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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或许

林泽宇寒着脸,视线故意忽略那两张小脸,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两个突然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孩子。他们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想漠视他们的存在。也许,对李琪儿和天佑的愧疚就少一点吧!自然没有听懂不凡小嘴里发出的撕吼!

林泽宇压住心中的怒火,斥责秋来和春来。

“没有规矩!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春来和春来被买到林府后,一直跟随两个妈妈随身伺候两个小主人。林老爷和林夫人很是善待下人,少夫人对她们更是信任有加,加上两个丫头规矩懂事,手脚麻利,从未被主子们责罚过!自从上次不凡打了天佑后,林泽宇责怪她们没照照看好小主人,每人到刘妈妈那里领了十个板子。后来都是避着这位回府不久的林家少爷,而且少爷不待见少夫人的事,最近也有些耳闻。

此刻被林泽宇斥责,她们头皮发麻,哪敢把不凡揍天佑的事情说给他听,只得低头认错,希望林泽宇开恩放了她们。春来颤声道:“奴婢们鲁莽,下次再也不会了!”

林泽宇对于安雅屋子里的下人本就不待见,只是顾虑父亲的病情,才没有为难她们。

“本少爷有没有传活下去,西院的人不得靠近墨香居吗?”林泽宇喝道。

“奴婢有错,奴婢不该带小少爷和小小姐来折桂花,请少爷责罚!”春来想把错揽到自己身上,只要不牵扯到小少爷身上,而且天佑的哭声越来越近。

“不是春来,是我们跑来的。”笑语稚嫩的声音传来。

与此同时,林泽宇身后的长廊下,天佑哭着喊道:“爹......”

林泽宇转身,凌厉气势瞬即消散,满脸的寒意,立即换上温暖的笑容。天佑一把抱住他的腿,泪水都擦在衣袍上。林泽宇毫不在意,宠爱地抱起天佑,声音关切地问:“天佑怎么哭了?乖乖不哭!不哭!”

不凡和笑语的眼神变得黯然,他们每每羡慕玉林有爹的时候,就会吵着娘亲问,他们的爹呢?以后,他们不会吵着娘亲要爹了。小孩的心天生敏感,也会疼。

天佑哭道:“不凡,打我,好疼!”

林泽宇皱眉,又是她的孩子。他压住心中的怒气,把天佑递给走过来的李琪儿。

柔声道:“琪儿,带天佑回墨香居。”

李琪儿嘤嘤地哭泣,看着她抱着天佑走远。

林泽宇才转身从春来身上扯下不凡,不待小身板站稳,两巴掌打在他的屁股上,不凡没站住,被打得直接摔在地上。

笑语看到哥哥被打,焦急的从秋来身上滑下,往慈安居跑去。

不凡倔犟地爬起来,毫不惧怕地伸出小拳头往林泽宇的大腿上揍去。抬起小脚踢到林泽宇的腿脖上。林泽宇更气了,他没想到这臭小子竟然敢出手回击他,不由又打了两巴掌。小狮子被彻底激怒,黑眸泛红,手脚并用,胡乱的往高大的身上有踢又揍。一大一小两个闷声不响打得不可开交。

春来和秋来吓得不行,盼着笑语快点搬救兵来。

“住手!”两处分别传来叫声。一个是被笑语搬来的祖母黄静之,一个是到慈安居请安的安雅。

安雅悲愤地小跑过来,抱起还在挥拳头的孩子,轻抚他的小背脊。柔声安慰他,“别怕,不凡,娘亲来了。”眼神却冷冽地看着林泽宇。

不凡终于“哇”地哭出声,毕竟只是三岁的小孩,看到娘亲,哭得伤心至极。

墨香居外,听到不凡哭声的天佑停止哭闹,李琪儿露出苦笑,他终究是疼惜她们娘俩。

今日天气微凉,黄静之的腿疾复发,刘妈妈把西院发生的事情刚讲完,笑语就跑进慈安居,哭着拉她去救哥哥,吓得她不轻,出来看到父子俩个打在一起。厉声道:“你们两个,父不像父,子不像子,都跟我来!其余人不要跟来!”环视一圈,对安雅使了个安心的眼神,转身回慈安居。

