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清许来得及适应与漠也单独住在同一屋檐下的日子,一批又一批的人向这座白色的小屋涌来,他们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没吃完的肉倒在一旁,洒出的酒污了紫红色的地毯,乳白色的矮桌浸了拭不去的酒渍。清许马不停蹄地端菜送酒,等他们走后,很晚,收拾桌子,她干完事后总会狠狠地搓自己的手,洗到闻不到一点酒肉味,手就脱皮。也不是没埋怨过,只是在心里,那时候她总会想起寂路的话,漠也也劝她顺其自然,不需要这么辛苦,可她实在无法忍受自己亲
手搭建的白色的家杯盘狼藉,臭气薰天的样子。有天早上起来,像做梦一样,清许看见两边突然平地多了许多帐篷,她害怕得像见了魔鬼,慌慌张张地去找漠也。
漠也坐在正中央的长桌边,淡定的微笑,似乎在等待什么。几十个大汉齐整整地站在两旁,齐呼:“漠将军!漠将军!漠将军!”像高空的惊雷。漠也霍地站起来,走出帐外,举手示意他们停下,道:“兄弟们,既然大家这么看得起我,我漠也定与大家共进退,共享荣辱。前路是艰险的,但是是汉子的就不后退,不想闯一番事业的,请回家,上了路,没有回头!从今天起,我们向狐野王的宫殿进发!”大汉们神情激昂地喊着号子:“噢哟——嘿呀!”漠也微微昂起头,笑,清许看看他,也笑了。漠也牵起她的手,握得很紧,骄傲地对她说:“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会称霸一方的!”他们启程,出发,清许从马车里望去,帐篷——她的“家”被落得很远,很远。她让车夫停车,要了一匹马,同大队伍一齐行进。漠也掉转马头,寻她道:“怎么!想和我共同作战?一看不到我就想我了?”清许道:“才不是,我晕车,出来透透气。”漠也拍拍自己的马鞍:“那坐这里来,我们到前面去。”清许笑道:“少臭美,还真以为你是我什以人?你快上前,别低落了士气。”漠也吩咐周旁的几个兄弟,好好保护清许,驾马上前。
漠也带着他的队伍一路向北争战,队伍开始由起初的二十几人扩充到七八十人。
“哇!画什么呢?”漠也蹿到清许背后。“画这草原。”清许忙不失迭地蒙住了画。“你这水平?”漠也抢过画。清许怒了,举起拳头猛锤。“喂,疼!”漠也捂住胳膊哆嗦道。清许意识到触着了他的伤口,过意不去,问:“嘿,你没事吧。”漠也光咬着牙,低着头。清许急了,“你忍着,我去叫军医!”她刚要跑,一脚被漠也给绊倒,他笑道:“不用了,我骗你的。”她爬起来,头发上的金色顶针不见了,这可是她身上姐姐唯一的东西,她愣了一下:难道老天要割断她与家的最后一个联系,当真让她沦陷天涯吗?她用肘捅了一下漠也的胸口,跑开了。这下真的是正中要害,不过他龇牙咧嘴的样子没人欣赏。
清许用奔跑发泄了一番,经过漠也的帐篷时,听风军师的声音:“少主,玩也不能拿性命开玩笑,这是伤及心脉的地方,怎么能让宋姑娘打到呢?”,是漠也不屑一顾的声音:“的确,让她打到是我失算,不过我不该把她的宝贵东西弄丢,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那小家伙看来是很在意。”“哎——”军师无可奈何的叹气
声,他不明白杀场上那么残酷,所微风吹拂皮靡的漠也下了战场何以退化到顽童。
清许轻笑,发现头发又长了,长到不用顶针也可以。
“报一—”一个探子急匆匆地冲进营帐,“将军,我们有六个兄弟被律耶吉抓去了,他们拿兄弟们当人质,拴在马尾上拖着!”正在包扎的漠也霍地站起,穿上战袍,厉声道:“整军出发!”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律耶吉的领地进发。律耶吉哈哈大笑道:“怎么?想杀我?你们看看,漠也是怎么对自己的出生入死的手下的,我承认是打不过你,可是比起智谋你还真不如我,我是堂堂的大臣之子,而你不过是强盗起家,你凭什么攻占我附近的领地。”“少废话!”被按在地上的一个士兵骂道:“卑鄙小人,你可能比得将军一根小指头。将军!待他杀我们后,替我们报仇飞”“尤子大叔,”漠也道,“好!你说!交换条件?”“把你占的这块领地给我,本来也是我的。”律耶吉傲慢地说。军队中一阵忿忿声,漠也道:“依你!我想你口说无凭,不发召集一些村民证明这件事。”律耶吉正中下怀,令手下把牧民驱赶到这来集合。漠也对着不知所谓的人群高声喊道:“你们的爵爷己答应把这块土地给我,还送你们任我处置,我不想乱杀无辜,然而跟着我的乡亲也很多,你们快逃吧,到别处去择地而居。“那些牧民听了,一阵骚动,也不管兵士喝止,慌乱地往回冲,那边阵形大乱,漠也清楚骄躁的律耶吉并没多少威望,才出此险着,他趁乱下令放箭,形势更加混乱,他兵马不动,只充几个身手敏捷的徒步穿上盔甲去救自己的兄弟,律耶吉自己正忙得慌哪,还有闲暇顾及其他的。漠也微微一笑,又道:“你们看,爵爷要赶尽杀绝,如果归顺我,我保证继续让你们在这块土地上安居乐业!”有人开始往这边移动,人群分得清楚,散乱的队伍裸露在毫无抵抗下。“放箭!”第一队齐拉弓,接着第二队,第三队。一场战有惊有险,莫也没能什么多的表情,依然是以前那无所谓的笑容,他派军师去安抚当地居民,在战场上慢慢地踱着:“将军!律耶吉没有找到,怕是逃了。”一个士兵跑来报告。“小角色而己,这场仗是我们赢了,不是吗?“漠也把拾起的土块捻成粉末,倚着吹落粉末,笑着对累久的小兵说,小兵的眸子里泛起奇异的光芒。
“喂,整个大营都在吹嘘你多神勇,怎么化险为夷的,是你的主意,还是军师的主意?”清许笑嘻嘻地问。“谁的主意都可以,赢了就是好的。喂,你不是说你喜欢好人吗?有古语‘邪不胜正’,照眼前的事实都可证明我是正义的化身,有没有觉得越来越钟意我啊?还有打胜仗可是有奖赏的。”漠也笑道。清许顺巴陋巴嘴巴:“奖什么,是不是给我带奇异果。“漠也翻翻白眼学鬼状:”是——你——奖励我。“我又不是元帅,怎么有资格给漠大将军奖励呢?”清许反问道。“我命令你——”漠也在自己衣袋里摸索着,“接受它。”哈哈哈,是个很大的玛瑙链子的头饰。漠也边说边给她戴上,“哇!很有皇族气魄,以后你嫁什么有势力的人了,我去巴结你,你一定要理我,因为我已经提前送礼了。”清许笑了一阵,道:“我开始捶到你伤品是我不对,我不会那么莽撞,任性了,你也是个很脆弱的人。”“趁机骂我,学得蛮快,虽然你这家伙蛮重,但是肥而不精,不如我有用。”漠也笑骂。清许一脚就踢了去,“那你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