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玩了一天,还真有点累。从华清池回来,吃过晚饭后,也没有去散步,躺在房间里休息了会儿,想起明天去华山的事,便想跟戚淑敏打个电话。其实,也不光是为了华山的事,只是心里感觉这个电话非打不可,好像电话那头早已有人在等这个电话似的,总之不打这个电话心里不舒坦。
我来到招待所服务前台,拿起电话,按照戚淑敏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电话一拨通,那头就听到戚淑敏清脆的声音:“您好!这是小寨春酒店。”
“淑敏吧,我是王晓秋呀!”
“哟,是王哥呀!我一直在等你电话呢!”听此,我顿觉自己的第六感觉很灵,果然她在等我。
只听戚淑敏在电话那头笑着说:“怎么样,还玩得开心吧?”
“嗯,还行,对于我来说,没去过的地方都好玩。”说完,我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去了就更好玩!”
“哈哈…!是吧?明天陪你们去华山!”戚淑敏在那头一串长笑地说。
“明天什么时候出发?”我问。
“下午两点半你们准时来我酒店集合”她说。
“好的,就这么定!”我回应道。
完了,戚淑敏在电话那头又问:“今晚国庆之夜打算干嘛呢?”
“今晚学院举办国庆舞会,我们可能会去那里,你有空来吗?”我趁机相邀道。
“等会看吧,今天过节,来吃晚饭的客人不多,如果时间早的话,我就过来陪你。”
“好的,我等你!”我兴奋地说。
搁下电话,我差点激动得跳起来。回到寝室,我对坐在床沿上发呆的杨开泰说:“一会儿我去跳舞你去吗?”
“有些累,不想去!”杨开泰无精打采。
“呵呵,你累个鬼呀,还不是想约李薇!”我笑骂道。
“看你想哪里去了,我确实有些累!”杨开泰见点破了心思不好意思地说。
“那好,我邀老袁他们去!等会儿如碰到应采虹,就说我们在学院舞厅跳舞!”我起身嘱咐道。
“嗯!好的!”杨开泰爽快答道。
我径直来到熊振邦和袁顺昌的房间,故作神秘地对他们说:“快做好准备,等会有美女来陪你们跳舞。”
袁顺昌听说有美女来陪跳舞,就迫不及待地问:“真的吗?哪个美女呀?”
我说:“你猜,猜到了明早我请你们吃早点,但只许猜三次,如果三次猜不到,你就请。”
“好呀,这可是你说的哟!”他转身对熊振邦说,“老熊,你作证!”
接着,袁顺昌便正儿八经地猜了起来:“黄月华?”
“不是!”我说。
“一次!”熊振邦数着。
“那…那一定是李薇!”
我说:“错!”
熊振邦继续数着:“第二次了,老袁加油呀!”
袁顺昌挠着后脑勺思忖了良久,最后肯定地说:“那一定是应采虹!同学里面就她跟你关系最好了!”
我就知道他会在同学圈子里猜的,果然不出我所料。见此,我得意地提高了几度嗓门拖着嗓音说:“又—错—了!”
“那是谁呀?”袁顺昌拍着脑袋困惑地问,“你不是逗我开心吧?”
“呵呵,反正你已经输了,我告诉你吧,是戚淑敏!你最喜欢的人!”我说。
熊振邦见此,乐呵呵地说:“三次了,老袁明天早餐请客!”
袁顺昌这才恍然大悟地笑着说:“呵呵,没想到,没想到,我真笨呀!明天不是说好了要去华山的么,我怎么就没想到她!”
“哦,对了!晚餐时怎么没见应采虹她们啊?”我忽然想起应采虹她们来。
“是啊,回来时我去黄月华房间找过她,也没见着!”熊振邦说。
“八成又是逛街去了呗!”袁顺昌肯定地笑骂道,“这些娘们还真有劲,昨天逛了一天,今天又去逛了!”
“女人逛街有瘾嘛!”我看着他们,催促道,“走走走,跳舞去!”
我们几个人来到舞厅时正好八点来钟,舞会刚开始不久。偌大的舞厅经过装饰之后,显得更加金碧辉煌,透出一派节日气氛。
参加舞会的人员有本院的教职员工和学生,也有来自附近其它大学的学生,以及社会上的交谊舞爱好者,人们沉浸在节日的喜悦之中,伴着优美的旋律翩翩起舞。很快熊振邦和袁顺昌就像两只泥鳅,一不留神就滑进了舞池,与各自的舞伴翩跹起来。而我则像一位垂钓者在等着那只“鱼”的出现,今晚如果钓不到那只“鱼”,明天可要罚早餐了。
约晚上9点,戚淑敏终于出现在舞厅门口,正在用目光寻找我们。见此,我立即迎了过去,笑道:“终于把你给盼到了!”
