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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北风吹动(7)

我出生在一条船上,六岁前都生活在船上,偶尔才下船走上陆地,但那时毕竟年龄太小了,不能记住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生活,倒是后来虽然定居在陆地上,但每年都有几个月时间外出捕鱼。一只船,白天是捕鱼的生产工具,夜晚是几条汉子的栖息之所,那种只有仅长丈余的活动空间的局促,给了我强烈的印象——脚和腿除了支撑身体站立之外,几乎没有多大用处,在水上行走,靠的是划动船桨的手和双臂。而在雨天,芦席遮盖的狭小船舱内,连坐都没法坐,六七个人只能躺着听雨。若是雨只下几个小时倒也罢了,一旦接连下个几天,那种煎熬的滋味,真正是难以言说。在安徽怀宁县洪镇边的皖河上,我就有过三天三夜躺在芦席下倾听哗哗雨声的经历,反复而彻底地体验了什么叫做“百无聊赖”。那些一生都以船为家的人,那一生是如何过来的?他们为何选择了驾船为谋生手段?也许,他们并无选择,而只是被动地接受——一个人的生活道路,在他出生前就已经历史地注定了。挣脱的,总是少数,总是例外。

我想起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干过的一件事:他打败陈友谅,夺得江山后,以世代只许居住于船上,不得上陆地为业、定居,惩处那些被俘又不肯归顺的陈友谅的部将及其家属(那些他认为该杀的当然不能领受这“皇恩浩荡”)。剥夺脚下的陆地!这真是一种匪夷所思、别出心裁,既显宽宏大量,又超过任何一种刑罚痛苦的惩处。我只知道朱元璋放过牛,做过小和尚,没见过他做过船民的记载,他是如何如此了解以船为家四处漂泊的苦处的呢?

水使人生存下去,水也使人痛苦——那水下的陆地可望而不可即,它不属于人类。

我曾经从青岛乘海轮去上海。当再也望不见陆地,茫茫大海无穷尽地起伏,视野里不见一条船,强烈的孤独感顿时淹没了第一次在海上航行的兴奋,尽管我知道,作为客轮,船离海岸不会太遥远。但距离有时并不能说明什么,船即使泊在岸边,岸仍然是拒绝水的岸,船仍是漂泊在水上的船,两者永远不会也不可能成为一体。

那次海上航行中,我猛然想起了海明威笔下的桑替亚哥,认识到他是两个人:在茫茫大海上,在那一叶海水颠簸的小渔舟上,他是桑替亚哥,是“老人与海”中与海构成对峙的老人,而一回到岸上,他就是另外一个人,一个英雄气质已经归隐于内心,感到伤痛的平常老人了。

海水如何能够退尽?淡水也不能。离开水上生涯已经几十年的我,在一座古城许多楼房拥挤着的某一栋内,依然十分清晰地闻到了水的腥气,有点像血被太阳暴晒时发出的那种腥气……

荒废的小路

我在一条已经荒废的小路前停住了脚步。

它甚至已不能被称之为路了,看得出,至少去年它的上面就已生长过青草,而今年的草,正从地衣般的腐殖物中钻出来。仅仅是因为它上面的腐殖层较两边薄,这才让我看出它曾经是一条小路。

它是路的时候似乎也不曾通向遥远,不远处就是河岸,我的身后,也就是它还是一条路时通向的另一端,是一条大路。

它被荒废多久了?当初,是谁踏出了这条小路,后来又因为什么而荒废了?一切都不可能确定地知道了,而且,任何事物,从来都是只有存在着的时候才需要理由,以证明自己有存在的必要性或合理性,从而存在下去,出现和消失却本来就都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何况它只是一条小路,并且还是作为一种权宜之计,才在这世界上出现、存在过的小路?

权宜之计是“计”,不是理由。

所以,它即使是存在时也没能拥有存在的理由。

它消失得不算久远,还能被人认出,那些消失了几十、几百,乃至上千年的路,早已与泥土浑然一体,不可辨认了。所以,当你在没有路的地方走着时,其实很可能就是在许多条重叠着交叉着的道路上走着,只是这些重叠、交叉的道路已经无形,你不能自觉罢了。

这很像我们呼吸的空气,我们常常以为自己吸入的是新鲜空气,而实质上,所有的空气,都已被不知多少代人和物反复呼吸过了。但以为自己呼吸的是新鲜空气这种看法和感觉都很好,有许多东西,怎么看它的确是十分重要的,它本来是什么或怎样,反倒并不怎么重要了。

有人和万物都来自泥土最终都归于泥土的说法。那么,道路是来自泥土吗?似乎不能这么说,道路不存在来自泥土的那个“来自”,它从未离开过泥土。但从未离开过泥土的道路,最终却仍要以归之于泥土为终结。没有开始,却有结束,或者换句话说,没有离开,却有回归,这就是道路对我们的启示?

