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你还走不走啦?”
出租车司机的声音把我唤醒,我不在目送女孩的离开。坐上车子,我让司机把我拉到最近的商场。
进入商场,我直奔服装区域,也不管什么价位,我把我需要的服装和北方秋季用的厚棉服买了一个遍。由于衣服太多,我不得已又买了一个拉杆箱,以及一个新的背包。
在试衣间里,我把原先背包里面的东西转移到新的包里,至于换下来的衣服和从女孩家拿出的床单什么的统统装在原先的背包里,准备找个机会扔掉它。
全身上下焕然一新,唯一没舍得丢下的就是那双疑是鳄鱼皮的皮鞋。走出试衣间,就连服务员都眼睛一亮,要不是我的容貌,我考虑她会要我的电话号码。
结账的时候,虽然付钱的时候手有点哆嗦,可我还是安慰自己,钱是捡来的花了不心疼。
衣服都买好了,剩下来就是买点吃的和饮料,买好一切后,我满意的看了看身上大包小卷的样子,心中暗道:嗯,这才像个出门的样子嘛!
再次打车的过程中,路经一个大一点的垃圾箱时,我让司机停下把原先的背包丢下,这才无事一身轻的来到汽车站。
站在广场,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车站内是不必进去了,要知道我即便不是通缉犯,就包里的枪而言绝对是要命的玩意。一旦被发现,警察肯定蜂拥而至,没有商量的余地。
“嗨,哥们,去哪?”
一个人从后面拍了我一下肩膀,我差点条件反射的把他掀翻在地。还好,我很清楚这是公共场合,不能做出过激的动作。
“哦,我去哈城,十二点的车,还不知道有没有票呢?”我装作很着急的样子,借机观察对方的表情。
“哈城呀?”
对方很明显是黄牛党或者是替大客车拉客的人员,他稍微沉思了一下,随后拨打出电话。
“喂,我,阿牛……你的车还有剩票吗?”
“哦,知道了。”
那个人只是简短的说了两句便挂断电话,“哎,哥们。你很幸运,还有票!只不过,等你在窗口排好队后在买票,就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了?要不这样,等会儿我在站外送你上车,票价什么的我也不赚你差价,你只要给我五十块钱跑腿费就行?你放心,没座我不收你的钱,我做生意是很讲究的,绝对是童叟无欺,怎么样?”
这个老小子简直太合我心意了,我恨不得亲上他几口。只不过我的面子上还要假装犹豫一下,以免被他起疑心。
“行,我着急回家。如果你能给我弄到座位,我给你一百也没有问题。但是……”
恩威并施,我也懂。露出凶悍相,即便是亡命之徒也得掂量掂量咱的武力值。
“您就放心吧!没让您上车或者没有座位,我倒找您二百?我阿牛的名号可不是假的。走,我给您找个地休息一会,还有一个半小时,您总不能站在这里吧?”
我很满意阿牛的态度,盗亦有道,大部分社会混的,还真的很讲究这个。步行来到汽车站北门不远处的饭店里,阿牛对服务员说了两句,随后走到我的身旁。
“哥们,我都替你说好了。茶,你随便喝,要是想吃点什么也随便吃,放心,有我的面子在这,没人敢宰你。那什么,我还要干活,开车十分钟前我肯定会到的,您坐着?”
“哦,谢谢!你忙吧……”
送走阿牛,我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街面,看看是否有值得怀疑的人。
“峰,没事,区域性质的监控我没有问题,你就放心大胆的好好坐着吧,呵呵,一切有我。”
“哦,好。岚,那个……”
“嗯,怎么了?”
“没,没事……”
“呵呵,没事就好……你现在的样子……我想,应该很可爱吧,呵呵……”
我没有再搭话,虽然已经确定了昨晚的事情我与岚都很清楚也都很享受,可要我提出来我还真没这个胆量。
你妹的刘峰,你真没用!
