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长,一马一程人烟;光阴短,喜乐皆凭心牵;轮回转,予我一生虚幻;思故里,又忆牵手桥边…
一月有余的路程,郁心却只用了十三日就抵达,而此时她的身体已有些不支,见快到东轩军营之中,便放松了下来。
这些时日她一边留意鎏儿那边的消息,一边加紧赶路,而平日的饭菜已不可以应付身体的消耗,她便在路上采摘草药,熬成汤药补充体力,出谷时,绝颜给的补气丸只有三颗,她留了两颗给鎏儿,而这颗却不舍得用,就是马匹已换了好几匹……
郁心见军营外有重兵把守,便也只得策马上前。
“站住,军营重地来者何人?”还未靠近,便被拦下。
郁心下马,险些站不稳,忙扶住马鞍,这才站稳,这连日连夜的赶路倒不觉得什么,只是如今放松下来双腿已有些打颤。待站定才抱拳行礼,“在下水明,是羽王爷的故友,这是羽王信物,此次前来找羽王有要事相商,还望通传。”郁心曾与枫羽喝酒谈天时,顺手拿走了他的折扇,这折扇许是用金丝所制,不易碎坏,郁心便一直保存至今,而那折扇上便是枫羽真迹。
那小兵见如此也不敢怠慢,“水公子请稍等,我这就去禀报。”
“有劳了。”
不一会儿,郁心便听见枫羽的声音,“郁心,郁心,果真是你啊!”却见枫羽从里边赶了出来,神情很是激动。
“枫羽……”郁心上前刚想询问枫逍的状况,就看见枫羽的眼神,便打住了。“哈哈,水兄你还记得为兄我啊!真不易啊!”枫羽上前用力拍打郁心的肩膀,打得郁心险些岔气,这枫羽怎么回事?抬头瞪他,他却不看她。
“羽王爷,这位公子是谁啊?”郁心这才看见从军营内又走出一个男子,身披铠甲倒有几分将领的样子,只是眉眼间很是轻佻。
“凤将军啊,这位是我的至交好友,名水明字郁心,因四处经商,想必刚到此处便来找本王叙旧来了。”郁心微蹙眉,看着情形,似乎……
那男子似乎很是针对枫羽,“哦?现在边关战事紧张,如今各国都处在紧要时刻,若是有一两个内奸混进来,可是本将军的罪过,不知这位水公子的来历羽王爷可清楚?”
枫羽却好像并不在意,只是拉着郁心随意开口,“这是自然,郁心可是京城之人,我们相识已三年之久。”
“羽王爷此话差矣,相识不一定清楚,这紧急时刻本将军可要为百万将士负责,还望羽王爷让你这位兄弟速速离去的好。”凤城钦本就不喜枫羽的张狂,在京城之中一直被他打压,如今自己比他官大,正是报复的好时候,岂能让他如意?
“这……那好,郁心,为兄这里不便,你便先行离开,”枫羽见凤城钦面带得意之色,也不去计较,九哥所中之毒,那个刘军医根本无任何办法,如今九哥命在旦夕,郁心乃绝颜徒弟,应该会有办法的吧!“走,我送你一程。”
“羽王爷……”
“凤城钦,虽你是将军,但别忘记本王还是皇帝的兄弟,这是本王私事,轮不到你插嘴。”凤城钦不想这个一直忍气吞声的羽王爷今日会同自己发怒,其实他也只是仗着这个将军之职,有些许得意忘形,如今才想起无论如何王爷终究是王爷,此时他已吓出一身冷汗。
枫羽不再理会凤城钦,拉着郁心离开,枫羽先骑上郁心的马,然后伸手拉起郁心,让郁心坐在他的身前,时间紧迫,这些世俗之礼已不再重要了。“凤将军,本王警告你,最好别派人前来跟踪,不然我们就新帐旧账一起算。”
枫羽策马离开,徒留脸色铁青的凤城钦盯着走远的马车。
“枫羽,逍到底怎么了?”枫逍出事,将军之人已换这是必然,可是枫羽为何带她走到边界的小村之内。
“郁心,切勿着急,我这就带你去见九哥。”
郁心尽力忍受身体的不适,转头看向枫羽,“枫羽,到底出了何事?为何会传出逍死亡的讯息,还有……”
枫羽沉默半晌,看向身前的郁心,“……当日你前往北离,九哥收到消息便离开军营前去寻你。将军擅离职守是大罪,因此我便一直对外声称九哥病重,却不想那时便正好有人偷袭,我一时情急反而造成如今局面,而九哥在寻你的路上,遭受伏击,听无崖说,是天媚宫的女子,武功不是很强,但在暗处有人相助,才伤的了九哥,可是我们至今无法知晓九哥所中之毒。”
郁心暗自沉思,又是天媚宫,这一路行来,好似天媚宫一直在她周边,另外,逍为何会受到天媚宫的阻止?
“郁心,九哥暂无性命之忧,只是他一直沉睡不醒,听刘军医所言应是以前九哥吃了什么东西,才可以坚持到现在。”
这一切的背后到底还有什么自己想不到的阴谋,林姨,天媚宫宫主?她到底想得到什么?为何自己看不透她?那她对自己,亦并非真情吗?
枫羽见郁心没有回应,像是在沉思什么,便不再出声打扰。
……
“郁心,到了。”枫羽与郁心下了马,郁心这才回神,看清他们此时正站在一个小村落的村口,天已近黄昏,但这外边却无人,想必是由于战火的影响吧!
“跟我来。”枫羽牵着马匹,向前走去,郁心跟在他的身后,他们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到了一个类似祠堂的地方,只是里面已破败不堪,枫羽拍拍战马让她自己离去,才示意郁心进去。
他们进到祠堂的里面,这里原是供奉这个村庄已故之人之地,只是现在这些牌位已散落一地,只见枫羽在供桌旁暗下一处,地面上一处砖石便推开了。
“郁心,来。”郁心拉住枫羽的手,进到这里面,一股潮湿的味道让人几乎窒息,继续走了许久才见些许亮光,步出这里后,眼前豁然开朗,原来此处是一处绝岩峭壁,远处便有一个茅屋。
“羽王爷……水姑娘!”此时无崖端着药碗从茅屋中走了出来,看到郁心也有些吃惊。枫羽拉住郁心直接往茅屋走去,“无崖,九哥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
郁心伸手接过无崖手中的药碗,放在鼻尖轻嗅,这些俱都是些补血之药,看来那个刘军医医术很是温吞,这方子无论如何不会有何害处。
郁心随着枫羽走进茅屋,在看见躺在竹床上的枫逍时,眼睛便有丝酸涩,忙低头轻抚眼角,原来真是情到深处,身不由己,枫逍脸上无半点血色,也憔悴了不少。
郁心近前,坐在床边,执起枫逍的手,搭上他的脉搏,忽站起,似是不敢置信一般后退两步。不会……怎么会……
“郁心……”枫羽看见郁心的神情便觉不妥。
郁心闭眼,这毒……她很熟悉……
潇浪……
与天媚宫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