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金兵围在正中,几个金兵用长矛向我们刺来,被我们一一砍倒。金兵见我们勇猛一时不敢靠近,只是举着刀枪呼喝。
哈迷蚩捂着鼻子大声喊道:“给我杀!杀!杀!”
听到哈迷蚩的将令,金兵只得大着胆子舞着兵器向我们冲来,我用手中的弯刀架住一支狼牙棒,伸手将这支狼牙棒夺了过来,我扔下手中的弯刀,挥舞着狼牙棒向冲上前来的金兵扫去。几个金兵忙用手中的刀枪抵挡,我一阵横冲直扫,几个金兵立刻被击翻在地。
岳飞父了并肩作战,配合默契,挡住我身后涌来的金兵。张阳一手舞刀,一手拎着烤羊,砍瓜切菜地砍倒几名金兵。金兵见张阳来势凶猛,吓得纷纷后退。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喊杀声从我们身后传来,我们的人赶来了!我挥舞狼牙棒向前猛冲,扫倒十多名金兵将“人墙”撞开一个缺口。
二十名岳家军骑兵一阵急冲,踩倒数十名金兵,马匹冲至我们身前,我们跃身上马向牛头山大寨冲去。
张阳回首大声喊道:“哈军师!谢谢你的羊肉!”
牛皋已派出岳家军接应我们,一阵乱箭射退追兵后,我们冲进了岳家军的大寨辕门。
几个兵土为我们牵住马,下了马,我有些生气地向张阳问道:“情况那么凶险,你怎么还尽顾着带那烤羊?”
张阳咧嘴笑道:“岳将军说这金贼的烤羊肉味道不错,我这不带来给大伙尝尝嘛。”
岳飞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张兄弟临大乱无惧、无畏,真是英雄虎胆!”说完从张阳手中接过烤羊,撕下一块,咬了一口,说道:“这金贼主帅的烤羊肉果然不错,来来来,大家尝尝!”
我们换过衣服,来到大帐中,岳飞对我和张阳说道:“两位兄弟,你们一定在心想我为什么要带你们闯金贼的中军大帐,而又不杀了哈迷蚩吧?”
我点点头,岳飞唉了口气,说道:“我们与金贼对垒时日已久,两军交锋虽名有胜负,但金贼增援不断,我军兵员却日渐减少,虽说我军英勇,但锐气已折。今日以二十余骑闯敌中军大营,一来是挫其金贼锐气,扬我军军威;二来可分调敌前营兵力增援后营,这样我们对付金兀术也就少吃力些。”
张阳不解地说道:“岳将军,这敌后营若增加了兵力,我们且不前后被强敌夹在中间。”
岳飞点点道,说道:“张兄弟所言甚是,但用兵之道须以主动为先,虽然敌后营兵力得到增强,但整个敌营必然要重新布置,这样可使敌先自乱。牛头山被围已久,我估计勤王之兵不久将到来,但勤王之兵必然是从各地临时募招、抽调而来,战斗力不会很强,只能造些声势罢了。只要让这些勤王之兵牵制住敌部份兵力,我们才可以放手对付金兀术。我估计哈迷蚩遭今日这一击后,必然不敢再轻易出战,只要任何一支勤王之军到达,就可牵制住他。”
我和张阳边听边不住地点头称是。
岳飞不愧是一代名将,战局在心中已胸有成竹,我不禁佩服万分。
岳飞给我们斟满茶,说道:“我曾听闻两位英勇,今是一见才知两位比传闻中更睿智、勇猛,我欲与两位结为兄弟如何?”
牛皋在一旁大笑道:“好啊!这下我又多两个好兄弟了!”
能与岳飞结为兄弟,我们非常高兴,论过年庚,岳飞长我三岁,长张阳五岁,我和张阳一起向岳飞行过兄弟之礼。
这时,岳云巡营回来,向我说道:“宇驰大哥……”
岳飞将脸一沉,喝道:“没大没小,我已和宇驰、张阳结拜为兄弟,从今以后,他二人就是你叔父!”
