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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遇袭

无论你发生了什么,只要与其他人无关,世界就依如往常。

齐落寒随着岳家车队停在了岳城高中对面的街道,而今天学校里的学生眼力都出奇的好,因为平日里岳家车队都是不上早课的,所以大家只是知道岳家车队而很难得一见,今天早课时间刚开始就可以看到岳家的三台豪车停在马路对面,怎么能不引起大家的瞩目,而这一切的安排都是岳瑶为了迁就齐落寒而做出的最大努力,她不喜欢招摇的人,更不喜欢自己如此招摇过市,显然,此刻的她自己也有些不习惯,她低着头沉默不语,不去看众人的目光是羡慕还是嫉妒,她都不想理会,她只是径直的走向自己的教室,而齐落寒则拉开距离跟在岳瑶的身后,不敢在向前一步,他的耳朵里却不断传来比较刺耳的对话。

“唉,有福啊,”俩个同学交头接耳,并斜视的瞧着低头不语的齐落寒。一个同学又说:“切,我看到未必是有福,你知道为什么给齐落寒那小子单独一台车坐么?因为在市长大人的眼里,齐落寒就不配和岳瑶这样的千金之躯同车,而我的父亲不久就会去岳家替我提亲,现在还没去只是因为年纪尚小,暂且让那小子先得意两天而已。”另一个同学轻蔑的冷哼一声道:“切,别瞧不起人家,说不好哪天飞黄腾达的可就是人家了,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上门提亲的又不是你一个,有什么好稀罕。”气的那个同学说不出话来只能“你,你...”的结巴着。

齐落寒心中倍感凄凉,自己的家庭如此大难,没人懂你的凄凉,没人懂你的伤感,在他们眼里却成了福利,齐落寒一声苦笑,又想想自己如今只是个寄客,心里百般滋味难以言表,正在他低头沉默走路的时候,一只晶莹剔透的手伸过来,齐落寒顺着手抬头看,是岳瑶:“不要理会他们怎么看。”

齐落寒当时愣在了原地,这可能是他一大早上听到刺耳的话语中最感人的一句,虽然算不上什么安慰,但是岳瑶的善良还是让齐落寒为之感动,正在齐落寒发愣的时候,周围聚满了校友,他们更多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岳瑶的身上,这一只手便算是整个岳家贵族里难得一见的慷慨,更何况是冷若冰霜的岳瑶,岳瑶看齐落寒没有动作,却微微一笑,这一笑对于所有人来讲是如此的倾城,但对于落寒来讲,他更多代表的是感动,齐落寒看了看岳瑶伸过来的手,他并没有去接,因为他知道,岳瑶一定是听了很多难听的话,怕太伤害了这个同学,给自己留下一个情面而已,要伦资格,自己可能这辈子都不配紧握这双手的资格。

齐落寒很识趣,他并没有去碰岳瑶,只是点了点头,走在了岳瑶并肩的位置,径直离开人群。

到了班级,很多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还是一副草场内的场景重现,齐落寒不加理会,几步走回自己的座位,岳瑶看了看便也不在理会她的同学和她的招呼,这算不上是不礼貌,因为打招呼的,都是一些如晏铭威的公子哥儿们,而其他有自知的人,就从来不和岳瑶多说一句话。

只有那个向来迟到的吕志今天到是到的很早,齐落寒的同桌,他今天反常的收回了话痨本性,他只是默默的,依旧的将一只手搭在齐落寒的肩上不说话,可能这就是他的安慰方式吧。他听说了齐落寒家的事,他很同情,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半晌,齐落寒准备起身时,吕志顺手将其按下:“你干什么去落寒?”

齐落寒虽然心情很糟糕,平日里也不大喜欢吕志的玩世不恭,但是,今天对于他而言,却对吕志稍有改观,至少,吕志不是在乎他去了岳家是如何逍遥的同学,而只有吕志还关心他的家庭如何惨遭火宅的,所以齐落寒对这个同桌还是没有什么芥蒂的,只好应付道:“我去找班任。”

“班任?他和校长说是去谭正市学什么新课程项目去了,你不知道吗?”吕志对齐落寒说。

齐落寒摇了摇还是有些微涨的头道:“我已经昏迷了有几天,不知道。”然后他又坐回自己的座椅,心中更加焦乱,他想找到自己的老师,他感觉这场火宅和白天的经历是有关系的,现在他只能去问老师才能知道真相,他又开始想他的妈妈和那场火灾,头就疼的更加剧烈,他到真希望自己是做了个梦,希望在睡一觉醒来后,一切又回到四天前,他的母亲给他准备好几个小菜和米饭,坐在床头看着钟,等他回家吃饭。

