取笑,有何指教还望仙长明示。”
破老道也不回声,自顾自的抓起酒坛又是一阵豪饮,饮罢随手抹去嘴角挂着的残酒对乾锋道:“当此美酒,若不一醉方休,岂不太煞风景?”
乾锋只得无奈附和道:“这神仙醉倒也却是酒中极品。”
老道好似漫不经心道:“比起王家御酒如何?”
乾锋闻听料定此世外高人必是知晓自己身份专程前来,也不隐瞒直道:“王家御酒与之相较远不及也。”
破老道见乾锋对自己如此坦诚满意的点点头。转而撇了雷雨一眼,乾锋洞悉老道所虑便道:“此乃我贴身死士牢靠的紧。”
破老道听罢接道:“这神仙醉虽在草莽其香却远胜御酒,何况贤人出身王门?”
乾锋闻听起身恭恭敬敬施礼道:“请仙长直言!”
破老道见状正色道:“今日忍气守闲庭,他朝天下笑争锋,公子切莫争一时之短长,中他人之诡计!”
乾锋这才明白破老道是劝自己莫要与那杨鼎、独孤炯之辈争一时之勇。心中暗暗盘算:“难不成是父王派他前来?”想罢便道:“多谢仙长指教,乾锋谨记于心,决不负王恩!”
破老道闻听心道:“这三王子,果真率直纯良、机敏过人,若加打造必成大器。”口中却念叨“多谢公子的好酒。贫道酒足饭饱恕难奉陪。”随即起身装醉出了雅阁。
乾锋忙起身问道:“仙长今后如何相见?”
破老道头也不回道:“公子不必找贫道,公子有事贫道自会前来。”说罢摇摇晃晃出了醉仙楼。
此时乾锋已明了乾鳌今日朝堂之上的良苦用心,一扫胸中不快,转忧为喜。整晚雷雨虽是一头雾水,但见乾锋笑逐颜开,更为欢喜,忙唤来伙计再上一坛神仙醉,主仆二人谈笑风生、开怀畅饮。却不知此时杨鼎正邀独孤炯在府中密谋如何置乾锋于死地。
翠儿战战兢兢的回至王后寝宫,跪道:“禀娘娘王上说还有奏折批阅,不能前来,让娘娘不必等候早些就寝。”
王后闻听豁然站起朱唇颤抖、凤眼怒睁心道:“乾鳌呀乾鳌!本宫见你明日就要巡视东郡,三番两次派人请你前来话话贴己,不想你竟对本宫如此冷漠,你是越来越不把本宫放在心里!”想罢对翠儿道:“你去把魏安找来!”翠儿忙领命而去。
约莫半个时辰光景,魏安随翠儿急匆匆赶来,见王后佯装诚惶诚恐跪道:“老奴来迟,让王后久等,实在该死!”
王后强压心中怒火转而轻道:“伺候王上身不由己,公公能前来足见公公对本宫的忠心,起来说话吧。”魏安谢过起身谄笑着望着王后。
王后见他此番模样不禁心生厌恶,奈何还有用他之处只得伪做和蔼道:“不知王上因何事操劳,本宫三番五次派人去请都不移尊而来?”
王后看似说的漫不经心,魏安惯看人间世故,怎会猜不透此话用意。貌似替王后不平道:“按理说老奴本不该说此些话,只是老奴实在替王后不平,王上日理万机虽说不假,可明日就要东巡,再忙也应到王后这交代两声才是,何况,王后三番五次派人去请,这王上是越来越……”
未等魏安把话说完,王后故怒道:“大胆魏安!休再胡说!我等岂可妄议王上!”魏安闻听吓得跪倒叩头道:“王后饶命!怪老奴多嘴!”
王后见状嘴角漏出一丝不屑的讥笑又佯作语重心长道:“本宫知你心系本宫,此等大逆不道之言莫再乱讲。”魏安连连叩头谢恩。
王后又略带责备道:“魏安呀魏安!你服侍王上二十余载,有些话该适时提醒王上才是?这也要本宫教你不成?”
魏安闻听鸣冤叫屈道:“王后不知,老奴怎会不晓得,若王后不言此事,老奴也不多说,方才正是老奴替娘娘鸣不平,在王上面前多说了两句,触犯了龙颜,被王上申斥一顿赶出书房,老奴才能随翠儿前来,若非如此,此时老奴还在陪伴王上呢!”
王后故作怜惜道:“公公的忠心,本宫怎会不晓得,要公公为了本宫受王上责备,本宫甚是痛心!”
魏安闻言忙装模作样跪道:“娘娘折煞老奴,未替娘娘分忧老奴愧疚才是!”
王后道:“好啦!好啦!客气的话就不讲了。依公公所见,王上因何性情大变一反常态?难不成又被哪房狐狸精迷住心窍不成?”
魏安思索片刻回忆道:“王上近日不在书房便在自己寝宫,并未宠幸谁人?该不是迷恋女色。老奴发觉,自大王子被俘王上就一反从前,前些日到缘修观,见罢观主王上更是闷闷不乐!清晨返朝之时形容憔悴判若两人,直至与鹿怀贞相遇才渐渐恢复平常。其中原由老奴就不得而知了。”
王后听罢细细琢磨,望着魏安询道:“依公公所言,这原由就出在缘修观?!”魏安点点头道:“王后还是尽早派人到缘修观探个究竟才是。”
王后不做声心道:“过几日本宫就亲到缘修观一探究竟!”
正是:酒香醉王城,直言解仙梦。不见风雨近,世外引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