当然,不包括那些桕油、钢筋混凝土的道路’那些道路,即使被废弃了,也仍然无法回归。它们只有“离开”,永远的“离开”。乘车在公路上行驶时,经常可以看到在新的公路的左边或右边,那被废弃的一段柏油的或水泥的以前的公路躺在那儿,不再是路,但也不可能长出庄稼或者草。

与那样的路相比,我面前这条被荒废的小路是幸福的,它年年生长着荒草。

我喜欢荒草。

秋天的杨树林

秋天的杨树林中飘荡着一种衰老的气息,这与我的心情不合。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没有目的的走动被称为散步。那么,我这是在散步吗?我没有这个概念,我只是走走。仅仅在一点上我的走动与散步的定义吻合,这就是散步虽然没有要到达的目的,但却有回去的方向;而我,尽管可能会走上很长时间,但仍不会走得太远,必然会在某个不确定的时刻,掉过头来往回走。

在没有目的的走动中,我开始随机地思考一些东西,比如说为什么秋天的杨树林里衰老的气息这么浓郁?这与杨树未老先衰皴裂不堪的容颜有关吗?但我注意到,与其他的树相比,杨树的叶子几乎是在蔑视秋天似的仍然这么绿!虽然也不时有枯叶飘下,地面所积却不多。那么,这衰老的气息从何而来?它与仍然生机勃勃地绿着的表象之间有一种矛盾,我就在这矛盾中走着,感到迷惑。

或许,一切我们认为有矛盾存在的地方,其实都是我们在那儿存在,而矛盾其实是在我们心里——杨树并不认为自己这样有什么矛盾之处,只是我这样感觉罢了。

但这一点只适用于客观事物,人类社会的矛盾显然不在此列。

所以,人可以在自然界的种种矛盾中散步,却不可在哪怕是看起来似乎和谐的人类之中散步。

散步或者漫无目的地走动,因此最好是在几乎无人之处。

这儿只有杨树。

生而为树却既非红木亦非松柏、果木,做了最被人轻视的杨树,这也可谓是身不由己了,而对于树来说,道路亦不可选择,因为它根本无道路可言,终身只能守候在一个固定的点上,大千世界,暂时属于它的只有名副其实的一杯土,在这一杯土上,它散步吗?如果散步,它是如何散步的?用那些枝叶在空间中散步?但这很可能只是我的想象,它们从不散步,散步是一种奢侈,为生存而寸步不离生存岗位的它们,如何能有这个念头?能够散步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有闲阶层中人,一种是虽然贫穷但一箪食一瓢饮亦不改其安然者。杨树显然两者都不是。这世间的绝大多数人也都不是。而即使是能散步者,那散步其实也仍是有区别的,这就是一种不过是玩的一种方式,一种却是思考的一种继续。因此,对于后者来说,居于斗室坐着不动,也仍可以神游万仞思接千载地散步于比天空比海洋都更为阔大的心灵的空间。

我显然不是有闲中人,那么,我也是杨树一类吧——我和杨树都身不由己,但都在时间中移行,并有着自己的空间。

杨树似乎也同意这一点。它们一棵棵接力似的跟着我走,最后,我和杨树都在树林边停住了,面前是一片收割后的田野,落日半隐,淡淡的余晖中能看见暮霭正从裸露的土地上袅袅升起,有几只鸟慢慢地朝远处飞去,很小,看不清是什么鸟,仿佛只是几团泥土竟然在空中飞。

我抬头看了看杨树上,这才发觉,树上居然没有一个鸟巢。连鸟也不愿在杨树上做窝吗?我再次感到困惑,我记得,我童年时家边稀疏的杨树上都有好几个鸟巢的。时代真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了。

但秋风的风声还是一样的,杨树也还是一样的。

梨子

我的面前放着一只梨子,它在桌子上,表皮是深褐色的,隐隐有些淡赭色小点,看上去粗糙得仿佛一张长满了麻子的脸。蒂柄弯曲,向空中延伸,似乎渴望着抓住曾经生长它的树枝。但现在它上面的空中什么也没有,一无所有的空气直达天花板和天花板上的那盏日光灯。日光灯的白光倾泻下来,照着它的蒂柄,使蒂柄显得更加焦黑,枯干,好像摘下已久。

总之,它毫无生气,完全缺乏水果那共同的诱人食用的动人光泽。

不久之前它有一个同伴,另一只同样品种的梨子。我把它吃了。那味道,涩而且微微有些苦,并且果肉有些坚硬。我一再设想着这是对我毅力的一个考验,这才终于胜利地把它吃完。但我再也没有足够的毅力品尝这剩下的一只,于是它因此而成为幸存者,成为一个被观察物——

我简直不能相信它是一只梨子。生长它的梨树,春天也开白色的漂亮的花吗?我没见过这种梨树,但常识告诉我,梨花是白色的,生长它的那棵梨树不可能例外,“梨花似雪”“梨花满院不关门”这些描写完全也适用于那棵梨树。洁白的梨花结出的却是这深褐色涩而苦的梨子,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因果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对于所有的梨树来说这是一个例外,对于结出这梨子的这种梨树来说,却又是必然。

“例外”和“必然”的区别仅仅在于是从一般还是从个别看。

这只不符合作为一种可口水果的梨子也是这样,认为它是一种不够格的梨子只是人的看法。作为一棵梨树结出的梨子,它的使命只有一个,这就是如果它的核被种入泥土,就能够发芽,长出一棵枝叶乱抖的活生生的梨树来。我想,从这一点观察这只梨子,它是健康的、丰满的,完全可以不辱使命的。至于它的暗淡的甚至可以说丑陋的表皮,它的涩而且微苦的味道,对于一棵梨树来说是根本无须考虑的。甚至,还是一种明智的对自己极其有利的保护。

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究竟是想吃到一只可口的梨子呢,还是愿意看到尽可能多的梨树,虽然那些梨树仍然不可能结出哪怕一只美味的梨子?

