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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八十三 宣室志 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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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后来在湖南湘江地区漂泊,他曾经在衡山耒阳县暂住,当地的县令官员有些厌烦他的窘困。

杜甫就写诗投递给县令,县令很是欣赏他的诗才,就给他送来了白酒和牛肉。

杜甫因为这次饮食过量,当夜就死了。

他的诗集当中,还保留着送耒阳聂县令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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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天宝初年,有个叫王薰的人,住在长安延寿街。

一天晚上,他和三四个好友一起在自己家里吃饭。

正在饮食的时候,忽然,在摇晃的烛光暗影当中,有一只巨大的手臂伸到他们面前。

王薰几人都很恐惧,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只手臂。他们发现,那只手臂黝黑,而且长着许多毛。

接着,他们就听见烛影外面,有个声音说:“几位聚会,怎么不邀请我啊?请你们把少许肉放在我的手掌里吧!”

王薰也懵里懵懂的也搞不清怎么回事,就把几块肉放在那只大手掌里。那条手臂立时就缩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那条手臂又伸进来,还是那个声音,说道:“谢谢你们给我的肉,我全吃完了。希望你们再赐给我些肉。”

王薰又给了它几片肉。那手臂随之又缩回去了。

他们几个人就商议开了,说道:“这一定是个怪物,等它再来的时候,我们斩断那条手臂。”

没多久,那条手臂真的又伸进来。

王薰几人抽出宝剑,一剑砍在那条手臂之上。

随着断臂掉在地上,那东西惨叫声也越来越远。

他们低头看掉在地上的东西,原来是一只驴子的脚,流了满地的血。

第二天,他们顺着血迹,跟踪到了一户百姓的家里。

他们询问那家主人。那人说:“我家有一头驴,已经养了二十年了。昨天夜里突然断了一只脚,而且象是被刀刃切断的。我们也正在惊骇不已呢。”

王薰这才把昨夜的事情说了,他们查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就把那头驴子杀了,煮肉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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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德宗贞元年中,有个姓韩的书生,担任大理寺的低级官职,他暂住在山西汾阳的南边。

他家里养了一匹骏马,很是雄武。

一天早晨,这匹马显得很是疲惫,象是跑了远路回来的样子,萎靡不振地低头在马槽里吃草,汗流浃背,喘息不止。

韩生家的马夫觉得很奇诡,就报告给和韩生。

韩生愤怒地说:“你偷偷地骑着马也里出去,使得我的马精疲力尽。你说这是谁的过错啊?”

他仍然扑打马夫。

马夫哑口无言,只好承受了惩罚。

到了第二天早晨,那匹马又流汗又喘气,还是一副远行归来的样子。

马夫心里更加奇怪了,可是却找不出原因。

这天晚上,马夫睡在马棚旁边的房子里,关上门后,从门缝里观察马棚里的动静。

到了半夜,忽然韩生家里养的一只黑狗跑进马棚,又叫又跳的。一会儿,黑狗就变成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全身的黑衣服。

只见他跳上马背,策马驰骋,出了马棚。

韩家的院墙很高,黑衣人猛抽马鞭。那匹马竟然一跃跳过了围墙,狂奔而去。

过了好一会,那个黑衣人又骑着马跳进院子,到了马棚,解下马鞍。

接着,这个黑衣人嗷嗷长叫几声,就变回作那只黑狗了。

马夫惊讶得不得了,也不敢跟人泄露这件事情。

又一天的晚上,黑狗又骑马出去,到了天亮前才回来。

这天正好下过雨,地上泥泞,那匹马跑出去的路上,留下了清晰的脚印。马夫就顺着足迹,往南走了十几里,到了一座古墓跟前。

马夫在古墓旁边偷偷地找了个地方,搭了一个棚子,住在那里,观察附近的动静。

到了半夜,黑衣人果然骑着马跑来了。到了古墓前,他跳下马,把马拴在一棵树上,然后就钻进了古墓里。

马夫趴在古墓上,静静地听着。他听到古墓里有好几个人,跟黑衣人谈笑风生。

过了几顿饭的功夫,黑衣人告辞出来,那几个人也送出墓穴。

有一个褐色衣服的人对黑衣人说:“韩家的户口本,放在哪里呢?”

