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恍然不识却已千年,三生石旁,奈何桥头,我们可否能见?
初见时,只觉那人深不可测。而后恍惚受伤,在他怀中安全温暖,就算新识,已然信之。
皇宫莲池边,孤身心伤,他亦陪在身边,不再反抗他的关怀。
毒性发作,日日折磨,他亦夜夜无法安睡,他的手上已满是伤痕,那些全是她的杰作。
谷中避世,不理外界,岂知刻意压制,却是情根浅埋。
再次相见,本想着避开或许便不会受伤,怎奈只一句弱水三千,便失了底气,允他一次伤害她的权利。
来此两年之久,原与他已经历了这么多,不知是何时,已放不下……
鎏儿坐在床边看着郁心,好似梦中她都无法安睡,伸手轻抚她的眉眼,若是这样能抚平那蹙起的伤怀之情,多好!
鎏儿好似一夜之间长大了,岂知这些时日,装傻嬉闹,只愿姐姐可以开心而已,却不想那人的一个消息,便打破了一切。伸手握住郁心的手,放在唇边,若是我们之间没有其他人该多好。
鎏儿忽然警觉,门外有人……
此人脚步稳健,武功不低,鎏儿放开郁心的手,轻步走到门边,忽然一枚银针从门缝中射了进来,鎏儿慌忙闪开,门口之人忙运功离开,鎏儿开门追出,因是晚间,客栈已打烊,外间自是无多少路人。
郁心门前忽一身影闪进,此人一身黑衣,与暗色融为一体,他缓步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郁心,伸出手指,轻触郁心的脸颊,而后,暗聚内力点在郁心肩头,郁心眉头皱了皱,便睁开了双眼,看见床边之人忙坐了起来,“幻灵!”
幻灵退后几步,只觉眼前的女子清瘦了不少,脸色亦有些苍白,“水姑娘。”
郁心伸手扶住额头,许是睡多了,脑中有点昏沉,“你为何在此?”
幻灵撇开眼神,“轩辕枫逍没死。”
“你说什么?”似乎有些回不过神,郁心有些怔愣。
“虽是受了伤,中了毒,但目前应该未危及生命,但要他活命,便只有你能救他。”郁心看向幻灵,对这个人她是不了解的,但却从没想过他会伤害与她,“你……为何不愿我去北离?”
幻灵这才回头看向郁心,在黑夜中郁心的眼睛很是明亮。“因为……我不愿你去送死。”说完后,幻灵便闪身出了屋子,徒留郁心暗自思索。
“姐姐。”郁心回头,看见鎏儿走了进来。
郁心有些恍惚,“鎏儿。”
鎏儿近前,见郁心并无什么不妥,才安心下来,郁心伸手轻抚着他的脑袋,“今日好好休息吧!明日我们……”
夜雨飘散,落在街道尽处,洗尽最后一丝明亮。黑夜中,走出一个人影,他看了眼那扇窗户,便转身离开,额前的碎发有雨滴滑落,却挡不住暗黑的眼。
幻灵并不是会风花雪月之人,但不知为何,却想起曾经听过的一首诗。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情三月雨。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杀手无情,谁人可断?
……
“轩辕枫逍死了?哈哈!怎么可能,你死了他都不会死,哼!”一股羊奶之气充盈着高帐之内,一着外域服装男子背对门口,将手中的密折随手扔开。
“王子英明,只是……轩辕枫逍至今藏身何处,我们仍然……”下手一年轻巫师躬身行礼,甚是恭敬。
那男子回身,郁心若见,定会被扰了心神,此男子确与李澈明外貌相差无几,却生生多了几分狠厉,“明日我们便去中原之地,看看这轩辕枫逍到底在玩什么花样。”迎剑佩星初落,柳拂旌旗露未干。独有凤凰池上客,阳春一曲和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