我的选择不言而喻。

短短的时间内,我从一个吃梨子的人变成了一位观察者,进而成为一位沉思者,这是今天晚上我在桌子前坐下来时所没想到的。我观察、思考的结果表明,我并没有像我一开始想象的那样看见梨子。

如果这是两只汁甜肉嫩的梨子,一切就都会像被称为“正常情形”那样地“正常”进行:削皮,品尝,然后扔掉果皮和核,洗洗手,结束。

以冬天的心情观看马尾松

每年冬天,北风都从长江那个方向吹来,呼呼地吹过比堤坝还低的屋顶,吹过仅有十几公里宽的田野之后,便吹到我的身上了。但它并不停留,越过我家门前的小河,攀上河那边的小山,接下去,它吹拂的就是那连绵的丘陵上的松树林。吹过松林的北风,开始有了那种独特的松脂气息,松枝和松针在灶膛里燃烧时,也会散发出这种气息。

那么,也有这种气息的北风,是冬天里的另一种形式的火吗?

也许是的。

夏天的南风有更明显的火的特征,吹得皮肤发烫,散去热量的同时又送来了新的热量。而冬天的北风是以另一种方式表明它的火的特征:冷得烫人。

但风不是我讨论的对象。只有树尤其是树林才喜欢热烈地讨论风。在冬天,许多树木因为失去叶子只剩下枝条,对于风的讨论已力不从心时,仍然青绿的松树林就被突现出来了,它们不停地谈论着各种各样的风,谈论着某种风中庄严、永恒的生命,谈论着风的种种意义……

但这是马尾松林。

马尾松在长江以北的丘陵地区被广泛地栽种,随处可见,一大片一大片的,甚至连绵不绝。这是因为人们喜欢它?错。它被人们极度鄙夷,称之为“小老树”。

也难怪人们这样称呼它。生长了一二十年的马尾松,也难得有几棵围粗逾尺的。人们栽种它,除了绿化外,就是得到松枝松针作为柴火了,至于它的树干,因弯曲、细小,且易在生过枝丫的地方折断,一般只用作建猪圈盖厕所的材料。那么为何不改植杉树或其他松树呢?据说是江北丘陵土壤过于贫瘠,栽了更是“小老树”。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开始栽种的杉树确证实了这个说法,那些杉树甚至长到胳膊粗就不再增长了。

但我疑心这并非是土壤的问题。枫树、榆树等为什么能长到围粗数尺甚至数抱?我想,这与神秘的长江有关,仅仅一江之隔,江南的山上林木均能成材,而距长江不过十公里之遥的江北,便是这番景象了。例如杉时,江北生长的和马尾松一样,有易脆性,一脚可以跺断,木匠想在它上面凿出母榫很不容易,因为容易断裂,凿出了也不保险,那家具随时会因为某个母榫断裂而散架。所以,没有人用江北产的杉树、马尾松打家具。

江北栽种的杉树很少,于是,在人们无可奈何的目光中委屈地生存着的马尾松,那委屈就格外醒目。它们只是偶尔才以仿佛是例外地长到将近两尺围的几棵树,来证实自己并非注定只能是“小老树”——我见过几棵这样的马尾松,树干因为粗,仿佛都已挺直了许多,其中一棵是已被加工成材的,那板材,至少是在我这个外行看来,与东北松并没有什么明显区别。

那几棵马尾松,都是生长在某户人家门前,根部周围土壤肥沃。看来是因为有意无意地施肥,改良了土壤,也改良了我们所不知的土壤中的东使它们能像在江南一样生长了。

或许因为我不是马尾松的主人,我对马尾松的不够粗大并不在意,我注意到的是它也是松树,它始终给黄土丘陵、给人们以青翠的绿色。而它的松涛,也是真正的松涛,每到冬天,它虽然加大了北风的呼啸,却减弱了风势,并且在北风中放进了一些东西——那当然不只是松脂的气息——冗甸甸的,让人感觉到了重量,不知不觉间便会挺一挺腰杆。

马尾松,还有与它做伴的杉树,这些过早停止生长的“小老树”,默默地活着。仅仅只是活着的活着,就是生存。处于这种生存状态中的马尾公和杉树,只能谈论那自由走动的风,就像我家乡的父老乡亲经常谈论着以一些与农事与家事无关,因而似乎是不必要谈论的事情。但它们和他们都!永无休止地谈论着,在谈论似乎不必要谈论的话题时,谈论者们便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已经不再只是那个仅仅只是活着的自己。

每年冬天,我就是这样地听着北风从长江的那个方向吹来,吹过我和对面山上的马尾松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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