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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墨子剑法

几天后,江虹伤势康复得很好,马上就要离开虾蟆镇了,我们准备去再买匹马和一些日常用品。

江虹说道:“在这客栈中闷了好几天了,我也和你们一块到小镇上走走。”

我们来到一个交易马匹的集市,挑中了一匹健砸的黄马,付过银子后正要将马牵走,忽然三个大汉持械挡在我们面前。

我抬头人看去,三人手中各持一件怪异的兵器,为首一名大汉双手各握一对雷鼓金翁锤,从锤的大小来看,这对锤足有八百斤重。另一名手握九尺长剑一把,站在最后面的大汉扛在肩上的长枪足有一丈二尺长。从三人的兵器来看,这三人都身藏千斤之力,就算武功不太高强,但凭这千斤这力也不容易对付。

江虹镇定地伸手准备拔出系在腰间的软剑,我上前一步,抱拳问道:“三位有什么指教?”

为首使锤的大汉将锤一举,粗声大气地指着江虹喊道:“巧啊!竟然在这儿碰上你了,拿命来!”说完三人已拉开了架式。

大汉举锤的瞬间,锤柄与锤头间略微晃动了一下,我心中不禁好笑,原来这一对大锤并非铁制,只是用来唬人的。

不等江虹开口,我向大汉问道:“请问几位尊姓大名,我大哥究竟拿走你们什么东西了?”

扛着长枪的大汉抢上前说道:“说出我们的名字,吓你们一裤裆屎,我们就是名震江湖的黑风四煞……”

还不等大汉把话说完,张阳指着几名大汉数了数,笑道:“我说你们几位是脑残了,还是脑积水了,明明就只有三个人嘛,哪来的四煞?”

大汉大怒,举枪就向张阳刺来,张阳正要准备动手,人群中闪出一个壮汉,一手抓住枪杆,别一只手曲肘往枪杆上一撞,长枪立即被折为两断。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我这才看清这名壮汉正是韩世忠。

使锤的大汉恼羞成怒,举锤就向我砸来,我已知这两柄锤是对假锤,也不闪避,握拳迎锤面击去,只听“嗵!”地一声,大锤被我一拳击破,原来这大锤竟是用纸糊的。

三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张阳一步赶上持长剑的大汉,一把抓住长剑的剑鞘,大汉忙把剑往前一拔,剑“嚓!”地一声出了鞘,原来剑鞘中的不过只是一柄普通的短剑。张阳一跺脚,大汉扔下手中的剑就往前跑,眨眼间三人就跑得无影无踪。

我抱拳向韩世忠道谢道:“多谢韩兄相助。”

韩世忠长叹道:“国家危难,还有些无赖之徒祸国殃民,难怪大金强贼视我大宋为无物。”

江虹说道:“韩兄有如此疾恶如仇,心怀国家安危,何不投军以报效国家?”

韩世忠摇头说道:“当今朝庭,奸臣当道,文官爱财,武官怕死,处处排挤贤良,若不是朝庭昏庸,任用王京为统帅,金兵如何渡得了黄河,二帝何至于蒙尘?”

江虹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的神色,随即和悦地说道:“当今高宗皇上任用岳飞等一批忠臣良将对抗金兵,对内启用忠志之士为官,一切都以天下百姓的愿望而治理天下,我坚信,不出五年,我大宋必能光复往昔盛世之强盛。”

韩世忠听完,说道:“我已久仰岳家军威名,只是无人引见,得不到岳大将军的重用。”

我忽然想起岳云给我的包袱中有一面令牌,我把令牌取出,弟给韩世忠,说道:“我和岳将军的公子岳云虽然只是一面之交,但却有过命的交情。这是临别时他送给我的令牌,你拿着这面令牌去投岳家军,岳大将军一定会重用你的。”

韩世忠接过令牌,连声道谢。

张阳正盯着韩世忠的脖子看,韩世忠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说道:“几位,那天我把那条死蛇扛回了家,心里越想越气,这畜牲居然想吃了我。我一气之下,就把它斩成数段,给煮着吃了,没想到,吃下这条大蛇后,身上的疥疮竟然很快就好了。”

张阳笑道:“这就叫因祸得福,说不定这是上天专程为你送治病的药来了。”

“哈哈哈……”

离开虾蟆镇,韩世忠把我们送出很远。临别时,我对韩世忠说道:“一定要去投军,你会成为一代名将的,切记、切记!”

