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办公室里,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空气里残留的香水味好像随着那人的离去也渐渐消散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陶瓷杯,他那杯咖啡几乎没有动过。
他今天开了一天的会,说了很多话,现在好不容易歇下来。他这会口渴的厉害,总想喝点什么,来压住喉咙里的不适。
他吩咐秘书把那几杯咖啡收走,又让人送了柠檬水进来。
牧良逢倚在窗边,窗台上那只细纹瓶里还插着几只紫色的花骨朵,它们同牧良逢一样,迎风而立,都有一双孤傲的仿佛看穿一切的眼。
他一眼看出去,果然,整条旺安大道从头至尾都被密密麻麻的车子填满,他站在十八楼的高度上,几乎看不出来任何移动的迹象。他忽然想起徐艺潇的形容,虽说不怎么文雅,倒也还算贴切。
此刻,徐艺潇坐在车里,车窗半开着,前后都被堵着,车窗外不时传来司机不耐烦的汽笛声,隐约还有人碎了几句诨话。
若是搁在平日里,以他肆意妄为的性子,他指不定会叫直升机过来接人。可他今天却一反常态,安静的坐在车里,一点儿不耐烦的样子都没有。
古月坐在副驾驶上,两人沉默无语,各自望着车窗外。
她点了女士香烟,轻轻的吸了一口,过肺,然后慢悠悠的吐着烟圈。看得出,她的烟龄也不是一两年的了。
她的样子是真美,唇上永远都是鲜红的丹蔻,细白的皮面,笑起来时凤眉微挑,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你,就好像能被勾了魂似的。
徐艺潇不动声色的皱眉,他转过头来,似乎不悦,“少抽点,对身体不好。”他这个样子,像极了刚才牧良逢劝他时的模样。
古月觉得他这个表情似乎很可笑,她从没见过这么认真的徐艺潇。凉城里,谁都知道徐少这人最纨绔,任何一个女人都别想从徐少身上得到真心。她轻蔑的说,“谁说徐少是无情之人,赶明儿我也把徐少放在封面头条上,也好为徐少正正名。”
徐艺潇似乎一下子就恼了,夺了她的烟顺势扔出去。他发了狠,一把将古月从副驾驶里拉过来,整个人都胡乱的按在怀里,钳住她的手臂,令古月动弹不得。
法拉利跑车的空间本来就狭促,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车窗外灯火通明,车内两人的姿势暧昧不明。
徐艺潇紧紧的盯着她,他的目光依旧温柔缱绻,眼神清明的像是每一个清醒的早晨,而手下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温柔。古月被他掐着手腕,根本没有心思去揣测徐艺潇目光里的深意,只当是这位大少爷发了脾气,她张口就骂:“别拿那副悲天悯人的眼光看着我,你他妈和牧良逢都是一个德性,嘴上说的好听,内心却从来不管别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