岳云忙连连称是,向我们行过叔侄之礼。
第二天一早,岳飞升帐,点过卯后,偏将军汤怀、张显将自牛头山被围以来的战况向岳飞详细禀报了一遍。
岳飞双眉紧锁,重重拍了一下帅案,大声说道:“岳云!你为何胜不得那金弹子?”
岳云忙出列跪下说道:“金弹子那金贼力大无穷,锤法精妙,孩儿实在不是他的对手。”
岳飞大怒道:“你初战就败在金弹子手下,折了我军锐气,你还有何话说?”
岳云满脸愧色地说道:“孩儿无话可说。”
岳飞大喝道:“来人!给我拉下去重责八十军棍!”
两个执法军士走上前来就要拖走岳云,众将忙跪地向岳飞求情,岳飞头也不抬,说道:“如有人再为岳云求情,重责三十军棍!”
众将相互看了看,谁也不敢作声。我忙出列说道:“将军有所不知。”
岳飞抬起头说道:“宇驰贤弟有何话说?”
我说道:“那一日,岳云与金弹子决战,岳云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才败于金弹子锤下。其实,岳云虽气力不及金弹子,但锤法却在金弹子之上,不如来日再让岳云出阵迎战金弹子,不胜则两罪并责。”
牛皋也忙说道:“大哥,宇驰兄弟说得没错,那日岳云确实是抱病出战,所以才败给那金弹子的。”
众将也一起禀道:“望将军明查!”
岳飞想了想,说道:“好吧!就依宇驰兄弟之言,他日出战若再败给那金弹子,必两罪并责,决不轻饶!”
这时,一名小校拿着一封书信跑了进来,禀道:“报将军,金国送来战表。”
岳飞接过战表,看了看,提笔在战表上写下十日后决战。
回过战表后,岳飞向牛皋问起督造霹雳炮和火枪的情况,牛皋答道:“这数日来,步机营轮班连夜赶造,已造好霹雳炮三十门,火枪两百支,震天雷两百杖。”
岳飞点点头,说道:“现在离和金兵决战还有十日时间,你必须严格督造,决不可松懈。”
牛皋答道:“属下领命!”
岳飞展开牛头上的地形图,说道:“金贼吃了震天雷的亏,以至不也再来攻山,所以才下了战表约定在山下决战。若不应下这一战,金贼必然耻笑我军龟缩在窝里不敢出战,所以,这一战我军只许胜,不许败!”
众将齐声说道:“属下明白!”
忽然,一丝愁容浮上岳飞的眉间,我问道:“大哥,有什么不妥之事吗?”
岳飞指着地形图说道:“贤弟啊!虽然咱们有利器反攻金贼,但是咱们只能迎面痛击金贼,金贼后方并无遮拦,金贼若往后稍退,就可躲到咱们霹雳炮轰击范围之外了。若有办法在这金贼的后帐放把火,这金贼就可成瓮中之鳖了。后帐是金贼屯集粮草、辎重的地方,若能烧了这些粮草、辎重,就算金贼逃得出这火场,失去了粮草、辎重必然军心大乱,溃不成军。”
张显、汤怀摇了摇头,说道:“这金贼营盘庞大,后帐离咱们有五里之远,虽然咱们有猛火油,但抛石机只能将火油抛射百丈,实难抛到金贼的后帐。”
张阳看了看地形图,又看了看帐外高耸入云的牛头山,说道:“大哥,我倒有个办法,只是与金兵决战的时间仓促,恐训练不了这天降神兵。”
岳飞说道:“十日后,只要我们能战胜金贼一阵,就可拖延些时日,等勤王之师到来后再反攻金营。但不知张兄弟所说的天降神兵是何物?”
