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离开我的藉口，我不答应。”
“我不会这么做。”许杏子摇摇头，“我答应过你，无论在任何情形下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是的，纵然全世界的人都不谅解，我也在所不惜。”他肯定的说：“纵然伤尽天下人的心，我也要你——”
“郑松子——”许杏子的眼圈红了，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不要说这样的话，我明白你的心意就好了，但是也不能伤郭攸攸。”
“我知道，所以昨晚我容忍她。”他轻轻叹一口气：“我认识她这么多年，从没看到过她那么疯狂的样子，那情形实在很可怕。”
“她用什么伤你？”许杏子忍不住问。
郑松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菜刀。”
“菜刀？”许杏子吓呆了。菜刀？
那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她居然拿刀？
“当时她是失去理智的，她想杀我，我看得出来，她是想杀了我。”
“你要小心哦！郑松子，不能再单独跟她在一起了，”许杏子一听就恐惧：“她怎可能会——”
“不顾一切？”
“她个性刚烈，”郑松子了解郭攸攸他是最了解郭攸攸的：“又从小养成决不认输、决不低头的个性，其实她的心——也不算坏。”
“我知道，”许杏子终于低下了头作沉思状：“我想我能了解她的那种人，从未受过挫折的人，她不能忍受一点点失意。”
也是说郑松子太令她失意了？才有她疯狂的行为？那疯狂的行为一想就后怕，就像个疯子一样——
病房里有一阵子短暂的沉默。
“你怎么不问她肯不肯离婚？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件事？”
他转移了话题道。
许杏子摇摇头再摇摇头。
“昨晚我想了很多事，一直到今天早晨，”许杏子慢慢地逐字逐句地说，生怕郑松子不了解她那层意思：“我想通了许多，我觉得：郭攸攸肯不肯离婚根本不重要的，我们何必苦苦逼她？”
“为什么不重要？”郑松子不以为然地坐直了起来，看出他一听到许杏子的话就冲动了起来了，再说他能不冲动吗？此事可是涉及到他的下一步计划如何做：“你不想我们名正言顺地结婚？”
“名正言顺？”许杏子苦笑：“你应该比我更了解郭攸攸，就算离了婚，她若高兴，依然可以骚扰你、麻烦你，离婚证书上的签字，只不过形式而已。”
“是，她会这么做，我想得到，”郑松子咬着唇，“但至少我们在法律上站得住脚。”
“法律——我甚至也不怎么介意，我怕对付不了自己的良心，”许杏子轻叹：“郭攸攸，实在也没做错什么。”
“你怎能这么想？你怎替她说话呢？”郑松子摇晃着她的手怪叫。触及了伤口，痛得他直冒冷汗：“这样岂不是——不是一辈子没有希望？”
“也不能这么说，除非郭攸攸自动愿意。我不必急于一时。”
“你怎么反过来帮她？她昨天的所做所为你难道忘了吗？”郑松子又气又急的。
“我自然不会忘掉，只是换成我，说不定做得比她更厉害。”许杏子苦笑着。
“怎么会呢？你们根本不是一样的人，许杏子，你不要被自己打倒。”
“如果能被打倒我的，相信只有我自己，对任何人我都不会屈服，除非我自己。”
“告诉我，这件事你不能向自己屈服，你要听我的，许杏子。”郑松子急切地叫。
“我听你的。”许杏子温顺地。
她原不是这样的女孩子，内心她刚硬固执，从来不曾温顺过谁，爱情——是爱情吧！使她改变。
“你不能骗我。”郑松子嚷。
“骗你岂不在骗自己？”许杏子说。
郑松子端详她一阵，摇摇头。
“许杏子，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他凝视着许杏子：“我们之间不能有任何误会，你明白的，是不是？”
“是，我明白。”许杏子点点头。
“那么告诉我，有什么事？”郑松子问。
“你怎么知道一定有事？”许杏子淡淡地笑。
“你来了之后神色一直没有开朗过，”郑松子居然也变得仔细加细心了。爱情是爱情吗？他这已有纸约婚姻的人居然也有爱情？“平常你不是这样的。”
“听说医院报了警。”许杏子咬着唇，犹豫半晌才说。
“报警？什么事？为什么？”郑松子跳起来：“我又没犯法，他们为什么——”
“他们不想负责，不想惹麻烦，况你的刀伤总有缘故，他们害怕。”
“没得到我的同意竟然报警——”郑松子发脾气了。
“安静一点，”许杏子轻轻按住他，他真的就安静了，“你现在最好想想该怎么回答？警方人员就来了，刚才护士告诉我的。”
“有什么好想的？我说实话。”郑松子负气的说。
“你要离婚，郭攸攸就杀你？你想报上的消息精彩？”
“那，我为什么要说谎？”郑松子涨红了脸，自昨天开始，他就崩溃了，说的话简直像孩子。
“你不想事情不可收拾吧？”许杏子认真地说：“郭攸攸更是要面子的人，万一伤害有罪，难道——她坐牢？”
这是“聪明一世，懵懂一时”郑松子一时没想到的，听完许杏子的话，他就呆住了。
“那，我该怎么说呢？许杏子，我真的好乱，我不知该怎么办？”
“你说——夫妻吵架，失手误伤。”许杏子冷静地说。
“他们会信吗？”郑松子心里太乱了简直是一团遭！什么都问许杏子。他自己拿不下主意。
“如果你们夫妻说得一样，应该相信。”许杏子看着郑松子，“我想：你应通知郭攸攸。”
“我通知她？”
郑松子赌气得像个小孩。
“不是开玩笑的，”许杏子叹息道：“如果我能做，我一定帮你，只是，郭攸攸一接到我的电话恐怕比想象的敏感会弄巧成拙。”
“那好，我通知他父亲，我打个电话给她父亲说明情况，相信他能理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