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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层层迷雾

一座由深绿和翠绿渲染的高山,山腰灵动漂浮着淡紫的薄雾,像一条美人的丝带,环绕在山腰上,尽显美态。山脚,一块平整的空地上,一边的地上或趟、或趴着十个灰衣人;一边站着八个白衣人,正审视着另外一边,两具用翠绿树叶点缀、赤条条身体的两人,正是柳云和姜玲。

姜玲顿了顿,脸色如常地说:“我们只是路过此地,没有要打扰各位的意思,还请见谅。”

柳云很配合地点头:“我们也是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白衣人都狐疑地看着他们,久久不言,就像……就像看着外星人一样。把柳云和姜玲看得一阵心虚,姜玲暗想:难道被看出了什么破绽?

这时,莫长老旁边,一个前额稍突,眼睛透着精明,身材匀称的青年右手摩挲着下颚,轻声慢语地问道:“两位,尊父母是谁?师承何处?现又效力于谁?或者……”青年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扫继续问,“或者,谁在效力你们?”

莫长老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青年,却没有出声,而是看向了柳云和姜玲,等待他们回答。

“这……”姜玲眉头皱了起来,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我们一降……生,就在这个山里了,从没有出过这个山,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山外的人。”柳云一副了然的神态说道,“原来山外也有像我们这样的人,语言还如此与我们相通。什么父母、师承、效力、被效力,统统没有,因为从降生到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人!”柳云煞有介事地说。

一个白衣女子,横眉倒竖,手里已经显现了白色的光芒,甚是耀眼,狠狠地叱道:“满口胡话!莫长老,看来不用些手段,他们是不会说实话的!”说罢,就要上前,却被刚刚那个一脸精明的青年男子拦住。

男子一边思考着,一边以更慢的速度说:“莫长老,恐怕,他们是清王的后代传人。百年前,清王和王妃,就是在这个山里隐居,至今没有人再见过他们,那他们……”青年直视着莫长老,不再说话。

柳云和姜玲完全愣住了,两人默契地心道:什么清王,跟我有啥关系?

但,同时愣住的还有这几个白衣人,还是那名横眉倒竖的白衣女子最先回过了神,有些气急败坏地说:“莫长老,这怎么……”

白衣女子还没说完,莫长老却沉稳地点头:“没错,很有可能!”直接让白衣女子退了回去,并不再吱声。

莫长老深深看了一眼这名一直用右手摩挲着光洁下巴的男子,又把眼光耀耀地投向了柳云和姜玲,说道:“请问,清王和王妃可还安好?”

“这个……”柳云用手指轻轻点着头,慢慢思考着说,“其实,我一出生,就没有见过什么清王和王妃,也不知他们长什么样。他们……”

柳云说着,而莫长老的脸色却越来越沉,姜玲一直关注着莫长老的脸色,赶紧接过了柳云的话头说:“他们在生下了小公子后,便托我照顾,他们更向往闲云野鹤的生活。只是我未能好好照顾小公子,让我们落魄至此。”姜玲低下了头,一脸的愧疚。

柳云恍然所悟,再看到姜玲,装得一副自愧的模样,心中竖起了大拇指,同时暗赞:最佳女主角!

莫长老点点头,说道:“如此说来,真是难为你们了!”

“是呀!”那名一脸精明的男子也迎合道,“他们身上的衣物,估计是被这深山里的火鳞兽所燎,恐怕,这些年,他们吃了不少的苦头!”

莫长老再次点头,并追忆着说:“我曾与清王有过几段善缘,今天既然被我碰到了故人之子,我必然不会袖手旁观!这位姑娘是?”莫长老看向了姜玲。

姜玲忙低头说道:“我也是机缘巧合,被清王和王妃所救。王妃生下小公子,便一直由我照顾。”

柳云也附和道:“是呀!我一降生,就一直跟姐姐在一起的。”随后,话锋一转,“既然莫长老认识我的父母,是不是……先给我们两人一些衣物用来遮体?您看,我们这个样子,也不成体统。”

莫长老点头:“那是自然。青殊,给小公子他们两件衣物。”

那名精明的男子,也就是莫长老口中的青殊,拱了拱手说:“是!”整个过程,其他白衣人均眼看着地面,不搭一句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青殊从自己腰上挂着的,小巧的腰袋里,掏出两条通体雪白的虫子,虫子光泽而活力充沛。柳云和姜玲对望一眼,柳云还是没忍住,问道:“这是?”

青殊没有抬眼,深沉地说:“蚕!”说罢,轻声念起了默语,手上泛起柔和的白光。只见两只蚕开始吐丝,吐出的丝自动交织在了一起,并迅速叠加,一会儿,衣服的领子、袖子就被编织出来,再过一会儿,整套衣服就显现出来。

柳云大大地暗叹:一次成型,纯天然工艺品质!

长话短说,柳云和姜玲的衣服只是一会儿工夫,就被编制了出来,本来两只油光锃亮、生机勃勃的蚕,煞那间就暗淡、干瘪了许多。

青殊小心地将两只蚕又放回了自己的腰袋,这时,柳云才关注到了青殊的腰袋,干瘪瘪的,似根本就没有装什么东西,心道:这里肯定也有乾坤!

