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荨担忧的正要上前安慰菱歌,却被一人突然阻止,来人正是匆匆赶回宫的玄清。两人刚一交手,便停了下来。
玄清信誓旦旦的问道“千荨,你这是做什么?想劫宫吗?”
千荨直视着他,并无丝毫的回避,直呼他的名讳“玄清,你回来的正好,我今日就要带她走!”
“你当真会因为她与我反目成仇?”玄清语气加重了些。
“并非是我与你反目,当日你从魔教将菱儿接回皇宫,我本以为如今以她的身份,待在皇宫是最安全的,且听闻你为她修筑的琉璃殿,便知你待他不薄,左右想想,或许在这里对她更好,却不料如今,在你这里最是让她折磨。”
“好与不好,那是朕与她的事情,哪容你锁阳宫的人插手?”
“这话都说的有点意思,也确实在理,那么当日在她被掳之前,我已与菱儿拜过堂,成过亲,她已经是我的结发妻子,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玄清一时哑口,干瞪着千荨。正在两人相对时,七邪来到菱歌身边,不假思索,便将菱歌一把带走。
千荨见状,赶紧尾随他们前去。玄清意欲跟随,却被身旁的皇后阻止了,左右看看,身后还有太后等人,自己确实不便离开。
追上七邪之后,两人似早已等候已久了一般,并未开口便打了起来。菱歌依旧沉浸在勋贤的死里伤痛不已,片刻之后,抬起眼帘,看着还在对战的千荨与七邪,如今这世上,除了母亲,只有他二人还能牵挂自己了……
霎时,狂风呼过,眼睛发红,双手不自觉的拥起一团黑雾,狠狠的瞪着正在对战的二人,抛了过去,千荨与七邪皆被中伤,两人倒在地上看着菱歌。
菱歌走上前去面无表情的对着七邪说道“七邪,我累了!”
这一句让千荨心疼不已,愧疚之至,眼里有伤感溢出。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阿弥陀佛!”
三人正寻找声音的来源。
“万般带不去,唯有业随身,一旦无常至,方知梦中人!”随着音落,只见禅帝一身僧衣行至面前。
“孩子,可愿随我前往骊山修行?”
菱歌不假思索的回应道“我愿意!”“只是……师傅可否允我先行回乡一探?”
禅帝会意的点点头“十日之后,我去燕都接你”
七邪挣扎着站起身来,托着菱歌说道“莫离,魔教才是你的家啊,为什么要去骊山?你应该跟我回魔教!”
“七邪,我很累,你放我去骊山吧,或许在那里,我还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说完,菱歌径自走向千荨,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不语,千荨如今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心疼的盯着她。
千荨从菱歌的眼里看到了无尽的悲伤,还有怨恨,还有一些……绝望!
菱歌离开了,她带着对这世间参不透的绝望回了燕都,她的家乡。那里还有她的母亲,还有,勋贤的亲人。
她不知如何向他们开口,说明这些年发生的这一切,她能做的只有盯着这些老人不停的流泪。
这些日子,菱歌反反复复的走过家乡的每一处角落回想他们儿时的情形,那时候总是有龙越护她身侧,而勋贤总是会故意捉弄她,直到如今才知,那是他不会表达自己,只能笨拙做出一副让人误以为讨厌的样子。
是啊,这么多年,他都是一直护着自己的,护着这一群人,可是如今,都已物是人非。想想从小到大,他们多么快乐,尽管自己被亲爹离弃,可是在菱歌眼里,筱雅霍堂他们早已经成为了亲人,没想到到头来,真正爱她护她的,都已为她死,而自己视为姐妹的,都恨她入骨。
走到龙府的竹台,菱歌不觉得模糊了双眼“师父,为什么你们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做人有这么辛苦,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讨好别人……”
“佛曰,人生即是苦海,不经历苦痛,怎能说自己体会过人生?”禅帝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菱歌抬眼静静地看看禅帝道了一声“师父!”
禅帝会意的点点头,慈祥的说道“孩子,可有准备好?”
菱歌将头深深的低下说道“明日便是勋贤哥哥出殡的日子,我送他走完这一程便随你去骊山。”
禅帝默默的点点头继续说道“孩子,你现在是否已经能将往事放下?”
这一问,菱歌泪如雨下,哭着说道“师父,放下这二字,谈何容易?”
禅帝轻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孩子,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