韩世忠虽然有些疑虑,但还是决定地说道:“我一定听宇驰兄的话,这就去投军!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走出一段路后,江虹惊奇地向我问道:“宇驰,大哥有一事不明。”

“大哥请说。”

“和你初识的时候,你就和我谈论过中兴四大名将,当时你就提到过韩世忠的名字。如今这么巧就遇上了这个人,大哥相信,就这个人的忠勇在军中一定会有所作为,你怎么会知道会有这个人出现?”

我笑了笑,说道:“大哥,我会算命,你信么?”

江虹摇了摇头,说道:“不信,但我能感觉以你心中一定有什么难言之事瞒着我。”

我沉默不作声,张阳插话道:“大哥,你不要怪我们,我们所经历的事说出来没人能信的。”

江虹勒住马,说道:“两位贤弟,第一眼看到你们,我就知道你们来历不一般,再见到你们手中的暗器,我相信这种暗器绝非人间利器,大哥相信你们并非普通百姓。”说完又转眼着说我说道:“宇驰贤弟,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让大哥知道吗?”

我说道:“大哥,我就把我们的来历说给大哥听一听,大哥如果不相信,就当只是一个故事。”

江虹点点头,我就把我们怎样走进时空穿棱机,怎样去到大明王朝,又怎样来到这儿的经过对江虹说了一遍。接着,我又把宇宙空间时间将冻结,以及要找到李慧如和李世航的原由详细地讲给了江虹听。

江虹听后,并没有惊奇,只是平淡地问道:“你所说的李慧如和李世航与生俱来的那种预知能力,是不是能在危险发生前能感知得到的能力?”

我答道:“是的!但我发现大哥是不是也有这种能力?”

江虹沉默了一会,说道:“确实如此,闯入金营那晚,我已预知到我可能会受重伤,但却没法预知能得到两位贤弟救我出金营,所以,我才托付两位贤弟要我有什么不测的话,设法把这柄刀送到诛仙镇去。”

江虹说完一副疑虑、心事重重的样子,我能看得出江虹心中是似乎有什么事在内心中冲突。

张阳忙问道:“大哥,是不是……?”

江虹忙说道:“不,只是让我想起了师父对我说过的话。”

“大哥,尊师说过什么话呢?”

江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

我和张阳疑惑地看着江虹,江虹向着我们笑了笑,说道:“我师父就是张三丰的关门弟子云中真人,家师不仅修得道家内功的真传,更悟透八卦玄学之道,能知过去和末来。其实,这次能遇上二位贤弟,并非偶然,家师曾对我说过一句揭语‘临危巧与侠士逢,一展光翼万里空。’难道这真是我的属命所归?”

我心中已隐隐猜出这句揭语的意思,但道家揭语向来都是用四句诗来预知将来要发生的事,但江虹只说了两句,其中一定还有两句一定没道出。我想,江虹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们三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后,江虹对我说道:“宇驰贤弟,你给我讲一讲你‘家乡’的大宋是个什么样子好吗?”

我按照学过的历史知识,从陈桥兵变到蒙古灭宋,把我所知道的宋朝历史给江虹讲了一遍。

江虹听完后,望天长叹道:“难道我大宋终要亡国吗?”