戚淑敏依然是一身职业西装,看过去端庄典雅。见我迎了过来,那双弯月一样的眼睛,笑得更加妩媚,问:“他们呢?”
我指着正在舞池里游荡的熊振邦、袁顺昌说:“喏,那不是吗!”
戚淑敏问:“你怎么不下去跳呀?”
我说:“等你呀!”
她莞尔一笑,歉意地说:“让你久等了!”
我说:“没关系,等也是一种快乐!”
她笑得更甜!我伸出手邀请她跳舞。
挽着她的腰,拉着她的手,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她,犹如欣赏一件稀世珍宝。腰似杨柳,臂如纤藤,一颦一笑风情万种。我一边跟她跳着,一边跟她说起了叫袁顺昌猜哪个美女来跳舞的事,她听后乐的直不起腰,又不敢大声笑出来,便趴在了我的肩膀上。而这一幕正好被袁顺昌和熊振邦看到了,便艳羡地朝我挤眉弄眼。
一曲终了,这时杨开泰领着应采虹、李薇和黄月华进来。我问杨开泰说:“你不是说不来吗?”
杨开泰无奈地说:“可不,没办法呀,听说你们在这,也要来跳舞!”
我则过身对应采虹问:“你们不是逛街去了吗?”
“什么话呢,我总不至于逛一个晚上的街吧!”应采虹用余光瞥了戚淑敏一眼,醋意地挤对我说,“哟!是不是身边有美女不让我来了?”
我正想给她们介绍一下,这时袁顺昌抢着对应采虹说:“这位是戚淑敏,小寨春酒店的老板。”接着又对戚淑敏一一介绍道:“这位是李薇,来自浙江台州,身材娇小,皮肤白皙,短发,一位典型的江南美女。”他跨上一步,又指着黄月华介绍说:“这位是黄月华,来自广西南宁,身材苗条,天庭饱满,你看她那健康的微黑色肌肤,使她浑身洋溢着一种亚热带女子的风韵,别有一番情调,所以熊振邦特别欣赏她!”
“去你吧,你这个鬼老袁,就是喜欢瞎咋呼!”熊振邦伸出拳头捶了一下袁顺昌的肩膀笑骂道。
接着,袁顺昌来到应采虹面前对戚淑敏介绍道:“这位美女叫应采虹,来自河南郑州,飘逸洒脱,天生丽质,是现实版的林青霞,也是王晓秋的梦中情人!”
戚淑敏看了一眼我,然后对应采虹等彬彬有礼地说:“三位美女,很高兴认识你们!”
这样一来,我们正好四对,因此就交叉着一曲接一曲地跳。
接下来是一曲慢四,我邀应采虹跳。她一边跳着一边还时不时地用眼光瞅着戚淑敏,对我说:“她好像对你挺好的。”
我说:“你怎么知道?”
她说:“凭直觉,女人的直觉”
我说:“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其实,说这话时,我心里一阵发虚。我当然能感觉到戚淑敏对我的好。
“小心哟,别丢了魂!”她醋意地点拨道,说,“刚才来时听杨开泰说,你们今天去兵马俑和华清池玩了一天吧?”
“嗯!”
“干嘛不带我们女同胞去啊?”
“因去兵马俑和华清池玩,是在昨晚酒桌上临时动议的,是戚老板给我们定的旅行社,当时她以为就我们这几个人,所以她去打电话给旅行社联系时,就只为我们四个人报了名,等回学院的时候才想起你们已经晚了,不好意思哈!昨天吃晚饭前,我还让杨开泰专门去学院找了你们呢!”我歉意地解释道。
“这个不怪你,刚才杨开泰已经跟我们解释了!”应采虹微笑道,“李薇刚才也骂了杨开泰呢!”
“骂得好!刚才让他来跳舞,他还说累了不想来,我就知道他是在等李薇!没想到等来了一顿臭骂,活该!”我幸灾乐祸地说。
“老杨做事就喜欢鬼头鬼脑的!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应采虹狠狠地在我手臂上掐了一把,问,“明天你们准备去哪玩?”
“去华山。你去不?”这句话一说出口就有点后悔,因为明天戚淑敏也去。
她问:“老熊他们都去吗?”
我说:“去呀!”
