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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养了几天,老顺身上的疼才渐渐息了。因为养伤,地里的活攒成了堆,猛子从南山回来后,就叫他别进沙窝,先帮家里干几天活;自己也闲不住了,脸上还吊着青紫,就去西湖坡收拾埂子。黄昏时分,毛旦来找他,远远地,就喊:“哎呀,顺爸,人家把眼窝都望穿了,你倒好,蹲到避事堂里。”

“又是啥事?”

“那外国人,找上门来了。猛子叫我请你来了。看来,有你的好果子吃了。”毛旦挤眉弄眼,一脸的兴灾乐祸。

老顺道:“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怕他干啥?”心里却在嘀咕,是不是自己那招“鹦哥盗桃”用力过猛,伤了他男人根基,人家索赔来了?难说。那玩意儿可真肿了,用了导管,才排出了尿。但那后事如何,却没下回分解。就说:“我的脑袋,也老嗡嗡。正好,也想找他索赔呢。估计,有八成是脑震荡。”

毛旦哈哈笑道:“人家叫你赔下头,你叫人家赔上头,谁也不用赔了,索性换了。”

老顺斥道:“没大没小的东西,这能比吗?这是中国人的脑袋,无价宝,他那是啥?”上前,欲抒其耳朵,毛旦却早有防备,猴子似的跳远处。

老顺懒得纠缠,想,那“疤鸡”,若真耍赖,索性我也耍,你伤了那个,我伤了这个。你那巴掌,足足抡了几十下,我才还了你一下。你若叫我赔八千,我就叫你赔一万,两下相抵,嘻,还剩两千呢。主意已定,才大步流星回家。

远远地,见门口停辆白车,几人正在车旁吱哇。

近了,才看清,是猛子们正送那“疤鸡”呢,想是他等不及了。见老顺来,那“疤鸡”大呼小叫,扑上前来。老顺的心咚咚跳了,想,该不该逃?逃,太失面子;不逃,又怵那“疤鸡”的拳头巴掌。却见对方竟溢出笑来,没等老顺反应过来,他已扑上,搂住老顺,那尖利的胡茬,刺得老顺打个哆嗦。老顺想:这家伙,要摔跤呢。正想使个绊子,却听得老伴笑道:“人家,谢你来了,放了好些钱呢。”

老顺松了口气。见那“疤鸡”,一脸微笑,胡乱吱哇。一陌生人说:“他是专程来谢你的。”老顺道:“进屋说,进屋说。”老伴说:“人家等不住了,要走呢。”

老顺喊:“急啥?日月常常在,甭把人忙坏。走,进屋说。”“疤鸡”跟那人又咕噜开了。老顺过去,拍拍那人肩膀,说:“你可是中国人,要为中国人说话。明天去,明天去。”那人说:“我请示一下领导。”说完,掏出手机,喂喂地叫。

老顺懒得等他,扯了“疤鸡”胳膊,进了庄门。“老婆子,杀鸡!猛子买酒。”那人过来说:“吃顿饭成,再迟也得回。”解释一番,老顺才知道这人是外事警察,当翻译,负责遣送“疤鸡”们出境。出于人道主义考虑,才答应了“疤鸡”的请求,来沙湾致谢。又说:“这人,和别的洋人不同,提供了不少有用情况呢。”

好狗不咬上门的客哩。不管咋说,人家来看望你,就是朋友了,朋友来了有好酒呢。老顺吼:“老婆子,做沙米粉。”又朝那“疤鸡”喊:“上回,我弄疼你了。”他比画个动作,“这招儿也算是中国功夫,叫鹦哥盗桃。是我老伴教我的。要怪罪,你该怪她!”

“疤鸡”听完翻译,笑了一阵,叽哩咕噜几句。翻译说:“他说,还是中国功夫厉害。”老顺一听,破口大笑。正放炕桌的莹儿也笑弯了腰。猛子把口中茶水喷了一地。“妈”他叫。他妈以为有事,匆忙赶来。猛子笑道:“听见不?人家外国人,夸你那招儿功夫呢,想请你去巴基斯坦,教中国功夫,去不?”“挨刀货。”妈笑骂。

老顺摸摸自己下巴,又对“疤鸡”说:“不过,你那‘疤鸡’拳也不赖,差点脑震荡了。那时候,脑中有三十个摩托车跑呢。”“疤鸡”听完翻译,摆摆手,竟不好意思了。

不大一会儿,爆炒鸡肉端了上来,老顺把鸡大腿肉都挑到“疤鸡”前面。“疤鸡”也许以为这是风俗习惯,并不客气,来者不拒,满嘴流油。猛子捡个翅膀,望望老顺,望望“疤鸡”,笑道:“你们,才是不打不相识呢。”

老顺想:“我那一下,真有些重了,不知碍不碍事?”等到莹儿出去,老顺就叫翻译去问。他以为,“疤鸡”会很不好意思,哪知,他边嚼边笑边咕噜。翻译反倒红了脸。老顺硬问,他才说:“不碍事。”

