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凝烟离开之后,肖毅来到凤清辞的书案前,脸色沉重地道:“朝廷里的那帮老狐狸果然还是按耐不住了,穆云山庄在穆老爷子的手中曾是何等的风光,如今却落到这些鼠辈手中,真是令人惋惜!”
凤清辞听见肖毅如此感慨,心里也有一丝动容,不禁问道:“可查出穆庄主的死是何人所为?”
“平古今日辰时飞鸽传书来报,此事应该与朝中吏部尚书有关联。”
“吏部尚书?是那个他的女儿嫁给左相次子的柳尚书吗?”凤清辞有些疑惑地问道。
“正是,柳尚书昔日是左相一手提携起来的,他的祖籍便是邑阳,和邑阳太守私底下也有往来。如此就不难说明发生这么大的事,竟无一兵一卒来追查了!”
似乎在凤清辞的意料之中,没有丝毫的意外,平静地道。“向来江湖上的事,只要不牵扯到朝廷,朝廷是不会过问,只是这一次,朝廷怕是不能独善其身了。”
肖毅好奇地问道:“如今边境有西陵来犯,朝廷怎会有心思来过问这事?”
凤清辞看了一眼肖毅,嘴角轻扬地笑道:“你以为这么多年能久居高座上的人,岂是池中之物?正所谓外敌好御,内敌难防,在这件事情上,只要推波助澜一下,就不是江湖之事了,而是庙堂上惯有的夺权之争……。历代皇帝都怕朝臣拦权,而受制于人,如今朝堂之上三足鼎立,互相牵制,这是昭皇最想看见的局面,如若其中一个心怀异胎,皇上又岂会善罢甘休。”
肖毅愣了愣地看着凤清辞,一向深居简出的她,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只是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却生来遗憾!心里既可叹又深感惋惜。
悲戚道:“当今皇上向来刚愎自负,生性多疑,当年的事就是因为他的自私自利,疑心重重,而酿成后来的惨痛局面。”
凤清辞闻言,脸上变了神色,越发的冰冷道:“如今朝堂之上,以镇国侯为首,左相为右,瑞亲王为左,三足鼎立,我倒是要看看,这种局面还能保持多久?”
“肖毅,你去收拾一下,明日一早,我们启程去京师。”
“去京师?阁主,你决定了?可是秦婆那?”肖毅刚才的悲戚瞬间被震惊所代替,一脸的诧异。
凤清辞看着肖毅的这个样子,不禁笑了笑。“秦婆那我自会处理,迟早都是要面对的,倒不如借这个时机提早面对。对了,你让京师那边的人安排一下”
肖毅本还想说些什么,见凤清辞已经转过身,只好作罢,领命退下了。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只要是她决定了的,说什么都没有用。
“庄主,刚传来消息,已经找到穆小姐的踪迹了,现在城西柳街巷。”
“马上派人去把她给请回来,记得,不要伤她性命。”穆远闻言,一扫之前的愁眉苦脸,狞笑道。
肖毅在屋里收拾东西,驱散下人,忙前忙后的,根本没空搭理昕越,便让他自己去捉鸽子,捉住了自己可以烤着吃。昕越闻言乐呵呵地在屋檐上四处乱窜,可是一只鸽子也未捉到。见屋檐的小角上有一只鸽子,立马飞身上去用手捉住,恰巧看见府外站了许多人,手拿着刀剑,正在敲门,惊得一怔,到手的鸽子就这么飞了。
一脸气鼓鼓地跑到了肖毅身前道:“肖叔,府外来了好多拿着兵器的坏人,把我到手的鸽子都下飞了。”
肖毅闻言愣了愣,在江湖中不曾结怨,怎么会有江湖的人敢这么嚣张,放下了手里的包袱,一脸凝重的出了门。
来到前院,听见门外重重拍打府门的声音,神色一凝,飞身出了府,见外面二三十来人齐刷刷地站在府门前,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肖毅站在屋檐上,冷声道:“你们不知道,江湖上,有的人是不能打搅的吗?”
“废话那么多作甚,兄弟们,给我上。”领头的人开口催促道。
话音刚落,脖子就被人捏住了,快得根本躲闪不了。再一看,身旁人的刀剑,不知何时已脱离了手,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只听肖毅附耳冷声道:“若是不想得罪恣逸阁,就马上带着人离开,如若不然,天底下还没有恣逸阁做不了的事。”说完就飞身进了府,领头的那人惊恐地神色在脸上变幻莫测。
等他反应过来,什么话也没说,想着此刻应该回家收拾东西,带着家人离开,就跑了,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只好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