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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选拔

尽管姬守业苦口婆心地给姬炀说了许多大道理,教他要注意这样那样的细节,可是长老到雏龙园之后三四天里,都没有见过姬炀一次,为了彰显公平和保持低调,姬欣堂还撤去姬炀雅阁读书的待遇,除了上午同少年们一起上大课,下午就只能在石室这边待着,虽然没有禁止他参加少年们的野外集体训练,但由于多方关照,姬守业却把他看得很紧,不让他远离石室,以防他有惹事的机会。

再之后家族里面的派员也来了,听说当天下午就开了个会,许多人在一起不知讨论了些什么,不过看园中高层出来后的表情,似乎是些不同寻常的事情要发生了,只是究竟是什么,不是姬守业所能知道的。姬守业焦虑地陪着憋得烦躁的姬炀就这么又待了两天,直到婉儿带来管事的口信。

婉儿端着晚餐进入石室后说道:“姬伯伯,管事吩咐我通知您和姬炀,明天早上在大场地上集合。”

看着婉儿将饭菜摆放在桌子上,姬守业问道:“婉儿姑娘,是叫我也去么?”

“哪里!当然不是,只姬炀去。”婉儿赶忙摇手。

“哦,集合做什么?管事有什么吩咐吗?婉儿自己又怎么看的?”姬守业数日来等得确实急了,一口气问出三个问题。

婉儿庄容道:“是少年弟子们的大集合,究竟做什么,我不清楚,管事也没多说什么。不过我听外面的传言,好像明天就可能开始选拔了。”

“明天就开始?!不会吧,往年通常还要八九天时间呢,难道是长老的决定?别人可没有这个权力啊。”姬守业吃了一惊,在石室内踱起步来。

“伯伯勿要担心,这只是传言,恐怕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姬守业看了看正埋头吃饭、毫无关心选拔与否的姬炀,蹙眉道:“你看看他,我怎么能不担心呢?字识不得多少,道德文章一篇不会,我怎么能不操心!”

“伯伯,公子都不担心,您当然要相信公子,以公子这么优秀的人才,就算文科不考,凭两项武科,也足以通过选拔了。”婉儿宽慰道。

“只凭成绩那当然是,可是你不懂,选拔对品性也是有要求的。”

“伯伯过虑了,公子品性这么好,何须操心?再者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您操心这些,可在一夜之间又能如何改变呢?这几日您对公子嘱咐了不知多少细节了,相信再多说什么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还不如就此放下心来,让姬炀自己面对一切。成败自有天意嘛。”

听婉儿娓娓道来,姬守业左右一想,似乎也只能这样了,想不到一个小姑娘能把事情看得这么通透,反倒自己一个老当家的弄不明白,便长叹一声道:“唉,姑娘说的在理,是我太纠结了。姑娘可曾吃过饭,要不坐下咱们一起吃?”

婉儿连忙退后谢绝道:“多谢伯伯,奴婢已经用过了点心,您还是赶紧吃吧,若是不够,婉儿再去取些来。”

姬守业一时兴起间的邀请,这时想起主仆尊卑关系,强让恐怕会给她惹来麻烦,便不再多言,坐下与姬炀一同用餐。

※※※

次日一早,姬炀早早来到庄门前旷野上,之后少年陆续到来。待得集合已毕,庄门内走出大群人众,其中白衣人居多,有长老姬泰鸿、园主姬欣堂、护法姬松、管事、教头姬茂德等等。

众人在高台上站定,姬欣堂便站出来说道:“弟子们,姬家的少年英才们,我很高兴地告诉大家,今天咱们就要正式进行选拔比试了。大家大半年来的辛苦训练,今天就要正式面对考验了,虽然比往年早了几天,但这次选拔内容要更多些,最后奖励也会更丰厚些。好了,现在先请镇龙殿长老姬泰鸿真人跟大家说几句话。大家欢迎真人啊!”说完就自己带头鼓起掌来,其他人和少年们也跟着鼓掌。

掌声中一个白衣老人长袍锦带,长须飘飘,一派仙风道骨得道真人模样,正是长老姬泰鸿。只见他阔步上前,朝少年们招了招手,待得掌声慢慢小了下来,才微笑着道:“见到大家真好,看到少年们朝气蓬勃的样子真好!想起百多年前我也如你们一样,从这雏龙园中走出,当时何等意气风发,犹如这初升朝阳,现在看到你们,我心中仍是不禁一阵激动。看着大家英气勃发的样子,我相信在将来你们中一定有比我更杰出的人物,能够站在更高处带领我们镇龙殿、我们姬家走向中兴,走向光大。”

又是一阵掌声过后,姬泰鸿又说道:“多少年了,我都想再来这里一趟,可惜事务繁多,一直未能成行,如今遇到机缘才能再来,仍足感欣慰;不过既然来了,就是和大家有缘,自然不会白来,有缘便送大家些礼物。在此我宣布今年要比往年多收近一倍的子弟入镇龙殿,二十人!少年们你们这下高兴了吧?”

