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玦家宴,因月寒剑诡异,凛冽的话语,显得扫兴之极,日尘流更是恼的当场碎杯而去,而月寒箫也是以身体不适为由,拉着闵清影离去,徒留月若芷对着月寒剑,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她实在不明白好端端的家宴怎么会弄成这样,败兴而去,不欢而散。
一路上,闵清影眸光琉璃,秋波荡漾,娇颜一直是看着车外的闹市,今夕不似昨夕,自己早已将流年之上的红尘紫陌隐在身后,徒留梨花半瘦。
月寒箫见她抿唇不语,眸底烟波缥缈。青丝随着跳进车内的风缠绵纠结,娇笑嬉戏。丝丝青缕缠绕着倚在秋波涟漪的鬓际,魅惑迷离,姿态姝丽。一时失神,他一向只知起舞的她魅惑众生,倾国倾城。却不知,静若春风的她更加的诱人情欲,惹人怜惜。
“真的那么想见他。”他冷漠浅淡,却没有平时的杀意。
“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关系。”她见他深眸流转,幽静万千,并无平日的肃萧,也便静默的回了他。
两人再次寂静无语,他仍看他的书籍,她自顾她的心绪。
蓦然侧目,琉璃传动的街市,一抹淡淡的身影静默楼阁,白衣胜雪,衣袂流转,兀自看着华车上的她。
她巧笑倩兮,绝美凄然,蓦地放下轻挽的纱幔。眸光转向车上认真看书的他。修长明朗的手指分分雪白,指尖瘦削美好,眸光深深地流转在字里行间,翻阅时,轻抿薄唇,如风轻启。
他本就是极其俊美的,现在却更胜万阙江山。未见过他如此温柔,缱绻万千。她清浅哂笑。很难想像,如此俊美极致的男子是如何在弱冠之年便手持剑戟,决胜千里之外,运筹帷幄之中的。
而今看来,那些书于他来说,比世间任何的珠宝名翠都珍贵。侧目轻视,白衣胜雪的身影依然飘荡在参差离落的楼阁上,她流离半潋,黯自伤怀。
“你若想见,本王必不会拦。”他的声音魅惑清晰,字字珠玑,掉进她的心里。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想坏了她绝美极致的惆心怅怀。
“呃……”
她还不及反应,痴痴的看着他。他愀然掩卷,绝美温柔的回视她。
他舍弃许久的温柔,今日对她首次相授。她不知是该感激,还是该怀疑这又是一场残酷的游戏。他见她眸底尽显涟漪,也不释疑,继而冷漠邪魅轻扬,魅如秋水的氤氲迷离。
“月玦之日,本王不喜嗜血。”
她寒冷之际,恍然想起,今日,月玦之日,是他母后颜芷皇后的忌日。所以,他才对她不羁,对她难得温柔一次的施舍情意。可是他随即的话语让她再次跌落谷底。
“记住,只是今日。”
简单的话语充满着肃杀的深意,邪魅一笑,他翩然离去,冷漠浅吟的话语飘荡耳际:
“月浸,留下保护你。”但随即而来的话语,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哭泣。
“除了本王,任何人没有伤你的权力。”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闵清影低眉苦笑:
“他终究还是他,即使温柔也是带着寒意。”
月浸极其尽职的侍在她左右,直到他悠然落地,深情哀怨的凝视着她。
繁华落尽,今夕相遇,已是残秋末季。
洛水东去,昨夜潇雨,早已泪止停息。
他于她,今日的再见终究只是为了以后的别离。
“影儿……你……还好吗?”他无语凝噎,千言万语竟不知如何倾诉。
“好与不好,你心中自明了,何苦又要我假意计较。”不知是欣喜,还是委屈难当,见他飘然而落,静若眼前,她蓦地觉得心里酸意泛滥,止不住的珠玉像断了丝线,淋漓散落。
他见她珠玉涟涟,情急之处,习惯性的想为她擦拭素颜。自小,他便是最怕她哭泣的。她受尽委屈,难掩悲伤哭泣时,他都会乱了方寸,杵在原地,不知所以。
她惊讶之余,微侧娇颜,浅浅躲避。
他目光疏离,低回手臂,落落无语。
她于他,终究是无法触及。
她见他悲伤溢满眸底,心里一紧,疼的窒息。
“这不是易王妃吗?不愧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即使是素衣,依然妖娆荼离,让人无法疏离啊。”骤然浮起的挑衅之音,使得闵清影娇颜轻起,看见迎面而来的人,一袭青色木柳的便装,轻摇折扇,不是星宿王星深瞳,还会是谁?
月浸蓦地紧握佩剑,闵清影眸光轻潋,月浸黯自收回杀意。有远见近,一袭青衣之后,蓦然跟着一名身着蓝色水裳的女子。女子苏眉如柳,杏眼绯菲,素黛深锁,浅藏万种风情……
虽不及闵清影的惊艳倾城,却自有一番摄人心魄的娇美温柔。那女子见了她并不惊讶,只是淡淡的施礼。
“易王妃安好。”闵清影正在思忖,失了神。听到月浸干咳的提醒,才回过神来,慌忙请女子起身。
见到蓝秋色,张寂之也甚是吃惊,但还是对她温柔一笑,神情失落。
“你怎么来了?身子弱,就不要长途颠簸。”
他温柔软语。说话之余还不忘冷冷的看向一旁笑得不怀好意的星深瞳。星深瞳轻咳一声,转身去看旁边街市的泥塑,不理会他的冷漠。
她知道,他于她,只是抱以失身的歉意。
他明了,她于他,只是一场错误的交集。
她见两人,柔情万千,眸含春意。离落的浅笑倩兮,原来自始至终,孤寂的,始终只是她自己。
见她眸底氤氲,雾气旖旎,他并不言语。只是凝视着她,浅浅的笑。笑的落寞,笑的冷却,笑的凄绝。
他与她,终究是陌路天涯,却无法两两相忘。
山抹微云,冷烟衰草碧空尽。
水连迷雾,残花败柳闺房清。
试问卿,今夕可愿同渡舟楫,
再婉约,君侧已有他人倚。
嘻嘻…亲们:洛洛的词作的还可以吧,望亲友们多多支持!献丑了..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