“那她去不?”她指着戚淑敏问。
见她这样问,又不好撒谎,所以我说:“去呀!是袁顺昌邀请的!”于是,我便把昨晚喝酒的事说给她听了。
她笑骂道:“呵呵,这个老袁就是个好事佬!”
“听说华山挺险的,要不你明天跟我们一块去玩?”我说。
“你啥意思呀?什么挺险不挺险的,还不如直说叫我不要去!”她有点生气地说,“你不让我去,我偏要去!”
我说:“那好吧,我们是明天下午两点半出发,你做好准备。”
应采虹没有吭声。
接下来是首迪斯科舞曲,他们都去狂舞去了,这时我和戚淑敏坐在一旁休息。戚淑敏指着在跳迪斯科的应采虹说:“她好像对你挺好的。”
我说:“是吗?你怎么知道?”
她说:“凭一个女人的直觉呗!”
这是今晚两个女人说出的同样一种话。我笑着对戚淑敏说:“她还说感觉你对我好的呢!你说她的感觉对吗?”
听此,戚淑敏脸上忽然羞出了一片红晕。转而,她干脆伸出手挽着我的手臂依着我说:“是的,咋的?我就对你好!”说完,还对应采虹投去挑衅的目光。见此,我才想起了她名片后面的第一句话:真性情中我行我素。至此,我才读懂了她这句话的含义。看来,这是一个敢做敢为的女子,是可以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去做出牺牲的女人。
当然这一切被应采虹看在眼里。所以,当这曲迪斯科跳完后,应采虹提出不跳了,要回去。由于时间不早了,既然如此,大家都不跳了。
由于舞厅出来就是学院的另一个侧大门,于是我们把戚淑敏送出大门,戚淑敏她拦了一辆出租车,临上车,戚淑敏提醒我们说:“别忘了,明天下午两点半准时赶到我的酒店。”接着,又礼貌地邀请应采虹说,“应姐,你明天也一块去吧!”
应采虹说:“不了,我不喜欢爬山,谢谢!”
见此,戚淑敏莞尔一笑就上了车。其实,对于戚淑敏刚才的一笑,我是读出了其中隐藏的秘密的,那就是她终于通过激将法切断了应采虹去华山的路,因此那是一个胜利者的微笑。这个女人太精明,天生是个经商的料。
送毕戚淑敏,那些人似乎都看出了其中的门道,于是都匆匆走了,把我和应采虹扔在了后面。十五的月儿十六圆。此时,皓月当空,银辉四溢,夜白如昼。我伸出手搂着应采虹的肩膀说:“我们去体育场走走!”
应采虹伸手想拉开我的手说:“不去!”
我抱的更紧,笑着说:“呵呵,还在生气呢,其实又没什么,她是故意做给你看的,你还真中计了!”
体育场在学院的东南面,此时已空无一人。我们来到跑道边上树荫下的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此时月光如洗,格外温馨宁静。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热烈地亲吻,相互压抑已久的肉体现在急需一次火的焚烧。我情不自禁地褪下了她的裤子,我们在盈盈月色下悄悄完成了一次水乳交融的美好体验。没想到我们第一次肉体的融合,竟是在这种意境中完成的,既浪漫又荒唐,但一定是刻骨铭心的。
整理好一切,应采虹靠在我怀里,喃喃地说:“我想,我们前世一定认识,不是夫妻也是情人。只是今生你投胎到了南方,而我仍留在了北方,要不然我怎么会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话语中充满无限伤感,我知道她还为戚淑敏的事生气。
“哟,干嘛呢?还在生气呀?小心打破醋缸啰!”我调侃道。
“我想我是履行前世的承诺来还今生的情债的,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这是命中注定,等这次销了这份孽债,下辈子就不会再遇到你这个风流浪子了。”她仍在幽怨地叙说。
“呵呵,你还在生戚淑敏的气呀!”我扳过她的身子,将嘴唇贴在她湿润的双唇上,深情地吻她,轻柔地问,“你明天真的不去吗?”
“不去!”她接着说,“不去你不是更开心么!”
“我们此行上华山是夜里上去,还真不知道那里是个怎么状况,所以你不去也好。”我说。
应采虹没有再说什么。我想她内心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不便说出来,因为,她是个成熟的女人。
此时,四处早已是一片静悄悄的,月光如洗,整个校园沐浴在明朗的月色里,格外宁静肃穆。
“咱们回吧,时间不早了,赶明儿你还要上华山呢。”应采虹温柔地建议道。
“亲爱的,你的话真温暖!”我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去去去,就知道说好听的!虚伪!”应采虹伸手拍打了一下我。
我起身拥着她朝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