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艾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深夜收到戴静静的短信后才安心地入睡,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背起背包,慌慌张张地冲出寝室,在寝室大楼下刹住了飞奔的脚步。
“你今天不是没课吗?那么早醒来!”嗓音轻快,带着愉悦的情绪,灿烂的笑容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温暖。
“待会要赶去S市救一下场,我朋友临时有事。”说着伸手将她凌乱的发丝抚顺,“好好照顾自己。”
“恩,知道啦,什么时候回来呀?”
“尽快。”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双唇被挤成了金鱼嘴,笑着说:“欧呦~我的艾沫真可爱,这婴儿时期的脂肪一直带到成年都没消退呢。”
“你这是在嫌弃我嘛!”脸颊被他的双手包围,发音变得模糊不清。
鹿明俯身将双唇贴在她的金鱼嘴上,“波”地一声,好像很久都会吻不到似的,亲出了恋恋不舍的情绪。“才不嫌弃,喜欢都来不及,好了,快去上课吧,要迟到了。”
艾沫往前跑了几步又回身来了个熊抱,“路上小心,我等你回来。”点起脚尖,轻吻他的双唇后立刻抽身往教室飞奔而去,脸上绽开一朵太阳花。
放学后,艾沫收到一条来自叶青的短信:“我们带着苏明微去潇洒了,来不来你自己看着办吧。”后面还附上了地址。
艾沫手里拽着手机,立刻朝KTV赶去,想到之前自己的遭遇,很是担心苏明微的安危。
艾沫推开KTV的门,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惊讶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包厢里挤满了摇晃着身躯的男男女女,耳边充斥着并不悦耳的歌声,茶几上摆放着红红绿绿的酒精和饮料。环视一周,确定没有苏明微的身影后,转身正准备离开,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拉进了包厢。这个力度,这个触感,心中一悸,回身一看,应宥天的脸果真就浮现在眼前。
应宥天立刻将她揽入怀中,在她的耳边吼道:“怎么,改变主意了?”浑身散发着浓重的酒精味。
“应宥天,今天是我误闯了,对不起,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了。”身边没有可以求助的人,她知道激怒他的后果,温声说道。
应宥天凑近她的脖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露出邪魅的笑容,“你这是在欲擒故纵吗?”
“不是的,我走错包厢了,你放开我。”说话间,试图将他的双手掰开,可是任凭她怎么使劲,紧紧地被困在他的双手下,不得动弹。
应宥天将她转了个身,使她面对着自己,“我的场,来了就走不了了。”说着便俯身往她的脸上凑去。
“你走开!”艾沫用自己最大的分贝朝他怒吼道。
不知道是谁关了音乐,包厢内突然一片寂静,几个女生轻声议论着,面露怯色。
“出去。”嗓音低沉清冷,见大家没有反应,又吼了一声,“都给我出去!”
一个刘海漂染成绿色的男生笑着说:“好了,好了,今天谢谢大家来为应少庆生,今天就到此为止。”
“你们别走。”艾沫向几个男生投去求救的目光,他们低下头,假装没有看到。艾沫狠狠踢了应宥天一脚,使出浑身的力气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冲向门口,绿刘海的男生又将她推了回去,瞳眸透着耐人寻味的神色。
他们的冷漠和落井下石让艾沫感到深深的绝望......
从S市开往南川的动车上,鹿明望着窗外向后快速掠去的景色发呆。
姜潮打趣道:“这么着急赶回去,该不会是想艾沫了吧。”扬起右嘴角笑着。
鹿明抬起右手蹭了蹭鼻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里闪烁着甜蜜的光芒,“别拿我开玩笑了,对了,你最近跟明微走得挺近呀。”挑了挑眉毛,露出八卦的神色,等待着姜潮的回应。
姜潮拿起上车前从一个小女孩手里接过来的传单,装出一副对传单上的内容很感兴趣的模样,“有吗?是那丫头老是缠着我吧。”
鹿明咳了一声,“拿反了。”
“我喜欢反着看,有时候我们需要换一个角度看世界。”为了掩饰自己的不正常行为,他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
“你高兴就好。”鹿明笑着摇摇头,拿出手机,拨通了艾沫的号码,然而一直没有人接,挑了挑眉,“也许在上厕所。”心不在焉地等了几分钟后,又打了一个,依旧没有人接,他的表情变得有些紧张,眉头微蹙,一个接一个地拨打着。
“你别紧张,也许在忙呢。”
“不会的,她从来不会不接我的电话的,即使在忙也会发短信跟我说声。”
“给明微打个电话问问吧。”
“恩”,他拨出电话,焦虑地等待着,第一次觉得电话彩铃那么烦人,“也不接。”
老刁也没有接电话,最后才联系上戴静静,“静静,艾沫在寝室吗?”
“我不在寝室,怎么了?”
“我联系不上她,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回寝室看一下?”
“好,你别急,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之后,鹿明重复拨着艾沫的号码,另一只手搭在大腿上,食指焦虑地敲打着。
KTV包厢里,艾沫的手机在墙角不停地唱着那首“甜蜜蜜”,手机屏幕上是一张鹿明和艾沫登山时拍的合照。
“你别过来!”艾沫双手紧紧握着一把水果刀,她的双腿有些发软,喘着气靠在墙角,“应宥天,其实你并不是真的喜欢我,你只是不允许别人拒绝你罢了,算我求你,你放过我吧。”
应宥天没有停止脚步,慢慢地向她靠近,身体开始有些摇晃,“你不敢伤害我,你也不会伤害你自己,我了解你,你比任何人都渴望生存下去。”
艾沫手中的刀掉落在地,应宥天的确很了解她,“所以,你到底想怎样?”
“离开他,到我的身边来。”
“不可能,不断地重复着这个问题真的没有意义,除非你要的是一个空壳。”嗓音颤抖,然而语气却是冷漠的。
说话间,应宥天已经离她不到半米,盯着被困在墙角的艾沫,酒劲上来,视线变得有些模糊,身体有些无力,“你走吧。”
艾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推开他,朝门口径直走去,生怕下一秒他就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