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一下,哪个奴才看到自己受伤的主子做着本应是自己分内事儿不感到煎熬的。可是见董宸芸态度强硬,也只能待在一边忐忑着。做早饭不是一个轻松活,几次幅度大了点,扯开了伤口,痛意刺激着她每条神经,冷汗如雨。她紧咬嘴唇执着的想要做完这件事情。身后的血浸湿了衣服,让身后的奴才担忧的皱紧了眉头。
终于做完了早饭,送了一口气,擦了擦汗,感觉有些头晕,正要倒下时秦妈和初浅及时扶住了她。这些天折磨得她消瘦了不少,双手像竹竿似的。秦妈握在手里疼在心里,直掉泪。董宸芸忍着痛意,笑着对她们说“福妈,端出去吧!秦妈,初浅扶我去换衣服。”
旗袍追求勾勒出女性曼妙身材她很喜欢,但现在身上有伤,只适宜穿宽松的衣服,所以她穿上了一身宽衣大褂裙。来到大厅,正好沈天琡和凌氏站在大厅中央。董宸芸松开她们的搀扶,走过去给他们福了福身。
凌氏有些惊讶“芸儿,你醒了?”“是,娘,芸儿没事了。”
“怎么那么快下床?”
“芸儿,深刻反省自己,确实是芸儿错了,特地来赔罪。”说完跪在地上,秦妈端着三杯茶来到她面前,董宸芸端起一杯,高举头顶“爹,一切都是芸儿太过任性,希望爹能原谅芸儿的愚钝,芸儿诚心悔过,以后不会了。”
沈天琡见董宸芸如此诚恳的样子,满意的笑了笑,对凌氏说“夫人,拥有这么知错就改的也是人间一大幸事啊!”凌氏微微颔首。沈天琡说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看得出他心情不错。董宸芸端起茶杯,敬给凌氏,凌氏明白董宸芸想通了,欣慰的喝了一口。
敬完茶,秦妈和初浅扶着她起来,凌氏握住她的手拍了拍“何须这么急来敬茶呢?伤都还没痊愈呢!”
“芸儿听秦妈说,爹娘为芸儿昏迷时操了不少心,所以芸儿特地来报平安。”看这话褒的沈天琡的嘴列的更大了。
凌氏替她擦了擦汗“好了,去休息吧,好好休养着。”董宸芸福了福身,转身就看到沈拓夫妇。董宸芸走到涂恬恬面前,端起茶杯递给她“恬恬,大嫂不对,喝了这杯茶,我们一向泯恩仇可好?”
涂恬恬看着董宸芸不说话也不动。她一袭素雅的大褂裙,未施粉黛,青白的脸色,瘦弱的身子,好像一阵风就能刮走似的,惹人怜惜。可涂恬恬不是男人,没那么容易迷惑。她怎么都觉得她这些举动,不单纯。
董宸芸本来就已经扯开了伤口,没来得及上药就过来敬茶,现在头晕晕的,脚步有些漂浮着。她的身影有一种摇摇欲坠之感。董宸芸感觉眼前有些发黑,她眨了眨眼,想看仔细些。
沈拓感觉到董宸芸的不对劲,用手撞了一下涂恬恬,暗道“别太过分了。”涂恬恬这才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董宸芸见她喝了。放回秦妈端着的托盘里,转身准备离开。
看见沈桓正赶往这里,后面自然还有宋箐慧,董宸芸看着他,回想着昨晚秦妈说的话“你想要在这场战役中胜利,最重要的就是得到他的心,得到他的心,你能在沈家站的更稳,更久。到时不仅仅只是护董家周全了。”
董宸芸两眼发黑,晕了过去,正要倒下去。如同素蝶坠落般凄凉。沈桓看她快要倒下去时,大步跑去接住了她。却怎么都唤不醒她。“芸儿?芸儿?”他怒视初浅,初浅吓得跪在地上。沈桓质问道“她怎么下床了,你们也不拦着?”
“小姐执意下床做早饭给大家赔罪,扯开了伤口,重新换过衣服就过来敬茶。奴婢怎么劝都劝不动。”初浅颤抖的说。
“劝不动她,又留你何用?”沈桓说完拦腰抱起董宸芸,大步离开。秦妈放下托盘拉起初浅跟在沈桓身后。被冷落的宋箐慧气愤的跺了跺脚。凌氏向福妈看去“福妈?”
“是的,太太。大少奶奶凌晨四点就跑到厨房来亲自做了早点,命令我们不能掺手,她就这样忙活了几个时辰。伤口被扯开了,衣服也弄脏了。”
凌氏叹了口气,感叹道“这丫头。”涂恬恬听完冷笑“受了伤还要拍马屁,看来还没打残嘛?”沈悦接话“三嫂,要不要试试?”这个三嫂时常都要跟大嫂闹别扭,真讨厌。涂恬恬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沈桓把董宸芸抱回房,让她卧躺。秦妈和初浅去准备需要的东西了。沈桓想给董宸芸拿衣服,却被董宸芸拉住了。她迷迷糊糊的说道“不要,不要离开我。”沈桓楞一会儿后,坐在床边紧握着她的手“不离开。”
等秦妈和初浅准备妥当后,沈桓剪开了她的衣服,轻车熟路的给董宸芸上药。看着地下的碎衣,初浅垂眸。这件衣服小姐只穿了一次,就这样没了,姑爷真败家!
上完药,秦妈和初浅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沈桓拿起毛巾,轻柔的给她擦拭着冷汗,说道“既然怕疼,当初又何必如此倔强?”看着她紧皱的眉头,伸出修长而又略有薄茧的手平抚她眉上的褶皱。虽让董宸芸感觉不舒服,但她的褶皱淡了不少。
“沈桓!”宋箐慧欣喜的跑进董宸芸房里寻找沈桓。沈桓听到宋箐慧的声音拉开床幔,隔住了他们。沈桓不喜欢自己的妻子的一切,任人随意观看。淡紫色的床幔显得他们若隐若现。宋箐慧看他们在床上脸色变得有些臭。沈桓不悦的说“你父亲没教你敲门吗?”
“我有话跟你说,关于我父亲的。”没有了刚才的欣喜,换来的只有一场失落。
沈桓听完她说的话。替董宸芸盖上被子,拉开床幔走出去。冷色道“你要在这说?”宋箐慧在走之前看了一眼床上的董宸芸后,大步离开。沈桓叫来秦妈和初浅照料董宸芸,随后就去找宋箐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