黑衣人说:“我把它藏在洗衣服的石头下面,你们不用担心。”

褐衣人说:“一定要保密。这件事情如果泄露了,我们全都要完蛋。”

黑衣人说:“遵命。”

褐衣人又问:“韩家的婴儿,有名字了吗?”

黑衣人回答说:“还没有呢。我等到那个婴儿起了名字,就一起写进户口本里,一定不会疏漏掉的。”

褐衣人说:“明天晚上再来,我们就可以欢欢喜喜地庆贺了。”

黑衣人点头,跟那些人告别走了。

天亮以后,马夫走回家里,把事情偷偷地告诉了韩生。

韩生让人用肉食把黑狗骗进来,然后用绳子把它捆起来。他们又翻开洗衣服的石头,固然看见一个书本子,上面记录着韩生家的兄弟、妻子儿女、全部的奴仆的姓名,每件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毫无遗漏。这本书,大概就是韩家的户口本了。

韩生还有个一个月大的孩子,没有记录在那个书本子上,大概就是黑衣人说的“没起名字的婴儿了”。

韩生看见这些东西,大惊,让人把黑狗在院子里打死了,煮熟了狗肉,分给家里的仆人吃。

然后,他带着邻居十几个人,拿着刀枪剑戟,到了南边的古墓前面,挖开古墓后,看到里面又几条野狗,都长得凶恶异常。

他们把野狗全部杀死后,带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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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姓吴的书生,是江南人,到绍兴游历时,他娶了姓刘人家的女儿做妾。

几年以后,他到山西雁门做官,带着刘氏一起到了地方。

刘氏一向以温柔委婉而闻名的,几年以后,她的性格突然变得很粗犷暴烈,没人能控制她。她常常为一点点不顺意的事情就发怒,然后殴打身边的婢女和仆人。有时候,她甚至咬人家的肉,把人家咬得血流如注,她仍然不解气。

吴生感觉这个妾太凶悍了,心里就慢慢地嫌弃她。

有一天,吴生跟几个同僚的兵将出外打猎,答道血多的狐狸、野兔之类的野兽。他把猎物都放在厨房里。

第二天,吴生出去后,刘氏直接就到了厨房,拿起狐狸和兔子大口咀嚼,不一会,就把那些猎物都生吃光了。

吴生回来后,问家人那些猎物哪里去了。刘氏低着头,一声不响。

吴生发怒了,询问刘氏的婢女。婢女交代说全被刘氏生吃了。

吴生这时开始怀疑刘氏是个妖怪。

过了十几天,有个县里的小吏给吴生送来一头活鹿。吴生把鹿养在院子里。

然后,吴生假装说要远行,走出门后,却藏匿在角落里,偷偷观察院子里的动静。

只见刘氏披散着头发,卷着上衣袖子,圆睁双目,样子与平时迥然不同。她站在院子里,左手一把抓住鹿,右手一把扯下一条腿,送进嘴里大嚼起来。

吴生极其恐惧,吓得倒在地上很久站不起来。他马上召集了十几个官府的兵卒,带着武器到了家里。

刘氏看见吴生回来了,脱掉外衣,笔挺站在廊檐下。

大家仔细一看,俨然是个夜叉。

只见它双目当中射出电光,牙齿向刀刃一样锋利,肌肉隆起、筋骨突兀高耸,全身泛着青色。

吴生和兵卒们都吓得两腿发抖,不敢靠近。

那夜叉四面环顾了下,好像有所畏惧。

等了一顿饭的功夫,它忽然朝东疾驰,失去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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