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另一只手轻轻的附上他的手背,赵靓渊觉得自己心疼的快要不能呼吸了!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呢?为什么大人的错要让无辜的孩子来承担!
感觉到手背上传来的温度,苏子墨抽痛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妈妈体质本来就不好,有了我之后更是虚弱,可即便是这样,也没有引起爸爸的一丝关心……怀胎十月,他鲜少回家,夜夜流连于花丛之中,只在周六周日带着妈妈去看望两边的老人时,才会装出一副恩爱夫妻的摸样给老人看。
甚至在我出生的前一天,还是妈妈独自一人去了医院……后来……更是因为大出血险些丧失生命……”想到妈妈,苏子墨睁开了眼睛,他看过妈妈年轻时的照片,听说那时,她是学校最受欢迎的女生,丰腴的体态,绑着两条粗粗的麻花辫,穿着丝绸浅色的连身长裙,站在校门口微笑,煞是好看。
可是,在他的记忆里,妈妈永远穿着最简单的棉布衣服,头发随意的扎在脑后,脸色蜡黄,30来岁地女人却已像50岁般苍老。
“我出生没多久,外公外婆在家因为煤气中毒,一起走了……爷爷很自责,觉得要是自己及时出现便不会这样,所以对我更加重视……
他们总嘱咐爸爸好好照顾妈妈,爸爸很有钱,他给妈妈钱,让她送我去最好的学校,受最好的教育,可是却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如同我不是他的儿子。每次他看到我,总会冷漠的迅速避开,好像我会弄脏他的眼睛…...”苏子美的唇边泛起一丝苦笑。
“后来我长大了,他仍然如此,曾经我还以为只要我努力,只要我够优秀,他便会看到我,在意我,也会因此而在意妈妈……
可是我错了,无论我多好,多优秀,考多好的大学,不花家里一分钱,对他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我就是一个意外,一个他甚至不愿意承认的意外!”苏子墨握着赵靓渊的手越发用力,好像落水的人抓到了浮木。
每当想到这些年走过的路,他的心便如同掉进了无底洞,不断下沉,深不见底。
“我高三那年,奶奶过世了……全世界,她是最疼我的人……爷爷虽然喜欢我,可是一直很严肃,很少对我笑。爸爸更是不用提,从出生到现在,他对我除了谩骂便是指责,妈妈很怕爸爸,她怕爸爸和我太亲会刺激到爸爸,让他想起过去的事情,所以和我也很少亲近……
只有奶奶,她对我最好!小时候,每次去乡下,她便抱着我睡觉,想尽办法买好东西给我,后来我学习越来越忙,看她机会越来越少,每次去看她,她都特别高兴……”
苏子墨低下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眼泪却还是顺着脸颊滑落,一滴一滴,滚烫的眼泪掉落在赵靓渊的手背,就像一个个烙印,烫的她生生的疼。
松开握住他的手,用力的抱住了他因为压抑的哭泣而不停颤抖的双肩。这是第一次,赵靓渊觉得,眼前这个看似无所不能的男孩子,并没有自己想象中坚强,他也有脆弱的时候,他也会软弱,他也需要她的保护和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