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肆虐,她穿的本就单薄,又执拗的翻身下马,更是摔得痛入骨髓,早已呲牙咧嘴的趴在冰冷的地面。兀自的忍着珠玉氤氲。
他貂裘胜雪,颈领之处细致的皮毛慵懒着他飞扬的墨发,策马奔腾,离落的翻身下马,向着受伤的她跑来。身后,飞沙,飘砾紧随其后。
她看到他一袭的白衣胜雪,妖媚迷人的眸底闪现着关怀,强忍的珠玉兀自的离落。无视他早已伸出的修长白玉,坚韧的起身,剔骨的疼痛随之而来。
“嗤……好痛啊……”
他见她无视自己的关怀,任性的起身,紧蹙的柳眉早已微罥。一袭单薄的雪罗早已扯破,丝绣的白莲之上点点红晕兀自的妖娆弥漫。
他妖媚邪气的眸底蓦地阴郁,闪现着愠怒,责怪她如此的清傲,任性,不懂得心疼自己的身体。倏地再次走近她的身侧,修长的白玉霸道,冷漠的钳制着她微侧的娇颜,逼她正视自己。
“拓跋云扬……你……你混蛋……”
她蓦地珠玉涟漪,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兀自的出言不逊,毁他名誉。而此时,赶来的飞沙,飘砾闻言,皆是冒着冷汗,石化在原地。
堂堂执掌漠凉之地的第一域主拓跋云扬居然被人骂做“混蛋”,并且还是出于四国公子仰慕的望月楼主的口中。兀自的,飞沙,飘砾不禁相视一笑,满是无可奈何的含义。
“雪烟……我……”
他尚未言尽,妖媚荼离的眸底倒影她的一池澄明,蓦地兀自陷了下去。那里,干净的只有他的身影,只有他妖媚邪气的氤氲。
他兀自的不忍心责怪她的任性,松开她早已洗涤红妆的清透素颜,只是缄默的审视着她蹙起的柳眉,甚是痛心。
蓦地,白玉婉约,利落干净,他将受伤的她打横抱起。轻点足尖,优雅如风的落在马背上,修长的白玉兀自拉了缰绳,将她禁锢在淡淡胡杨香气的怀里。
她的眸底澄净如汐,轻抿香唇,青丝些许,兀自萦绕在他妖媚的脸际,缠绵多情。身后,飞沙,飘砾尽皆上马,隔着距离跟随着一双白衣的他们,似乎潜藏着涩涩的善意心机。
“雪烟……云扬只是不想让你深入险境……”
他终究是无法忍心欺骗那一池的澄明,魅惑妖娆的声音轻启,飘荡在空气里,融化在她的耳际。
“拓跋云扬……你是看我不起……还是觉得你没有保护我的能力……”
“雪烟……你……你早已知晓……”
“是……我就知道你会抛下我……你真狠心……亏得我如此的相信你……”
他惊讶之余,亦觉得合情合理,不禁妖媚涟漪,凤目旖旎,投下的纤长剪影勾勒她的清韵。
聪慧如她,那日,飞沙,飘砾异样的镇静早已清晰的告诉了她所要面临的难题。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依旧执拗,任性的追谁而去。
“雪烟……真的如此的相信我……”
他兀自用了亲昵的话语,释怀之余,心底涟漪的更是左右为难的境遇。明明是无法给予,却又不忍见她失落的眸底。想及此,他不禁邪气氤氲,迷人的薄唇渲染着对自己的讽讥:
“拓跋云扬……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如此的风流多情……”
紧随其后的飞沙,飘砾,看着两人一双白衣,依偎亲昵。不禁觉得如此美丽的画面,若是在漠岬,一定是令人艳羡的仙眷。只是,想及啻烈的模样,两人兀自的紧握长剑,咬牙切齿。
“飞沙……你说……域主能不能平定这次的叛乱?”
“哈哈……别人或许不行,拓跋云扬一定可以。飘砾……别忘了当年的十大酋长尚且无法阻止他的前行,何况如今只是啻烈等五大酋长……”
“嗯……我担心的多余了……暂且不说域主的能力,至少我们还有忠心耿耿的五大酋长的兵力,足以抗衡……这次……域主怕是要杀了啻烈了……”
“哈哈……这也是啻烈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
飞沙,飘砾尾随两人其后,激昂的说道。对于拓跋云扬,他们一向是十分信任。除了那张美若女子,妖媚的容颜让他们不敢仰视外。
月华殿:
“什么?雪烟与云扬一起回了漠凉……”
“是的,陛下,这是楼主托逐浪给陛下的书信……”
月华殿内,一袭玄白月色宫服的月寒箫,魅惑迷离的眸底浅映萝雪烟倔强的身影,不禁嗟叹些许,蓦地有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感觉。
最近月寒箫一直忙于政事,疲于应付其他三大家族,以保闵家的声誉,忽略了那些关心他的金兰情义。逐浪告退后,月寒箫落落的打开那封浅浅碧血花香气的信笺,熟悉优雅的小字映入眼帘。
天道吾兄:
舍妹雪烟自小跟随丽蕊夫人,由衷感激。此生但求竭尽全力助兄完成霸业。奈何,本就淡漠的眸底初起涟漪,心底再无法安宁。
此中真意,兄必知晓,雪烟执拗任性,愿随心中元君漠凉而去。
无法助兄完成统一天下的霸业,万望谅解。
四大阁主之首,逐浪,足智多谋,可尽忠心,望兄多加任用。
仓促离开,未尽详谈,只盼吾兄贤伉俪能够冰释前嫌,共赏天下。
月纪天道元年
舍妹:萝雪烟拜别
掩卷轻叹,凤目迷离,月寒箫兀自的邪魅微扬,修长的白玉兀自的将书信仔细的折起。优雅稳健的踏出月华殿,望着白的耀眼的天际,蓦地浅笑心语:
“雪烟……兄长愿你能够走进云扬的心……那样……云扬在流沙千仞的漠岬也不会兀自显得孤寂……”
浩瀚的苍穹之际,谁澄碧的眸底浅映我的剪影,兀自执我之手,为我抹去一世凄寂……
裂甲的疆域之邸,谁雪透的柔夷绽放我的流离,蓦地掩却珠玉,为我潋去千纪苦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