依老顺性子,想弄些好酒,可本村铺子里没好酒,最好的,也是十元左右的。这也成,炖热了,几杯下肚,“疤鸡”就成红脸关公了,老顺也一脸春风。惟一的遗憾,是“疮鸡”不会猜拳,否则,“三星高照”呀,“八抬你坐”呀,“咱哥俩好”呀,混叫一通,会更加热闹。

乐和一阵,堂儿端上了沙米粉。这沙米,形似麻雀眼圈儿。打时干灰乱冒,刺激泪腺,一脸泪水;洗时,把米颗泡人水盆,放上干净麦秸,双手用力,搓成白汁儿,然后才蒸。手续多,很麻烦。吃时却极爽口,尤其在酒后,宁吃沙米粉,不当探花郎,一碗下肚,身心俱爽。那“疤鸡”,口似炕洞,筷如木锨,三刨两拔,就是一碗。他一连吃了三碗,乐得老顺连连叫好,就说:“老婆子,等会儿,给‘症鸡’亲家拌上几碗,叫他带回家,叫‘症鸡’们吃去。”翻译笑着咕噜一阵,“疤鸡”大笑。翻译说:“几千里路哩,带回去,怕早长毛了。”老顺叫道:“长毛怕啥?再长毛,也是中国的沙米。他那‘疤鸡’婆姨,怕是闻都没闻过呢。”翻译笑道:“这倒是。”

吃完沙米,猛子和“疤鸡”掰手腕,谁输谁喝酒。猛子力气,在沙湾数一数二,可和“疤鸡”较量,连掰连输,不由大奇,瞅瞅父亲下巴,说:“爹,你这下巴,卖给英国拳王刘易斯算了。他那下巴,纸糊的。你的,铁铸的。”翻译咕噜一阵,“疤鸡”竟呆了,瞅瞅老顺,却撕起自己头发。老顺说:“瞧,你还像个男人吗?打了就打了,我那一招儿,才是最致命的。”翻译一咕噜,“疤鸡”才笑了。

趁猛子和“疤鸡”掰腕之机,老顺偷偷问老伴:“那钱,给了你多少?”老伴悄声说:“两千呢。”老顺道:“拿来,拿来。”老伴问:“做啥?”老顺瞪眼:“叫你拿来,你就拿来,问啥?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老伴过去,在箱里鼓捣一阵,取出个红包,数数,过去,还没伸手,就叫老顺抓了去。他见是百元大票,利索地数出四张,其余的,递给“疤鸡”。“疤鸡”意外地睁大眼睛,望翻译。翻译便向老顺解释:“这是他给你的补偿。最主要的,还是谢意。”老顺思甩手中几张,“这就够了。那药费,我,还有那毛旦。……哎,他为啥没来?”猛子笑道:“他怕老外向他要票子呢。”老顺道:“要钱不要鼻脸。……总共花了三百多,这,四百呢,都占大便宜了。别的,还给他。”翻译一咕噜,“疤鸡”涨红了脸,吵架似的朝翻译吼。

翻译苦笑道:“瞧,人家怒了,人家是好心好意。你不要,人家这一趟,就白来了。”老顺道:“咋白来了?就算是看朋友。你告诉他,那钱,我要不得。属于我的,谁也夺不去;属于别人的,我也不能要。活人,得有个道道。”谁知,翻译一咕噜,“疤鸡”仍满面通红地嚷嚷。老顺又说:“你告诉他,这里的规矩是,不乱要别人的东西。”翻译说:“我说了。他说接受他钱的,有好些人呢。”老顺说:“这样,更要不得了。别人要了,我再要,叫他以为中国人净是贪财鬼。你告诉他,中国有贪财的,也有不贪财的。我穷是穷了些,可心不穷。”

“疤鸡”一听,把那毛手伸出,抓了票子,硬往老顺怀里塞。老顺拨开毛手,对翻译说:“你就说,这儿的规矩,接受别人的钱,不吉利,弄不好,要短命的。我的命是个小口袋儿,只能装一升米,他硬往里塞,袋子一涨破,命就不做主了。”

翻译一说,“疤鸡”疑惑地望猛子。猛子笑道,说:“爹,我可服你了。要是我,人家给,我就拿。”老顺笑道:“那毛旦,把脸都丟尽了。我再要,人家还以为中国人净是贪财鬼。”见老伴正立了眼瞪他,就斥道,“女人家,懂啥?头发长,见识短。”“疤鸡”马上把钱朝猛子妈塞来,猛子妈却遭烫似的后缩,逃出屋去。“疤鸡”给猛子,猛子也不要。

老顺对翻译说:“你说谢谢他。看得起我们了,交个朋友,谁也别做对不起朋友的事。你说,我们农民,富得很,不缺钱。”他拍拍肚皮,“吃得好。”又拍拍胸膛,“穿得好。”说完,忙垂下头看,怕衣服给他丢人。还好,衣服也不太烂;又检检指头,“也不缺钱,好着哩。”

猛子接口道:“就是。进钱的路儿多,庄稼地里,羊毛,驼毛,多啦。不过,我们不张扬,看上去,才穷兮兮的。”