场下场上都响起震天价的欢呼声,良久方息。姬泰鸿等声音小了下来,便又笑着说道:“虽然人数多了,可还是要进行选拔,只是既然多了名额,选拔便要与往年稍有不同,这些我已经和家族、雏龙园三方都商量过了,做了决定。大家高兴是好的,但也要满怀信心、充满斗志地去参加选拔,争取自己成为这二十人中的一员。好了,我也不再多说什么,细节就由你们的教头来公布,祝大家都能发挥出超常的水平,得个不俗的成绩,哦,还有好前途!哈哈!”

长老说完后,姬欣堂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才轮到姬茂德上场讲重点。

“选拔大项不变,还是两武一文。分别是:徒步穿越、比武对抗、经书释义。变得最大的是文考,不过今天和预试一样,只进行徒步穿越的武考。还是从脚下出发,目的地在西北方的小益山。”

“大家都知道咱们这一带的山峦都属于益山,而小益山是在深山边缘的一个山峰,从这里出发路程很远,就算御剑也有一二百里,徒步可能四百里都不止;一路上大家不仅要面对山川险阻,甚至可能会遇上野兽妖兽,难度相当的大,而且家族庄园和镇龙殿并不会帮助你们,只会在你们最危险紧急的时候出手搭救你们性命;不过每被出手营救一次,成绩需降一个小档次。这是一趟危险的试炼,我们并不能绝对保证你们的性命安全,所以大家要勉力而为,不能为时可以迅速高喊退出试炼,到时自有人接你们回来。”

“试炼成绩:三十六个时辰以内,头一个到的为超等,之后每过四个时辰降一小档次,未完成者按御剑飞行来算,每走四十里加一个小档次,凡完成者最低也是丙下的成绩。限时七十二时辰,凡完成者,且文试成绩丁下以上,今年都会被家族录用。”

“提醒大家几点:庄园百里内的地方,平时教头们都带你们训练过、走过,并没有多大危险,尽量走完这段再言放弃,起码混个丁下的成绩;一路上,按御剑飞行每过五里就有一高大黄旗,这就是路标,切记;正常情况下你们两三天内是很难完成的,现在助教们会给你们每人一个背囊,里面有相同的吃穿住用物件,夜晚休息时自己注意安全;虽然修士们不会帮助你们,但没有禁止你们互相帮助,不过完成者再不得帮助他人;一路上最重要的还是安全,完成者将会享受乘浮空仙舟回返的待遇。好了,稍作准备,这就可以出发了,一刻钟之后计时!”

听姬茂德这么一讲,大家终于明白为什么今年要提前开始选拔,以往徒步穿越的试炼一般都很短,一两日就结束,今年仅过程就要六日,恐怕回来后还要歇两三天,不提前还真不行。想到最后乘坐浮空仙舟的机会,大家便兴奋不已;而听到那日姬炀与长老对话的姬英武,也想到这其中姬炀的功劳,心中不禁又为姬炀喝上一彩。

姬炀在上次徒步穿越时感觉很爽,这次便来了兴致,用心听了姬茂德讲的规则,大致听了个七七八八,见助教正在分发背囊,他过去提了一个就走,也不管其他人都正互相商量着怎么结伴而行,望定西北方一杆黄旗便跑了过去。

姬英武原本还在想找姬炀结伴同行,左右一看不见姬炀踪影,瞥见有人离群而出,才发觉正是姬炀,赶忙高声叫道:“姬炀、姬炀。”不想姬炀正跑得虎虎生风,哪里管耳边似乎听到的叫喊。姬英武追了几步,见姬炀跑得太快,便放弃了追赶念头。

这时却有姬晋华引了两个人过来,都招呼姬英武道:“武哥慢走,等我们三人一起赶路如何?”

姬英武识得另两人都是强手,虽然不满上次姬晋华报复姬炀的诡计,可也不愿与另两人起隔阂,何况剩下的人中再难找到合适的强手结伴,便点了点头道:“好,大家一起赶路,你们可都带齐东西了?”

“都齐了,武哥呢?”三人答道。

“我也齐了,那咱们就出发吧。”姬英武说罢便带头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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