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些东西,恢复了些体力,我走出石屋。
六哥和几个弇兹族人正在外面守候,见我出来,都迎了过来。
“这几天住在这里还习惯吗?”我问六哥。
六哥点点头道:“人王对我们很照顾。”他看了眼身旁的弇兹青年,忽尔微笑道:“听说要与燧人合族,这几个都已经迫不及待,只怕连燧人氏的女人都已经找好了。”
我也不由得笑了,说:“只要不是用强的,就由着他们去吧。弇兹人数万年都是同族通婚,早该和新的血脉融合,方能有更健康聪慧的后代长久延续。日后我会和人王商议,将燧人迁一部分去嵫山,再将我们的族人迁一部分来商丘,如此才是真的通婚融合。”
和六哥一起在燧人村寨里走了一圈,发现无庸和大萨满都不在村寨里,我不由得有些奇怪,便问六哥:“你可知人王和大萨满都去哪里了?”
六哥指着南面的一座高山道:“天刚亮时,他们就领着几个燧人,带了些祭祀用的东西去了那座山,走得十分匆忙,也不知要做什么。”
我虽然觉得奇怪,但到底弇兹和燧人还没有正式合族,我在这里也还只算得是客人,也无权去过问燧人氏族里的事情,只得隐下心中的好奇,等无庸回来再说。
无庸和大萨满直到天将黑时才回来,俱是一脸的疲惫。待他们休息一阵,一起围坐在篝火边吃晚饭的时候,我方才问无庸道:“人王,你是真心想要和弇兹合族吗?”
无庸递给我一条烤好的羊腿,道:“我是人王,不是黄口小儿,说的话还能是说着玩的?”
我却瞅着硕大的羊腿犯了难,说:“这么多,我吃不完。”
无庸一面继续烤肉,一面说:“你太瘦了,就该多吃些,好好补补。吃吧,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了的给我就是。”说着,他忽然将头凑到我耳边,用极其暧昧的声音低声道:“我不介意吃你的口水……”
他的唇几乎贴在了我的耳垂上,浓郁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使得我的心跳漏跳了一拍。或是离篝火太近,只觉得面颊滚烫,暗想这种马真是无时不发情。
“火皇回来没有?”我扯下一小块羊肉,把多余的都还给无庸。
无庸沉默了一下,接过羊腿,将被我撕走了焦皮的羊腿继续放在火上翻烤,说:“回来了。”
“既是回来了,怎么不见他?”我有些怔仲。
“他要专心替你男人清除阴毒之气,闭关了。”
羊肉在火上烤出新的焦皮,油脂发出吱吱的响声,香味便弥漫了出来。
我问无庸:“是你将火皇请来找我的对不对?”
无庸默了默道:“我倒是有些后悔请他来。”
我没有接话,只是将一块羊肉放进口中,费力地咀嚼,食不知味。
无庸盯着火堆发了一会儿呆,问我:“素女,你男人若是回了魂,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我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说:“弇兹将与燧人合族,我是得回去和大家说一声。”
“然后呢?”无庸扭转头看我,眼眸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晶亮晶亮的。
我说:“这件事我正想和你商量一下,我打算让两族的人相互迁移一部分,相互通婚,如此才算是真正的合并。”
无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声音微微喑哑了下去:“即是合并通婚,素女准备和我族中的哪个男人通婚?”
我怔了怔,还未完全反应过来,无庸的头便已凑至跟前,手亦抚上了我的背。他目光灼灼地盯了我,以一种无比蛊惑的语调对我低声勾、引:“我怎么样?我愿意与素女通婚,给两族人做个表率……”
他侧头就要来亲我,我却推开他站起身,说:“我饱了。”而后逃一般匆匆离席。
身后传来无庸爽朗却又无比暖昧的笑声:“圣女耶劳姆,本王答应你的请求,与你通婚!和你生上几十个儿女……”
而后就是篝火旁,两族男女起哄的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