白天的课程一天下来,他完全没有听见台上老师在讲什么,而讲课的老师也没人管他,在下课的时候,老师们纷纷安慰了齐落寒一番,算是尽到一个做老师的道义吧。

深秋的太阳落的很早,时间大概也就是五六点的样子太阳就已经淹没在大山之后,路灯开始点亮,整座城市的夜景繁华也在陆续开启,岳家的车队依旧在岳城高中对过的街道停靠,昏暗的光线下,岳瑶和齐落寒依旧一先以后的走向车队,齐落寒走在车门前犹豫了片刻,才伸手去开门上车,岳瑶看在眼里,明白学校里的风言风语对于齐落寒来说是个不小的的打击。

车队行驶到安胜街附近,这里已经偏离市中心一段距离,安胜街南侧是岳城唯一的一条运河,白天的时候上面跑满货轮,到了晚上,便悄无声息,而距离岳家别墅府邸只需穿越运河的桥梁左拐一条街道即可,已经没有多远距离了,这里除了运河的流水声音,和三三两两的汽车轰鸣,到是尤为安静,

齐落寒回了回神,不想让自己在陷入痛苦的沉思时,放松了一下自己正打算望向车窗外时,突然所有的路灯都熄灭了,除了车队的车灯所照射的远光,其他地方,一片黑暗,齐落寒猛然回头,后面是岳家车队的车紧随其后,他环顾四周,并没有什么动静,岳家车队忽然疾驰起来。

岳瑶的专车司机是位老司机,是岳望当年一直启用的司机,具体叫什么,估计是没人想要了解一个头发不多还很胖的老男人吧,大家只是都叫他智伯,岳望很放心智伯,后来岳望把他派给女儿,也是要全方位保护好岳瑶,如今按照他走这条路多年的经验,这的路灯还从来没熄灭过,智伯断定这不是一个寻常的断点那么简单,他一手紧握方向盘,右脚却猛踩油门踏板,嘴里不忘提醒岳瑶:“大小姐,坐稳了!”岳瑶明白事情可能有蹊跷,立马回头张望齐落寒的车,齐落寒的车跟的紧紧的,看来只要是岳瑶的车加速,后面的也会跟上,忽然几台黑色的大货车同时窜出来,横住了前行和左侧上运河大桥的道路,岳家车队同时急刹车,停靠路边,此时的智伯脑袋上已经渗出了些许汗丝,他知道即来的可能就是危险,智伯告诉岳瑶:“大小姐,速速给是会长大人打电话求救。”

在说齐落寒的车,他的司机是个年青人,没有人见过他摘掉过眼上的那副墨镜,至少齐落寒来的这几天,他就是一直带着的,他淡定的按了一个车内不同其他的红色按键,车门两次开始咔咔作响,是铁和铁之间碰撞的声音,车内没有丝毫变化,然而车外已然伸出两竿带有类似火箭头的发射器从天窗位置升起来,很明显,这个墨镜男是要用火箭炮爆破掉前面拦路的汽车,他左拐一下试图离开车队的中间位置走到街中央,忽然,在他的车头前面闪现一个黑色大衣的男人呢,齐落寒一惊,黑色大衣男人的个子细高,而自己清晰记得在那日大火围观的群众里的男人个子没有这么高,显然不是火灾现场的那个人,但是穿着打扮却是如出一辙,只是今天多了一副黑色的口罩,齐落寒不敢肯定是同一个人,但是他肯定这帮人是一伙的,而且就是冲着他来的,他讶异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出现在车前,因为周围太黑,他又穿着黑色大衣,齐落寒也很难肯定,他是从旁边跑过来然而根本太黑看不清,还是什么如妖法一般闪现到车前大概十米开外的距离,黑衣人双手同时抬起,而整个汽车也随着他手势向上的速度跟着缓缓向上升,此时的墨镜男眉头紧缩,嘴角默默的吐出了几个凝重的字;“好强大的意念术!”