张阳从岳飞手中接过笔,在一张纸上画了个滑翔翼的图案,说道:“这个叫做滑翔翼,可用牛皮和木支架制成,挂在人背上便可成为人的翅膀。从高山上飞下后,能向前飞翔数里远,可在滑翔翼两端挂上盛装火油的罐子,从高空向金贼后帐扔下火油罐子,金贼后帐必然成一片火海。只是操纵这滑翔翼的军士必须英勇,而且必须经过十日左右的训练。”
岳飞好奇地问道:“这样人就能飞起来?”
张阳笑道:“大哥,就让步机营快造一个,我就飞一次给大伙看看。”
岳飞立即下令让步机营赶造了一个滑翔翼,张阳亲自督造,不到半日工夫滑翔翼就造好,张阳选了个高坡一飞而下,绕了个弯飞回到地面上,岳飞和众将看得目瞪口呆。
自岳云管我们叫叔父后格外喜欢和我们亲近。岳云虽然年满十八,但十六岁起就跟随岳飞征战沙场,虽然在战场上是一名猛将,但却稚气末脱,常缠着我给他讲英雄豪杰的故事。岳云就像一个大男孩一样可爱,对我们就像对岳飞一样尊敬,我和张阳都对他格外痛爱。
一天,岳云在练锤,我发现岳云锤法虽猛,但却不够精妙。我对岳云说道:“云儿,叔也会一套锤法,演练一次给你看看。”
岳云高兴得拍手叫好,我接过岳云的双锤,将一套《李元霸锤法》一式式演练给岳云看,岳云看得欣喜若狂,一个劲地求我把这套法教他。
我笑道:“这叔不能让你白叫,这锤法就是特意准备教给你的。”说完我将整套锤法一招一式教给岳云。
岳云高兴地说道:“学会这套锤法,我一定能战胜金弹子。”
岳云正在练锤,张阳训练完“空降兵”走了过来,见到我在教岳云练锤,笑道:“哥们!你怎么就只知道教云儿练把式,也不教他长进臂力的法门?”
还没等我开口,张阳已好为人师地叫过岳云,说道:“云儿,别老只练把式,叔也教你一路练臂力的‘铁桥功’。”
岳云高兴得一个劲向张阳道谢。
高宗病体初俞便立即召见了岳飞。见到岳飞,高宗面带愧色,君臣二人寒喧几句后,高宗把一份飞鸽传书递给岳飞。
岳飞接过书信一看,信是宗泽写来的,宗泽、李纲二位老臣已经招募到八千精兵,江虹从张浚手中要来两万精骑,两路兵马正合兵一处向牛头山赶来。
岳飞大喜,向宋高宗保证一定将金兵逐回漠北。
高宗当即封岳飞为兵马大元帅,统率三军全力抗金。
转眼间,十日之期已到,一大早岳家军已披挂整齐,整装待发。岳飞也准备亲自出营迎敌。
我劝阻岳飞说道:“大哥,你如今已是三军主帅,如何能轻易出战?就让兄弟为你代劳观阵吧。”
岳飞想了想,说道:“贤弟文武全才,统兵打仗不在我之下,将兵马交与弟率领我亦放心。”说完将手中的令旗交到我手中。
岳云正在调集骑兵,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我向岳云问道:“是不是在为迎战金弹子的事担忧?”
岳云点点头,说道:“虽然叔父教了我精妙的锤法,但我气力不及金弹子,心里还是没有必胜的把握。”
我附在岳云耳边说道:“你只要听到我喊‘云儿!小心!’就策马往东而贯。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后,你就回马用锤砸那金弹子的脑门,叔父自有助你之法。”
岳云转忧为喜,说道:“多谢叔父!”
临上马前,我向再次向张阳问道:“枪带了没有?”
张阳笑道:“哥们,你都问第三遍了。你就放心吧,只要听到你喊‘云儿!小心!’,我就给金弹子那小子一枪。我这枪法你知道的,百发百中!”