柳云和姜玲都换上了一身的白衣,不知是否特意,姜玲的腰间,还绣了一颗大大的花朵,让本就美艳的姜玲更具魅力,这一身的白衣,使其端庄,又不乏婀娜、魅惑的身姿,让柳云赞叹不已。

而柳云换上了这一身白衣,更是丰神如玉。但,还未等柳云好好自赏一番,莫长老便一挥手:“我们走!”

只听“咻!”的一声,莫长老、青殊和几个白衣人就不见了踪影。柳云和姜玲相互看了看,又看了看四周,除了地上昏倒的灰衣人,确实都已不见人影。

柳云扯开嗓子大吼:“莫长老!那我们呢……”姜玲来不及制止,只好手捂额头表示很无语。

接着“咻”的一声,空地上也不见了柳云和姜玲的身影,只留下了地上依然昏迷的灰衣人……

莫长老、青殊等白衣人,在几百米高空之上,载着柳云和姜玲御空飞行。柳云和姜玲终于可以俯视他们这一天多来,所穿越的大山,在沉暮的映衬下,只能看到连绵无际的一片深绿,山峦叠嶂,这浓稠的深绿,竟一眼望不到边。不时,会在一个个山峰的顶端,看到两盏硕大的、红通通的幽光,像两盏探照灯,光芒横穿已经慢慢变黑的天际。

柳云不禁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由青殊载着柳云和姜玲御空飞行,青殊轻瞄了一眼柳云,淡淡地说:“这就是盘踞山间的火麟兽,那两盏暗红,就是它的眼睛。”

“哦……”柳云了然,轻声道:“这么说,它应该是燎我们衣服的家伙!”

姜玲递给柳云一个,示意他闭嘴的眼神,且很恼怒的样子。

青殊没有说什么,而是载着柳云和姜玲降低了速度,慢慢和莫长老一干人等拉开了一定距离。而莫长老等人,似根本没有注意到一般,继续御空前行。

青殊缓缓开口:“现在,你们有机会向我发问,我会挑能解答的进行回答。”

柳云立刻很兴奋地开口问道:“我们去哪?还有多远?”

青殊毫无表情淡淡地说:“去君都,再有一个时辰就能到。”

柳云继续毫无顾忌地问道:“君都,是哪里?那里有好多像你们一样的人吗?就是……都像你们这般年轻、漂亮、帅气、厉害的!”

青殊对柳云的奉承似毫不感冒,依然表情平平,口气淡淡地说:“君都,曾经,是我朝的军事重地,现在,是我朝的希望。至于第二个问题……物竞天择,每一个人都应具备自己的作用,不论是平民还是权贵,也不论是游侠还是将士,更不论是主动还是被动!”

听到这些,柳云和姜玲都短暂地沉默了一下。“这算是警告?”

很快,柳云就又恢复了激动和问题宝宝的状态,继续略显好奇却直截了当地问:“你知道地球吧,跟……我们在不同空间!你们,是不是跟他们封建时期的管理方式一致?”

柳云的话一问出口,青殊略带深意的目光审视了会儿柳云。姜玲则恨得牙痒痒,这是生怕自己不被暴露、生怕自己死得晚吗?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但,柳云在承受青殊和姜玲不同目光的时候,表情很坦然,神色很淡定,眼睛清澈见底,没有一点儿似要作死的样子……

青殊轻蔑的一笑:“他们,还没有资格值得我们去学习什么,蛀虫罢了。”

柳云和姜玲:“……”

青殊若有深意地说:“强者为尊,但不代表可以随意掠夺,不是吗?”

柳云和姜玲再次沉默了下来。良久,姜玲抬眼看着青殊,冷静地问道:“你们准备利用我们做什么?以及,我们又要怎么配合你们?”

青殊嘴角牵动了一下,难得露出了一丝还算真挚的微笑,“终于问到正题了,这样才对,这样才能增强我们利用你们的信心。”青殊赤裸裸地说,“但,这两个问题都属于我不愿回答的范畴。”

柳云和姜玲都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柳云心道:这还能不能一起好好的聊天了?姜玲心道:所有命门都被他们把着,一点儿主动权都没有!

青殊接着说:“但,我们能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和生活质量。”

姜玲有些不死心地问:“但,为什么会是我们?”

青殊把目光投向了远方,依然面无表情地说:“这个问题,恰好,我也不想回答。”

姜玲收回了略带些恼怒的眼神,心情更是无奈中带着些忐忑。柳云却一拍青殊的肩膀,由束起了大拇指,称赞道:“拽!拽得很啊!”青殊眉头稍皱了皱,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柳云。

正在这时,柳云和姜玲只感觉周围的空气一阵扭曲,甚至有轻微的震荡。青殊加速带着柳云和姜玲来到莫长老的边上,只见莫长老和几名白衣人共同结阵,似在抵御着什么。

接着,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地面上传来,深沉中带着杀气,“莫铜,你以为,你们逃得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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