齐落寒一心只想辨认黑衣人的身份,努力的看他的施法过程,忽然听到司机说出的几个字,他愣了一下看着司机,心想难道这司机懂法术?难道我那天所经历的不是梦?杀害我妈妈的是不是他们?一连串的疑问窜入齐落寒的脑海,他并没有惊讶眼前的一切,因为这种不同寻常的经历,他已经有过一次了,

而坐在前面车厢里的岳瑶就不同了,他从来没见过这等异事,这使得她本就冷若冰霜的脸孔在加一丝苍白,她目不转睛的眼神里却掠过一丝坚毅,盯着后面被抬起来齐落寒的专车,虽然岳瑶很惊讶眼前的一切,但是她的冰眸没有夹杂一丝的恐惧,嘴里淡淡的对智伯道:“智伯,想个办法帮帮落寒。”智伯微一点头,脚下猛踩油门冲向前面的黑衣人,眼看就要撞上黑衣人时,呼,随着一阵风声掠过,在智伯的车前赫然又是一个同样打扮的黑色大衣的男人挡在了前面,黑衣人深吸一口气,双手径直推了出去,居然硬生生的将智伯的车逼停在原地空转不能向前一步,智伯双目微合,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移山术,可恶!”

就在两车都束手无策的时候,车队后面的两辆车下来十几个人,手持重机枪像前方俩个黑衣人扫射,只见半空中又闪现一个黑衣人,落在俩个黑衣人的前面,嘴角微动似乎念念有词,手上却在夜空中画着一个圆圈,片刻之间子弹已经到了黑衣人身前,当子弹飞到黑衣人画圈的位置却纷纷停了下来,1秒后垂直下落发出了子弹壳碰撞地面的脆响声,而夹在中间的黑衣人圆目一瞪,眼球霎时通红如火,能看见眼神里的火似乎就要射出来一般,只见对面刚还开枪的车队保镖瞬间化为灰烬随风在空气中飞扬,

黑衣人得手活似乎很得意,邪恶的嘴角上扬微微一笑,慢慢的转头,望向车内的岳瑶,又看了看另一台悬浮在半空中的齐落寒,忽然嘴角一横,似乎在用力使得满面肌肉爆增,面目狰狞扭曲,齐落寒和岳瑶只觉得头痛欲裂,不过十几秒就失去了知觉,在晕厥的同时,齐落寒听到一辆发动机发出的刺耳的轰鸣声划破似乎安静的夜空朝向这边越来越近。剩下的事就不得而知了。

远处那台车带着发动机的嘶吼越来越近,眼看着汽车的远光灯可以看见,黑衣人当中一个人愤恨的道:“可恶,是岳望那个老家伙,你们不是调查清楚他肯定不在岳城市么!还不快走!”话音刚落,呼的一声,几个黑衣人消失在了夜空,被一个黑衣人用意念悬浮在半空的汽车啪的摔到了地上,

远处岳望的汽车到了这里,他环视四周并无动静,赶紧下车走到岳瑶的车前,透过车窗看到岳瑶只是昏迷,他没有去叫岳瑶,而是走到主驾驶拉开车门,此时的智伯哇的吐了一口献血,看是岳望心里也踏实很多,他虚弱的对市长道:“对不起市长大人,他们的夺命术太强大了,我为了保护岳瑶和齐落寒耗尽体力,但是他们还是晕倒了。”岳望点点头拍了拍智伯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事就好。”然后转身走向齐落寒的车,他拉开车门,看了眼晕厥在座椅上的齐落寒,然后愤恨又略带轻蔑的“哼”了一声喃喃自语道:“哪有齐良天半点样子。”而那个墨镜男也没受到什么伤,他赶紧下车跑向岳瑶的车,搀扶出智伯道:“师父,您怎么样了。”智伯摇摇头回应道:“无碍。”

岳望看了看现场一周,然后拿出一杆机枪,对着车身四周一顿扫射,并且对智伯和墨镜男说:“如果瑶儿行那个小子醒了,你们就告诉他,只是发生了枪战,不过还好车是防弹的,他们是被吓晕了而已,清楚没有。”

智伯和墨镜男微微点头,岳望又嘱咐一声:“智伯,去把事情查清楚。”说罢便上车离去。

齐落寒和岳瑶昏迷了两日,第三天的清晨,阳光明媚,二人几乎同时醒来,齐落寒有疑问,但是一定是不敢问,因为他和这栋别墅里的任何人还不熟悉,反而还有些如岳瑶的表哥梁广这号,还比较反感他,巴不得他早点出了这个家才好。