老顺感激地望儿子一眼。这猛子,说了二十年话,就这几句,对老顺脾胃。

他想,这才是儿子。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呢。这号事,影响国家声誉呢,昨能塌了架子?穷了穷些过,不能丢人。I

老顺笑着,把“疤鸡”的手拢了来,说:“装上吧。我们这儿,除了个别脑子有病的,都不贪财。活人,还有比钱更重的。我们活的,是心。”他这一说,就把毛旦说成“脑子有病”了。听说,脑子有病,杀了人也不负责,何况“拾钱”。猛子想:“爹大事不糊涂。”

“疤鸡”装了钱,却闷闷不乐,显是过意不去。忽然,他对警察咕噜了一番。翻译一脸欣喜,对老顺说:“你又立功了,这情况,比天还重要。”问是啥?答:“他说,沙漠戈壁里,还有好些偷鹰的。每年来好几百人哩。遣送出境,也没用,才出去,人家又来,叫公安局白花些钱而已。”又说:“他知道一些关卡,守了,半根鹰毛也飞不出去。”又说:“他说,他要当中国人的朋友。”猛子这才记起了老栋的安顿,找出手机号码,打了个电话。

那翻译带了“疤鸡”,连夜赶回。次日清早,“疤鸡”没来,老栋却来了,还有几个警察。到老顺家,叫别人先守着。老栋则装成牧羊人,跟了老顺,先去踩底。二人赶了羊,边走边谈,老顺这才知道了兔鹰叫猎隼。他想,丢人哩,按了一辈子鹰,还不知鹰有这号名儿。

老顺是採鹰好手,知道啥地方容易招鹰。记得,沙漠腹地有块戈壁,那儿,多老鼠,多野兔,也多旱獭。他想,若是自己捉鹰,就会选那儿。他就带了老栋,去那儿。

从早上走到中午,才望见那戈壁。远远地,就见人影晃动,老顺眼尖,说:“真是捉鹰的,瞧,那网中间,还有飞的鸽子呢。”老栋叹道:“谁能想到,他们会到这地方来。”

为显示自己真是牧羊人,老顺扯起嗓门,唱起〈任哥放羊》来。这首凉州地方民歌,放羊的都会唱。老顺不常唱,那嗓门,咋吼都不顺溜。但他想,那“疤鸡”们,又不是行家,管他,边吼,边驱了羊,慢慢靠去。

这地方,滩大石多,除了牧羊人,平时连鬼都不来;路又不平,稍不留心,就拐脚了。老顺小心择路,大声吼歌,中间夹几句吆羊声。想是牧羊人常来,那些人,并无丝毫慌张迹象。老顺很高兴,想,我成电影上的侦察员了。

戈壁上有几张网,一个网里是鸽子,两个网里是兔子。还有一个,竟然拴了鹰,一道绳儿,系在鹰腿上。那鹰,忽而飞起,忽而落下,连声尖叫。老顺知道,它在呼唤同伴来救它呢。不远处,有个小土屋,不大,已叫雨淋危了。一个人喂喂地叫他,老顺驱羊过去。

“要羊不?”老顺吼了一句。本打算以借火为名,到近前,嗓门却吼出了这话。真神使鬼差了。他想。

那人叽哩咕噜地叫,听不清内容。老顺道:“你放啥洋屁。会说中国话不?”另一人过来,生硬地说:“羊,卖不?”

老顺说:“卖。”心里却说,卖个屁,就指指一只老羊,说:“这个,卖。”那人摇摇头,却指指另一只羯羊。

老顺说:“那个贵,没这个数不卖。”他伸出五个指头。“五百。”他这是漫天要价,叫收羊的回回听了,不骂你疯子才怪呢。谁知,那人并不还价,从衣袋里数出五张票子,递给老顺。老顺想:“发财了。”就日光里照,水印也有,一甩,呱呱响。老栋瞅了,也说是真的。那人拉了羊去,另几只羊也跟了去。老顺裹头鞭子抽去,骂:“不要脸的,人家要去死,你们跟上干啥?”心里却后悔了:这些“疤鸡”,是偷鹰的,你却卖羊给他们。不知,这算不算汉奸?

他留意地数数,有四个“疤鸡”,一个在扎网,另一个在捣鼓笼子,还有两个,不知做啥。装作不经意过去,却不由大惊:那儿,密密麻麻,竟有几十个笼子,都有鹰。这两个“疤鸡”正戴了手套,举了针钱,缝一只鹰的眼皮。老顺明白,他们要溜了。那鹰,眼尖,只要睁了眼,走多远的路,也认得,一放飞,准飞回老家了。这“疤鸡”想是老手了,知道鹰的这一特性。老顺打个哆嗦。

除了胳驼,最贴老顺心肺的,就是鹰了。此刻,它却正在“疤鸡”手里挣扎。那每一挣扎,每一叫,都扎心。他很想使裹头鞭子,抽那“疤鸡”。却听得有人叫他,扭头,见那买羊“疤鸡”,指指方才那老羊,伸出两个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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