沉默了好久,可能是到饭点了,饭店里的人越来越多。我这个位置虽然有点偏僻,可孤零零的一个人再加上桌子上只有茶壶和水,显得格外碍眼。特别是服务员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让我觉得吃点东西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不是很饿的我,还是要了几盘小菜和几瓶啤酒,自斟自饮的也算是打发时间乐在其中。这不,那个就阿牛已经回到我的身旁。看了看时间,还有多半个小时,我赶紧拉他坐下,又点了几个现成的卤菜,喝他一起喝着小酒唠着嗑。
终于靠到时间,结完账零头给了服务员当小费,我跟随阿牛来到一个转弯的街口。很快,一辆卧铺大巴驶了过来,还没等车停稳,我就递给了阿牛一百块钱。
“哥们,你这么仗义请我吃饭,我也得讲究。这钱我就不收您得了,现在是淡季,座有的是,兄弟我也是为了养家糊口才蒙骗您的,对不住啊?”
对于阿牛的坦诚我比较欣赏,没有按照他的意思省下一百块钱,而是硬塞在他的手中,“无所谓,交个朋友!钱收好,说不定我以后还要求着你呢?”
阿牛好像没想到我会这么执着,愣了一下,“谢了兄弟!”
看着我上车,他又不放心的对着司机说道:“替我照顾好我的兄弟,出事,你应该知道后果?”
“放心牛哥,就我,您还不信吗?走了哈……”
随着大客车的离去,我的回家之旅再次启程。把背包解下,我被随车的副司机让到最好的位置。没啥可说的,长途汽车就是睡觉,用背包当枕头我蒙头就睡。
全程高速,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幕降临,车子停在靠山屯高速公路服务站。被司机应邀一同前去吃饭,价钱便宜的比我单人吃饭的费用还要少,我一高兴大手一挥直接买单。
不过,我这个动作可把两个司机吓坏了,好一顿撕吧后,我并没有如愿的付费。从这些细节可以看出,那个叫阿牛的人在客车站的范围内的确很有分量。只是,我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赚我这两个小钱。不管怎样,他都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再次启程,我没有睡觉,而是和两位司机套起近乎。费了无数心机,我也没能从他们口中套取一点阿牛的信息,反倒是司机的讳莫如深更加的令我怀疑。
一路平安的来到哈城,天色还只是微微亮,司机已经通过聊天知道我要去漠城,也好像隐晦的知道我不能直接进入汽车站。他们替我联系好汽车,并且陪同我在车里睡了一会。
不管走到哪里,朝中有人、朋友多了,就好办事。这不,我就被其中一个司机打车送进另一辆前往漠城的大客。我本想多甩给司机二百块钱,可他说死不要,最后我没有办法,只有等车开走后,才把钱揉成一团扔给了他。
哈城至漠城虽然比到泉城近了好几百公里,可时间却一点也不短,等我坐到我想要停靠的小镇后已经半夜十二点多钟了。
这个小镇其实不是离家最近的小镇,可是担心有人埋伏,我还是谨慎的选择在这里下车。来到这里,我可算是地头蛇。熟门熟路的,我找到一家不用身份证的旅馆住下。
在大客上我已经换上一套登山服,躺在床上我并没有脱掉裤子。这里对我而言,可能到处都是险境,警惕度自然提升至最高。一路上竟是睡觉了,我现在精神的很,闲着没事,我把装回旋镖暗器的腰带系在腰间,就连手枪也揣在登山服的内侧口袋里。
先去哪呢?家没什么去头啦,毕竟老爸老妈都不在了……
感伤如期而至,失去父母的滋味是最悲痛的,特别是还没有尽到儿子孝心的那种愧疚感,更是折磨人。子欲养而亲不在,是人生最大的悲哀,那种心痛无法形容,不经历的人永远也不会体会到,这种悲恸欲绝与追悔莫及。
“峰,想哭你就哭吧?哭出来会好一点……”
“谢谢你,岚……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我会好的……”
眼泪止不住的流,我好想有个肩膀可以依靠。
“抱着我,峰……”
萎缩在床上的我,下意识的把被子搂在怀里,“嗯,我抱着你……”
“峰,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想……他们不期望你活的痛苦,适度的悲哀后,你应该好好的活着……逝者已逝,你并不是最孤单的人……我就是你的亲人,相信我……我会负起职责让你愉悦,让你感到家的温暖……哪怕,让我学小狗叫也行……”
阿岚的声音很轻,但穿透力却很强,直抵我的心坎,“真的吗?”
“你想吗……汪……汪汪……”
“不,岚,我不是这个意思……”
“汪汪……”
“呵呵……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不知怎么,阿岚的几声清脆的小狗叫声好像似的,很轻易地击碎我大部分的悲伤,我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