岳瑶醒来的反应也是一样的充满了疑问,昨天发生了什么,其实她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两天,他整理好自己的衣着,起身向外走,老仆们一面帮他打理一些衣物,一面劝她在回去休息一下。岳瑶不做声,径直走到门外,门外智伯正在她的专车前修复着什么,岳瑶看到车身上有很多被子弹打过的痕迹,车身上面满是疮痍,岳瑶绕着车走了一圈:“你们还发生了枪战么。”

智伯并没有抬起头,只是拿着工具默默的做着他手头事情一边回应道:“大小姐,你已经睡了两天了,事情可不是昨天夜晚发生的了,”岳瑶晃了一下头,是有些发沉,可能自己昏睡太久也不知道,不过此刻有些发空的小腹到是告诉她是有很久没进食的感觉:“他们是什么人?”智伯放下手头的工具,拿起一支烟放在两指间,但是并没有点燃,似乎再告诉岳瑶,我想抽烟,你该快点结束对话:“没什么,听说是市长大人的政敌,却不是市长大人的对手,所以才对你下手。”岳瑶像前一步更近智伯的位置:“岳家世袭市长。”

岳瑶话不多,但是智伯听的懂,岳家的确世袭市长,何来政敌一说。智伯对于岳瑶,一项宠爱,也没撒过谎,此时岳瑶就这么近距离问他这个需要他撒谎才能解释过去的问题,实属有些紧张:“具体还没查清楚,要等到市长大人查清楚了才知道。”岳瑶又近智伯一步问道:“哦,他们是什么人。”智伯怕言多有失说漏了什么,额头上开始有汗液渗出,说话并且开始吞吞吐吐:“可能,可能一帮匪人吧。”岳瑶平日里和智伯很少有话,今天算是最多的一次,只是她还要继续问,无论这样是否有礼数,她都要为了父亲和同学齐落寒,还有自己的安危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岳瑶淡淡的道:“智伯,你可没骗过我。”的确,智伯对谁都很诚恳,一副憨厚可掬,安全可靠的模样,如今让岳瑶这么一问,哪里吃的消,脸色霎时变得有些苍白,两指间还未点燃的烟也掉落在地,

岳瑶没有在继续追问,转身回到别墅内,她敲了敲齐落寒的门,没有回应,门没锁,岳瑶推开门进来,

看来齐落寒并不寂寞,趁着齐落寒刚苏醒,而表妹岳瑶又不在的这一会儿,梁广和晏铭威都来到了齐落寒的房间,他们来警告离岳瑶远点,又一顿寒酸这个穷小子,如何不配在岳家寄居,甚至说该按照本市程序给他送到孤儿院去的话,而见岳瑶进来,二人马上转身欲离开,在与岳瑶擦肩的时候岳瑶冰冷的道:“在警告你们一次,别碰他。”梁广很不服气的指了指齐落寒愤恨的撇下一句:“你给我小心点儿!”岳瑶看他们离开,才走到齐落寒身边,询问道:“没事吧。”齐落寒回了回神,只看了一眼岳瑶便马上低下头不敢在直视,在齐落寒的眼里,如此岳瑶的眼神能瞬间冰冻全世界,把时间凝固在一个点,永远看下去无法自拔,所以他要回避:“没,没事。”岳瑶在他的床边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愧疚的低下头道:“对不起,连累你了。”听到这里齐落寒脸色顿时苍白,他知道岳瑶误会了,其实那些人不是冲着岳瑶来的,而是他自己,此时的太更是愧疚难当,把头埋得深深的,说话有些结结巴巴:“其,,其实是我对不起,那些人,好,,好像是冲我来的。”听到这里岳瑶马上抬起头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现在更紧张的反而是齐落寒:“我,我还不知道。”不过下一秒开始,他忽然变的刚毅,猛的抬起头,眼神里却充满了仇恨,嘴角狠狠的咬合说出来一句让岳瑶惊讶的话:“但我能肯定,我与他们不共戴天。”

岳瑶很惊讶,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看到齐落寒一反常态的表现,转身像门外走去,关门时丢下一句:“你打算怎么做?”齐落寒似乎察觉自己的语气似乎挺吓人的,更觉得不好意思又开始吞吐起来:“我,,我打算回我家看看,或许,或许会有线索。”

岳瑶点点头道:“带上我。”便关好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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