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有两人吗?怎么就你一人前来啊?”说这话的是一名男子,轻染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这男子看起来挺年轻的,目测也就二十岁多一点,身形颀长,大概比苏夫子矮上寸许,一袭青衫,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剑眉星目,薄薄的唇色偏淡,嘴角弯弯勾起,更显的男子风流无拘。而那名女子,年龄似乎比这名男子大上两三岁,一袭白衣,墨发如瀑,脂粉未施,却肤如凝脂,一颦一笑如一幅上好的山水画,好一个明艳佳人,轻染在心中由衷的叹道;看她举手投足之间却不似一般闺中女子,有一种说不出的大气之感;轻染一看这长相,不用想,也该是书院的夫子,这不就是书院的标配嘛!不过轻染更好奇的是这名男子,这男子应该比苏夫子年轻几岁,他是教什么的呢?
“回夫子的话,是有两人,还有一人,应该还在后面。”
“可是苏宇叫你来的?”先前的那名女子道
“回夫子的话,是的。”轻染恭敬的回答道,看她直呼夫子名字,想必应该是周夫子了吧
“你这丫头,倒也机灵。”周若华轻轻一笑,只见她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恍若春回大地,说不出的明亮,轻染再次折服在如此娇颜里,暗暗想到:这容貌,恐怕在美女云集的后宫,也不多见吧!
轻染在心里暗暗组织语言,准备向夫子讨要东西,接着便看到那个明艳佳人,拂了拂衣袖,步步生莲的朝轻染走来,接着玉足轻点,便身轻如燕的坐在了马背上,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说不出的好看;再低头对着愣愣的轻染道:
“丫头,还不上来?”
“夫子,可是要同学生一起去马场?”
“丫头,看不出来吗?”
“可是夫子吩咐我,从您这里取样东西带回去。”
“你没说错,你们夫子叫你带的东西,就是我!”接着又是一连串动听悦耳的娇笑声;
“啊?”
“上来吧!再不上来,我可是要先走了。”周若华揶揄道
“恭敬不如从命。”说罢,轻染也足尖轻点,稳稳的坐在马背上,马背后面传来一阵又一阵若有若无的好闻的香味,轻染坐在前面,再拉起缰绳,轻轻地别过头,问道:“夫子,可是可以走了?”
“走吧。”
“驾。”只听一声娇喝声再次响起,很快便消失不见。
周未炀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便潇洒的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宁似水自然也看到轻染马背上多了一人,再到夫子所说的地方,空无一人,便脸色铁青的原路返回。
同学们都兴奋的在马场起点等着轻染的到来,这时从远处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看,轻染回来了。”只见远处的马背上载着两人,后面那位女子说不出的绝代风华,不知是何人?大家不由的面面相觑,而前面的那名女子,不就是轻染吗?接着宁似水便也面如土色的骑马过来了。
轻染和周若华回到比赛的起点,这时两人翻身下马,轻染朝着苏宇走去,行礼道:“夫子,学生回来了。”
苏宇看着轻染和周若华共乘一骑,前面那种莫名的感觉再次涌现,苏宇强压下了那种不知名的情绪,淡淡道:“恩。”
“恩。”这算神马回答?轻染摸不清夫子的心思,唯恐说错了话,在心里斟酌了一番,方道:
“夫子,可是学生赢了比赛?”
“不错。”苏宇淡淡的道
这时同学们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好声,没想到蔡轻染娇小的身躯,却赢了宁似水,关键还是赢的那么漂亮,怎能不交口称赞?
这时周若华娇笑着道:
“逸流,你这学生年龄虽小,马术倒还不错,也不枉我等了一下午。”
“辛苦你了。”苏宇道
“呵呵,能得到你的一句“辛苦”,倒也稀奇啊,下午还有课了,我先走了。”说罢,便不再看众人的反应,施施然的走了,留给了大家一个风华绝代的背影。
“这就是周夫子?也不知是哪个院士门下?”
“是啊,是啊,要是她是我们的夫子就好了。”
嘘,小声点,咱们夫子的内力可深厚着呢!”一名同学小声的提醒着,一听这话,刚刚还七嘴八舌的同学们,瞬间安静下来,他们可没有忘记,苏夫子有着出神入化的武功。
待周夫子绝代风华的背影渐渐远去,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了宁似水和蔡轻染二人身上,毕竟今天她们二人才是主角。宁似水面沉如水,原来自己今天从一开始就错了,要是今天那时候忍一时,不那么冲动的话,也许就不会有现在之辱了!罢了罢了,怪自己年轻气盛,沉不住气!宁似水微微抬头看向轻染,心中那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不平之感忍不住再次涌起,指甲深深的刺入手心,直至有红色液体微微流出来,才悄悄的松开了手,心中暗道:蔡轻染,今日是我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他日定会叫输得心服口服!
苏宇默然的憋了一眼自回来之后就一言不发的宁似水,淡然道:“宁似水,言必信,行必果。”
宁似水深呼吸数次,再朝轻染三人道:“今日之事,是似水莽撞了,在此,似水向你们赔不是,还望你们海涵。”说罢还深深的行了一礼
本来贺柔还准备为难一下她的,没想到她真的老老实实的道歉,虽然平日和她素无交集,但也知道她为人比较骄横,看的出来,道歉已经是她极力忍耐而做出的退让了,如此,再落井下石,就非君子所为了,贺柔想了想,也就歇了心思了。
“宁小姐的道歉,我们收下了。”轻染平静的道,轻染倒没有觉的不好意思,毕竟这句道歉是自己应得的,如若今日是自己输了,那么现在站在这里道歉的便是自己了,本来就是一场比赛,有输自然就有赢,再说,前面都是她在咄咄逼人,我不蒸馒头还蒸口气了。
“如此,今日便到此为止,明日辰时一刻,在这里等候,可是听明白了?”苏宇看着面前的学生,默然的问道
“学生听明白了。”大家积极的给予了回应
“如此,便解散吧!”
话应刚落,大家便兴奋的各自回斋舍了,贺柔、书瑶、薇薇一行人簇拥着轻染兴奋的走了。
待同学们都离开了,池中君轻笑道:“这批新生倒是不错,刚才那个小女孩,可是叫轻染?”
“恩,蔡轻染。”苏宇淡淡的道
“没想到年纪轻轻,居然还懂阵法,上次见她,觉得马术尚可,果然如此,云锦,你觉得如何?”池中君继续揶揄道
“还可以,应该是略懂兵法的,逸流,她刚才破阵用时多久?”云锦道
“半刻钟。”苏宇平静的道
“用时倒也不算长,马术也尚可,云锦,不知你意下如何?”池中君问道
“是不错。”云锦道
苏宇听着他们一问一答,心中觉得甚是好笑,看来真的是进入了夫子的角色了,以前不喜言辞的云锦,今日倒是不一样了;想着今日还要回一趟祖宅,眼中不由得涌起一丝不耐烦,便打断了他们的话:“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逸流,不如随我们去落萧阁一聚?”池中君忙道
“不了,下次吧。”向云锦二人点头,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池中君怅然道:“他对我仍心存芥蒂,那件事情还是没有放下,对吗?”
“也许吧,逸流自幼性格较为固执,所以执念自然比较深,你也无需自责。”
“恩,走吧”太阳渐渐的西斜,两道颀长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空余一地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