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渊,你知道吗?刚才……看着叔叔阿姨不断的给我夹菜,让我多吃点,我真的特别感动,我的爸爸妈妈从来没有这样对过我,哪怕是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苏子墨的眉毛微微皱起,望着前方的眼睛里有失落、有无助,但更多的却是渴望。
顿了一会儿,苏子墨继续开口,“在我的记忆里,吃饭是唯一可能让我们一家三口坐在同一个桌子上的时间,只是饭桌上要么没有一个人说话,要么便是爸爸的抱怨或者怒吼声……小时候我不懂,便会吵闹,被爸爸打过几次后,也不敢了。”
回头看了看赵靓渊,“我现在还记得,每次爸爸打我,妈妈就会坐在一边哭,那哭声压抑的让人心慌……
我一直不懂,为什么别人的爸爸妈妈都手牵手送孩子去幼儿园,去学校,我却总是自己一个人,别人都孩子都可以在爸爸怀里撒娇,我爸爸甚至从来没有牵过我的手,家长会也是,他从没有出现过……”苏子墨的声音低低的,透着浓浓的苦涩,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
赵靓渊听的心里发慌,直觉他一定还经历很多不好的事情,却又不敢去猜测。他是那么阳光,那么美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记忆!靠近他,伸出手慢慢的却极用力的掰开了他紧握的拳,把自己的小手放进他的大手中,这才发现他总是温暖的手掌正泛着冷汗。
看见她担心又紧张的样子,苏子墨反过来握住了她的小手,虽然极力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难过,可眼神中流露出的悲伤,还是无法掩盖沉重的事实。
“长大后才从别人嘴里知道,爸爸和妈妈的婚姻是父母之命,爷爷和外公是战友,年轻时一起出生入死,外公还救过爷爷的命,后来一起活着回来,便定下了这门娃娃亲。爸爸妈妈结婚后,爷爷奶奶更是搬到乡下和外公外婆一起住。
爸爸是孝顺的儿子,为了让爷爷高兴,所以答应娶妈妈,可是他们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原因那时他心里已经装了另外一个女人。”说到这里苏子墨的嘴角有一丝苦笑。
那时他才上初中,从邻居的闲谈中无意中听到了这个事实,还是不懂爱情的年纪,却也隐约明白了自己的爸爸妈妈为什么会和别人的爸爸妈妈不一样。
赵靓渊心里也是一惊,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来他的爸爸妈妈竟是没有爱的结合,难怪他看到赵爸爸赵妈妈时,脸上会出现那种羡慕又悲伤的神色。
“本来两人还能做到相敬如宾,可谁也没想到,得知爸爸和妈妈结婚之后,那女人便选择了自杀……没多久就死了……
爸爸悲痛之余,把所以的怨和恨全部转嫁到了无辜的妈妈身上,只是碍于老人的面子,才没有提出离婚。”赵靓渊感到自己被她握住的手突然一紧。
“我的出生也是一个意外,喝醉酒的爸爸回到家,强行和妈妈发生了关系,谁也没有想到,就这一次,便造就了我。”苏子墨的眼睛空空的,让人看了便疼。不是有人说过,每个孩子的降临都是爱的延续,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降临只是一个男人酒后犯下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