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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三五年时三五月(一)

只有离别你才能将我记起,只有分离你才懂珍惜。

过去的美好的种种,随着我的离别的脚步开始纷飞着,这是我离开的那天,所有的细节我全部都记在脑海里,很清晰,恍如昨日。

那天天还微亮,可是日出的光芒已经洒遍大地,也洒在我的身上。我跟着苦无的脚步,一步步朝着城门外走去。

当我回头,看着城门外的几个大字时,我才发现,我已置身在城门外,里面的一切繁华已经再也与我无关了,以后的我是个流浪人,走到哪里算哪里,累了,就回到地府,那里才是我真正的家,而这里是我另一个家,虽然短暂却也温暖,只是我到了该离开的日子了。再我最后看一眼以后,我毫无留恋的转身向着日出的方向走去,苦无在前方不远处向我招手,她的身影与日光融合。

我笑着给她招手示意,马上赶上来,就匆匆的跑向她,经历那么多我心终于随着我的脚步释怀轻快。跑着跑着,发丝飘荡,脚下的风景飞速的变换,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释怀的笑容,那一笑足以倾城。

我随着苦无,到处乱走,到那座城就在那座城里歇脚停息,若是喜欢就多留几天,若是不喜欢就匆匆告别,我们两在旅途的过程中,没有选择马这种交通工具,而是选择徒步,虽然很慢,可是在行走的过程,我们至少不会错过沿途的风景。

这是我们的一种生活态度,也是我对生活的领悟,我虽然是个仙,但是在没来人间之前,我是个不折不扣的不食人间烟火,但是我在来到人间之后,我发现了另一种不一样的生活,这里有喜怒哀乐,爱恨纠葛,比之以前心如止水的生活,现在的日子有趣多了。

这些天,我们行过了很多的地方,足迹还在继续,心却有些疲倦,我不知道终点在哪里,只知道一直的走着。

当我们来江南时,初看之下瞬间被这里的温婉之美所折服,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桥,浑然天成相互融合,无处不彰显着温柔,平静。青湿的墙院,悠长的巷陌,古旧的木楼,筑梦的廊桥,斑驳的戏台在眼中一一呈现,每每漫步于此,空灵的巷子响彻着我自己脚步声,配着蒙蒙细雨,似一副朦胧的山水画在我眼中。也许雨天比晴天更适合这里,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屋檐上,奏成乐曲在我的耳边缠绵,只是这雨也是个乖脾气的孩子,忽然之间雨势渐大,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我急急的找了一个地方避雨。

随处可以找到避雨的地方,虽然雨大不能接着漫步,但是在屋檐下避雨也是一种另类美丽,我听着雨声,抬眸看着雨帘,天空氤氲着水汽,清新的味道弥漫。这样闲适的生活,这样的平静,都是曾经我可望不可即的。

我伸出手来,掌心冰冷的触感,但不可思议的是有种温暖从中而来,我的脸上挂着笑,我享受着这样的时光。慢慢地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了,我在这个屋檐下安静的伫立,听着雨声,闭眼享受这种美。

后来苦无来找我,她撑着一把红伞由远及近,身影绰约,雨帘使她的身影朦胧而婉约。

等她走到我的面前,只见她的脸上也挂着点水汽,可是使她未施粉黛脸看上去更加真实,以前的她是冰冷不食人间烟火,现在的她脸上蒙着水汽,几缕发丝也湿湿的搭在额头,让她看上去很可爱。

“若,走,我来接你回家。”说着她伸出手来,带着当初的温暖,对我微微一笑,这样的身影,与当初离开时的身影所重叠,我仿佛看见了光芒。我伸出我的手,回之一笑,同她的身影没入雨中,相携走去。

即便大雨让这座城颠倒,我也找到了自己的怀抱。

回到客栈,我们相互的回到各自的房间,虽然有一墙之隔,可是我能感受她的呼吸,感受到她的存在,虽然这个世界是由血脉所承接的,就像我和我妹妹,但是不是包括所有,就像我和苦无是另一种例子,我们的感情超越亲情,成为另一种不可动摇的存在,这辈子如果说我遇到轩用光了所有的运气,那么我遇到苦无,就是把下辈子的好运也全部用光,虽然我不知道我有没有下辈子。

我们在这个江南水乡,定居下来,每日虽然悠闲无事,但是生活却什么安逸,我再没有想过要离开的念头,因为我感觉我和这座城市如此契合,他懂我,我懂他,可能以后还有更好的地方等着我去发现,但是我愿意舍弃所有,只为在这里驻足停留。

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要离开,只是在一个不知名的下午,若却告诉她打算离开这里,我停顿了听完了这句话。长时间的沉默无言,我说:“对不起,苦无,我不能在随你离开了,因为我找到了我的归宿,这里,我不想再离开了,虽然不知道以后我想要什么,但是留在这里是我先唯一所想。”

她听完我的话,和我一样一是无言,因为从没想过我们会分道扬镳,就像以前也没有想过我们现在会相互依偎汲取温暖。她的生命就是在行走中,寻找生命的真谛。而我的生命以前是轩,现在或是寻求内心的安静,在这里我感觉我的心找到了归宿。

离别那天还是到来了,我陪着她走了很长一段路,这个过程中我们都没有说话,因为我害怕,话到嘴边会变成眼泪,欲语泪先流。她也没有说话,不知道心情是如何,比之我又会好多少呢。

我们已经走了很远很远,苦无终于讲了一句,“若,对不起,本以为我能陪你到最后的,但是最后你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我尊重你的选择,请你以后开心的每一天。”她的眉眼里都透露着悲伤,但她讲的话却是与她的表情大相径庭,我看着她,泪水伴着话语一同出来。

“在我离开之前,若我有一件事情想对你坦白。”我抚着她的后背,却听到这么认真的声音。

“你说。”我认真的听着,注视着她的眼睛。

只是接下来的话让我难以置信,换做以前的我会哭,会恨,现在的我平静的接受她所说的一切,反而对她一笑,说着没有关系。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回不去,我和轩之间是这样,我和苦无之间也是这样,一切的一切抵不过天意的安排。我笑着看着她的背影离去,直到消失,才开始自己独自的哭泣起来,才把所有的泪都宣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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