我率军来到牛头山下,大军按二龙出水阵排开,迎战金兵。金兵寨门大开,一队队铁浮屠走出寨门,在寨前一字排开,数十队拐子马紧跟其后列成长蛇阵势,数百名盾牌兵和弓箭兵压住阵角。
金兀术骑一匹汗血宝马走到阵前,大声说道:“岳家军听着,只要你们交出宋家狗皇帝,我大金国保证你们高官得做,骏马得骑……”
我将手中的令旗一展,盾牌兵用腰刀重敲盾牌,阵阵金属撞击声压过金兀术的喊声。我再将令旗向前一指,一阵长枪兵齐步向前,平举长枪立成一道“枪林”围在阵列之前。
我怀抱令旗策马走到阵前,金兀术见到我,眯着眼看了我一会,问道:“你是何人,怎地好生面熟?”
张阳在我身后笑道:“金兀术啊!抢你军刀,重拳打伤你的,不就是咱们,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你这记性可真差!哈哈哈!”
金兀术大怒,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恨不得一口将我吞下,双手一挥大斧就要向我砍来。金兀术身后蹿出一名身披镔铁黑甲的金将,大声喊道:“父亲且在后观战,孩儿替你出气!”
我仔细一看这员金将,黑面、黑衣、黑甲、黑马、黑锤,如一名黑煞神卷着黑风冲到阵前。
我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赶到,岳云一摆双锤说道:“叔父,这厮就是金弹子,把他交给我吧!”说完举锤就向金弹子砸去。
金弹子忙举锤相迎,四柄大狂砸在一处火星四溅,两匹战马各向后退了几步。岳云一拍马,一招“仙人指路”双锤一摆向金弹子扫去,金弹子不慌不忙两锤一并封住岳云的大锤。岳云再抢先手,一提战马,一式“跨虎登山”单锤居高临下向金弹子砸来。金弹子右手一伸,单臂举锤接住这一锤。两锤一碰,只听“铛!”地一声巨响,岳云的战马向后连退五步。
金弹子迫退岳云后,怪叫一声,双猜一摆,暴风骤雨般地向岳云攻来,四柄大锤来往相互破撞,这两军阵前如同开了个铁匠铺,叮叮铛铛响声一片。金弹子依仗臂力雄浑,以硬碰硬封住岳云的双锤。岳云只能凭借巧妙的锤法左突右防。两人来越打越快,双方兵士都在为自已的战将喝采助威。
三十招过后,岳云渐渐气力不支,金弹子却越战越勇。我转头对张阳说道:“准备!”
张阳掏出手枪,将子弹上了膛,举枪向金弹子瞄准。
眼看两人锤来锤往,斗得难解难分,我大声喊道:“云儿!小心!”
岳云听到我的喊声,用尽全身力气,一招“青龙摇首”向金弹子扫去,金弹子见这一招来势凶猛,也不硬接,双腿一磕马肚子,战马向后退了两步,灵巧地避开这一扫。岳云乘机一拉战马,战马调头向东一蹦。
金弹子以为岳云要败阵逃走,一催战马赶了上来。张阳乘两人拉开距离的瞬间果断地抠动了手枪扳机,一声清脆的枪响后,只见金弹子在马上晃了晃,岳云突然一提战马缰绳,反身一锤向金弹子的头顶砸去,只听“朴!”地一声,金弹子的脑袋被轰成一只烂的西瓜,从马上栽了下来。
在阵前观战的金兀术见金弹子被岳云砸死,大叫一声,从马上栽了下来。
几个金兵忙上前将金兀术扶起,金兀术痛心大哭道:“儿呀!为父来替你报仇!”说完操起大斧翻身上马就要来和岳云拼命。几个金兵拉不住金兀术,金兀术已催马冲到阵前,大骂道:“岳家小兔崽子,快纳命来!”
岳云大怒,一摆双锤就可出战,我忙拉住岳云,说道:“你先憩一会,我自有败这老贼之计。”
张阳对我说道:“哥们!就乘这会儿把那金刀还给金兀术这老贼吧,老贼刚亡了儿子,再知道咱们刨了他祖坟,不立即气死才怪。”
我向张阳笑道:“我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