安雅放下不凡,轻声在他耳边安慰,让他跟着祖母去,不凡乖巧地跑到祖母身边,牵住祖母的手。林泽宇跟在后面,高大的身躯渐渐消失在树丛里。

安雅吩咐春来秋来带笑语回西院,看着她们走远。示意刘妈妈和苏妈妈随她,才转身走向墨香居,自搬走后,就没有再走过这条的长廊。看着两旁熟悉的一草一木,她有委屈,有心酸,有失落,有不甘......心情沉重的负荷不起。每走一步似重有千斤,长廊的尽头是她曾经生活四年的地方,现在却生活着另外一个女子。那是她丈夫的挚爱,为了这个女子,他离开父母四年。为了这个女子,他抛弃她四年。为了他们的儿子,他打她的不凡。她是妻,那个女子是妾。她的不凡是嫡子,他们的儿子是庶子。

此刻,她再次来墨香居是来行使妻子的权力。为不凡讨回嫡子该有尊严。纵然,得不到丈夫的宠爱,也要握住正妻该拥有的一切。

走到墨香居门前,房门紧闭。刘妈妈用力推开,里面的人以为是林泽宇回来,看清来人后,笑容都隐去。李琪儿坐在新添置的软榻上,天佑坐在她身旁,两个丫头站在两旁。半响,没有人吱声。

“有没有规矩,少夫人来了,都忤着像根木头,还不过来请安行礼。”刘妈妈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

两个丫头对看一眼,仗着少爷独宠她们的少夫人,别的少夫人她们不认识。所以,谁也没有先动。

刘妈妈向苏妈妈示意,竟然敢对少夫人不敬。两人走到两个丫头面前,一人抓起一个丫头啪啪啪的几个耳光。

“没长眼的东西,在少夫人面前摆谱,谁教你们的规矩?跪下!”刘妈妈指桑骂槐,两个妈妈力气比两个丫头大的不是一点,重重一推两个丫头就跪了下去。

两个丫头看李琪儿吓得哆嗦,没有替她们说话的意思,终是害怕了,伏在地上磕头求饶。

“算了,刘妈妈,我只是来和李姨娘说几句话,马上就走。”安雅说道。

苏妈妈拿了张凳子,扶安雅坐下。安雅环视一周,房里添置了许多新物件,多是女人用品。以前,她住这里时,就没添置物件,许是心底知晓住不长久吧!想起就有些悲凉。

安雅仔细的打量面前这个女子,娇小秀气,柔弱温顺。原来,他喜爱这样的女子。难怪,她入不了他的眼。安雅有一瞬间的释然。

“娘。”天佑被这诡异的气氛吓得往李琪儿怀里躲。

李琪儿似被惊醒,拉住天佑,呆呆地坐在软榻上,一言不发。

安雅有些不忍,这般柔弱,要她如何下手。

“李姨娘!”安雅唤她。

李琪儿怔了一下,及不情愿地“嗯”了声。

安雅狠了狠心,为了不凡,她要做回恶人。

“你可知错?”

李琪儿茫然地看着她。

“我是妻,你是妾,我是你的主子。今日,我来教教你何为妾。按礼制,主子坐着,妾得站着。主子问话,妾得跪着。对主子回话,得用奴婢。妻的孩子是嫡子,妾的孩子是庶子。嫡庶之分,身为庶女的你比我更加知道何为庶吧!错了该怎么罚,由正妻执掌。念你们是初犯,我不予追究。”安雅看到李琪儿的眼神终是变了,里面有太多不甘。

“按礼制,妾不得入住东厢主屋,由正妻分配院落,东北角有一处院落,名荷香居,明日收拾收拾搬过去。”安雅看着李琪儿渐渐愤怒的神情,居然有丝丝快感。

“按礼制,天佑得叫我母亲,叫你姨娘。我们林家是杭城的大户人家,称谓不能叫错,出了差错,可是我这个主子没教好!今日,我就这么几件事,以后想起来了,我慢慢....教你。哦,对了,这两个丫头不懂规矩,主人我把她们卖了,再重新挑两个懂事的来。”安雅说完,看了他们良久,方才起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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