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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三)

买醉,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现在的我在逃避,就像轩在逃避我一样,以前的他笑容总是为我绽放,现在的他连个勉强的笑容都没有,已经有多久没有看到过他的笑容了,那种温暖只能在我的记忆里追寻,也许在梦中追寻都是个奢侈。

我在害怕在彷徨,那天走入他的梦境的我是如此信誓旦旦的,可是看到轩我却匆忙逃离出来,有些难以面对他,而且他对我的眼神都是冰冷无情,别人这样看我,我不在意,但是他的这么一个眼神却可以让我置身于冰天雪地。

我没有再走入他的梦境过,我怕再一次看到那样的梦境,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更不知道他怎么面对我的,我不知道他对于自己的梦的记忆有几分,虽然有些梦是醒来就忘。可是我有感觉他一定记得几分。

有曾想过删除他关于梦的记忆,从头再来,可是最后我没有做到,这个伤疤在了,不管如何掩盖他都真实存在过,虽然轩不记得了,但是我却忘不了,我的心难安。

还想过给他编织些美好的梦境,让他逐渐淡忘,但是无论我怎么编织,我都编不好一个快乐的梦境,也许是我的心太过于苦涩,我都忘记了快乐的感觉,开始怀念自己当初那种无欲无求的心情,没有快乐,亦不会悲伤。

当我提起勇气去面对一切,心上结痂的伤口又开始鲜血淋漓,可我决定再进入一次他的梦境,不论他梦到什么我都希望和他好好说一番,现实里的我找不到接近他的机会也没有勇气去看他冰冷的眼神,也许现在只有在梦里我才可以鼓起我的勇气。

梦本是就是个神奇的东西,永远也看不懂,看不透,我穿梭过那么多的梦境,可是回头想想,我自己从来没有看透过,自己也曾制作很多的梦境,可是它在我的手里拥有意识一般是自己形成,它只是通过我的手绽放出来。

我在进入轩的梦境的时候,一直在揣摩着他会做怎样的梦,还是上次那个梦吗?我很害怕,但是越是害怕越要去面对。

当周围的场景在我眼中如数清晰起来的时候,我发现不是原来的那个雪地,心里松了一口气,周围的一切很是熟悉,我曾经无数次和阿轩漫步于此,眼过之处,都仿佛能看到我和轩的幻影。

我往四处走走,记忆随着这些风景开始纷飞,快乐在我的心中洋溢,我露出会心的笑容。

抬眸,蓝天白云在我眼中,低头,随处可见的野花绚烂,我的脚步随着这些开始轻快,我感觉仿佛回到以前快乐的日子了。只是这样的快乐并没有维持多久,熟悉的背影在花海伫立。

就一眼,我就认出是轩,我向着他走去,一步一步,那么近,却又那么遥远。当我他离我只剩下几步之遥时,我的脚步停止了,我失去了走向他的勇气。

当我正在犹豫着,他却转身,带着熟悉的笑容,花朵比之他的笑容瞬间黯然失色,那一刻,风起,花起,我们的目光成为永恒。

下一秒,风停,花瓣似雨洒落,在我们的身旁。他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柔的注视着我,我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这种熟悉感穿过这些天阴霾,在我心中绽放万丈光芒。

我依旧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怔怔的看着他,眼睛都不眨,我怕我闭眼以后,这样的场面就不复存在了,这可能只是我的臆想,但是这一切是真的,他的笑容没有在我的眼中消散,反而更加灿烂,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直到我的眼前,他敲敲我的脑袋,对我笑,只是一直温柔的对我笑。他牵起我的手,放到嘴边,亲亲一吻,我才从失神中清醒过来。

“若,”特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在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泪雨如下,扑入他的怀中,轻声的哭泣,把所有的委屈也在这一刻全部哭出来。

他轻抚我的背,给我无言的安慰,我一声声的叫着他的名字。慢慢地我的哭声开始停止,我感觉到我的变化,放开我,为我抹去泪水。

这一系列的过程,我们都没有交流过,只是他的眼神我都能懂,他的心我懂,我和他无言的相处着。

我们坐在花海里,相互依偎在一起,享受这个安宁的时光,时光总是在不经意处流逝,慢慢的落日的余晖洒在我们的身上,给我们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我不知道为什么轩会有这样于之前大相径庭,我不想知道,也不会去问,因为对我来说我能靠在他的身边享受这样的时光就是幸福,那怕只是昙花一现,但这样的温暖对我来说已经能铭刻此生。

“若,离开吧。”当最后一点余晖坠入天际时,群星在夜幕绽放,星光倒映在他如水的眼眸中,我在其中读到了决然,不复刚才的温柔。

我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专心的看星星,他微叹一口气,继续讲:“虽然我不记得以前发生了什么,可是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对我的爱,那么浓烈,那么灿烂,但是现在的我回应不了,只能让你失望,这样下去对你太不公平,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自己离开。”

“我曾经好多次想对你说,想让你离开,可是每每看到你的眼神我就退缩了,我只能有冰冷来包装我自己,让你不再靠近我,让你清醒,我不是原来的我,即便你还是原来的你,我看到你日日买醉时,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我不知道是多么刻骨的曾经能伤你至此,但是我知道,如果继续下去,对你不好,我不想耽误你的幸福,我不能保证我能否在爱上你,但是我能放你自由,重新去寻找你爱的人,下一次,你记得要找一个爱你的人,而不是你爱的人,这样或许以后没那么多的痛苦。”他的认真让我无处可逃,我不得不面对他的目光,我想逃,却逃不开。

“离开吧。”这一遍他把我脸扶正,直视他的目光,泪水不住留下。我实在受不住了,一把又拥住他,嚎啕大哭,边哭边梗咽:“你知道你爱的人从心里把他剥除的感觉,比死还难受,你让我忘了你我做不到,你就不能让我安静的呆在你身边,哪怕你不爱,你不理我,我只要在你身边就好。”

我说不下去了,只知道哭,不停的哭,我还期望着我的泪水我的哭声可以打动他,但是事实是没有转圜的余地,我是爱他,我更希望他开心快乐,他的选择我会尊重,哪怕让我离开。即使我会不舍,我会难过,我会心痛,但是只要他开心,我都可以,最后我妥协的点点头,可是泪水还是不住的留下来,怎么也擦不完。

“你能给我一个吻吗?”我带着泪光,这是最后一个吻,我希望能得到,以后他的身边不再是我,我们两也终抵不过情深缘浅。

我认命的闭上眼,一种触感袭上嘴边,我认真的感受,认真的回应。一吻终了,我没有看他的眼睛就转身离开,一步一步,心在痛,泪在流。

当我走出他的梦境时,他还陷在睡梦中,可是他的眼角却有泪,原来他也会为我难过,我能知道心已满足,擦去他的泪水,在他额头献上一吻,最后看他一眼,我就离开,我没有办法和他告别,就只能不辞而别,当初我是空空的来,现在也是空空的走,没有任何牵挂。

我推开房门,初阳的光芒照射在我的眼中,还有苦无的笑容,她伸出手来,对我一笑:“若,我们离开吧。”

我最后不舍的望了这个房间一眼,不再犹豫的伸出手去,“走吧。”

轩,我很遗憾剩下的日子不能和你一起走过,但是我对你爱是亘古不变的,愿我的离开能给你带来心里的安宁。

这座城市我没有太多的游玩,可是离开的时候,到处都可以见到我和轩的幻影,虽然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办,但是守着这些我开心了,这辈子,能拥有这些是我最大的幸运,也许为此我花光所有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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