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尝试着把自己表情变得温柔些,就那样强硬的半眯起双眼,饱含深情的注视着韩秋月。
发觉接下来不太好的韩秋月微微回神,试图说些话阻止或转移他的注意。
不料,还未启口,就被他那含着温凉体温的嘴唇给附上。
这一次,他的动作很轻,就那样一点一点认真的吻着她,不夹带一丝情欲没了原先的强硬霸道,让韩秋月似乎觉得有点不真实有点不像他。
但在唇舌缓慢转合之间,传达出无限的深情爱意和温柔怜惜,这丰富复杂又浓烈的情感,伴随着舌的温度,一点一点的向韩秋月传递过去。
这与往日不同的感觉,像一股甘泉,浇灌了她那干枯的心房;又像冬季的暖阳,融化了她那结冰的心脏。
忽然间,竟有一种想重新来过的冲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温柔,韩秋月没有排斥更没有抗拒,任由他亲吻,并轻轻闭上眼睛,适当的做着温柔而漫长的回应。
她想感受,感受这从来没有体会到过的通过肢体传达的情感,哪怕是假的哪怕是欺骗,她也要拿命体会一番。
所谓人到死前天不怕地不怕,说的也许就是她这样的吧!
不知为什么,明明看淡人生,想求一死,内心却还在奋力挣扎,企图。。。企图寻找个能存留于世了理由,才能有活下去的动力。
沐南之极力的通过肢体动作来向韩秋月传达浓烈的爱意,不停的抚摸不停的靠拢,像是只要把她紧紧攥在怀里,她就不能逃脱一般。
不想失去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失去她,曾经的那场噩梦,他不想。。。再次上演。
那种得不到的无奈,失去的恐慌,他不要重复体验。
可为什么再次拥有,却食之不同了呢?
难道真如她当年所说,对她,只是依赖?
呵呵!依赖,是吗?
时隔多年,她临死前的那最后一抹微笑,久久在沐南之脑海里挥之不去,成为终生的惋惜。
锦夕——是她的名字,跟宫里千千万万的宫女一样,她的名字是她的主子赐的,而她的主子正是比她小近十岁的沐南之。
初见她时正值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本是碧玉年华,无奈家中贫穷被父母送进宫来,因伶俐乖巧,才被选为五皇子的贴身丫鬟,这才有了跟沐南之的交集。
“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第一眼望去,沐南之便将她印在心里。
不知道为什么,她给沐南之的感觉很亲,笑靥如花,像极了沐南之那已故的母亲。
感觉很舒服,小她近十岁却暴力成性的沐南之,对别人都是呼来喝去,唯独对她温柔相待。
对这,锦夕感觉很幸运,在这同时,不幸也在慢慢降临。
在沐南之九岁的时候,锦夕相恋了,而对方却不是他。
是太医院的一名小医师,论身材长相,沐南之觉得各方面都不如自己优秀。
却不想,在自己心中一向完美到极致的锦夕怎么会选择他。
当沐南之亲眼目睹这件事时,心脏像撕裂了一般,他怎么允许。。。怎么允许一直以来对自己温柔相待言听计从的女人栖身于别人身下。
“她是我的,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年少轻狂的沐南之绝对不能忍受,锦夕仗着自己对她的宠爱,这般不顾自己感受为所欲为。
要让她知错,让她悔改,让她亲口承认是只属于沐南之一个人的。
而那个小医师,就是他拿来胁迫发泄的好工具。
于是,沐南之命人悄不作声的将那小医师绑了起来,关在暗室里反复折磨。
说是折磨,也不过是沐南之发泄的方式罢了,毕竟,锦夕他不舍得下手,只能拿这小医师来宣泄自己不爽的情绪。
他不允许锦夕属于别人,更不允许锦夕念着其它,他要锦夕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只待在自己身边,一刻也不许离开。
说是爱,倒不如说是依赖,只不过,年少无知的沐南之还傻傻分不清自己对锦夕的感情。
只不过,他很享受锦夕对他的温柔相待,那种自然轻松的感觉不像主仆,倒像书中所描述的恋人。
记得曾经沐南之忽然很认真的同锦夕问道:“锦夕,你喜欢我吗?”
“哈哈,当然喜欢啊!王爷是天底下对锦夕最好的人了,锦夕怎么会不喜欢?”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锦夕的这句玩笑恭维的话,却让年少不懂的沐南之深深记在心里。
而现在,再回想起当时她说的那句话,感觉是多么打脸。
明明是一句玩笑话,他天真的居然信了,并且一信,还这么多年。
原来,锦夕对自己只是出于主仆的关系,为了讨得庇护,才将关系弄得这般不清不楚?
傻笑自己一厢情愿后,更多的是愤恨,而愤恨过后,遭殃的自然是关在暗室的那个人。
七天过去了,终于等到了锦夕忍不住来摊牌,却不知为什么,沐南之不知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锦夕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睛。
想要心软,可想想锦夕胆大到背着自己私底下去做那种事,沐南之不由火起,随之而来的,心软被满腔的恨意给吞没。
他只想要个,锦夕只属于自己的承诺。
“李彦在你这吧?”锦夕被沐南之惯得,向来都这个态度,直截了当开门见山。
在大他近十岁的锦夕心里,一直把沐南之当做弟弟来看,一个。。。可以用生命爱护的弟弟,以至于好到,让沐南之会错了意。
沐南之似乎习惯了她的脾性,并没觉得有什么不满或不懂礼节,让他心中微微一震的,是锦夕对那小医师的在乎程度。
看到锦夕这般急切,沐南之更是火起,想顺心,就偏不让你们如意。
良久,沐南之才不慌不忙的开口道:“你这般找他做什么?”
说完,并满目情深的注视起锦夕来。
从小看他长大的锦夕自然看出他是何意,他是在等。。。一个主动坦白。
锦夕深知无理可争,只得承认,惶恐跪下,凭她对沐南之的了解,只要她坦白,一般事情沐南之都会既往不咎得过且过。
却不知,这件事在沐南之心里,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