张阳说道:“大哥,其实历史在不同的空间中,也会发生不同变化的,所在的空间不同,或者历史也会改变的。”

江虹无奈地说道:“现在的大宋和宇驰所讲述的大宋太相似了,过去的,现在的,虽然一些人我没听说过,但所发生过的事物都大庭相同。”

江虹骑在马上,心事重重,愁云紧锁,我宽慰他说道:“大哥,我们之前去到的大明帝国,在我生活的空间中也早灭亡了几百年,可在另一个空间中依旧存在,我想,大宋也会发生这样的转变的。”

江虹问道:“两位贤弟,照你们所说,你们去到过的大明帝国和你们‘家乡’所经历的历史年代不同,可为什么我们所在的年代却和你们相距甚远?”

我说道:“我听李慧如说过,因为时间在宇宙的起源点发生的先后不相同,所以宇宙中四个空间所产生的时间距离也就不想同,虽然在宇宙中只是短短的瞬间距离,但在时空中却是千百年的时间。”

江虹默然地点点头,低头骑在马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太阳已偏西,张阳往前看了看,说道:“我们可得走快些,找个集镇过夜。”

张阳话刚说完,忽然路旁的一棵树后闪出一个青衣男子挡在路中央。

我催马上前,说道:“朋友,可否让个道?”

青衣男子并不作声,伸手拔出背后的长剑,横剑将路挡住。

张阳勒住马,冷笑道:“你是想劫财呢?还是想劫人?”

青衣男子冷冷吐出两个字:“要命!”

张阳破口骂道:“好狗不挡道!滚开!”

青衣男子大怒,剑尖在地上一点,一式“星火燎原”就向张阳扫来。从那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可以听出,这人的剑法非同一般。张阳不敢怠慢,一记侧空翻避开这凌历的一剑,脚刚落地,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块就向青衣男子扔去。青衣男子将剑在胸前一坚,飞来的石子被切成碎沫四处飞溅。张阳力道迅猛,青衣男子在削断石子的瞬间也被迫向后退了一步,握剑的右手微微在颤抖。

江虹拔出软剑,正要催马上前,我忙拉住江虹,说道:“大哥放心,张阳能应付得下来。”

张阳和青衣男子相互对视了一下,相互知道了对方的虚实。青衣男子的斗笠下,脸被黑色的面纱遮住,但汗珠已从面纱中渗了出来。张阳大吼一声,一记“连环双冲拳”排山倒海地向青衣男子袭来。

青衣男子见张阳来势凶猛,回剑平撩,一招“墨守成规”挡住张阳的猛攻,再将剑刃往外一送,一式“血墨奔腾”迫开张阳抢身近战的步伐。两式墨子剑法攻守兼备,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不由得脱口叫道:“好一路墨子剑法!”

青衣人听到我的话,不由愣了一下,就这一愣神的工夫被张阳占了先机,连发十六记“抛鼎冲拳”,拳风如暴风骤雨般地将青衣人围住,青衣人一时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青衣人的剑法已无法展开,眼看就要被张阳的拳风逼近死角,我大喊道:“停!”

张阳收住拳风,青衣人这才缓过神来,吃惊地看着张阳。我向青衣人抱了抱拳,说道:“阁下使的是墨子剑法,难道阁下是墨家弟子?”

青衣人向我拱了拱手,说道:“兄台既识得这墨家剑法,莫非也是我墨家弟子?”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无缘成为墨家的弟子,但去颇懂这套墨家剑法,阁下虽然精通这墨家剑法,但剑招中却少了‘二墨相连’的互补招式。”

青衣人摘下斗笠,我这才看清他的相貌,原来这名身材魁伟的人仅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双眼目光如炬,眉宇间透着一股豪侠之气。

青衣人向我一鞠,说道:“还请兄台赐教!”

我说道:“墨子剑法,招招严防非攻,虽然剑法严守固若金汤,但是在每招换式的时候,总会露出间隙中的空门,适才阁下与我兄弟交手时,就在这空门一露的瞬间让我兄弟乘虚而入。阁下刚才使的是‘墨守成规’和‘血墨奔腾’两招剑法,若在这两招之间换式时,以‘二黑相连’中的‘崩剑飞身’、‘落步穿刺’两式回旋予两招之间,补足空门,再刚猛的拳法也无从插入。”

青衣人听得连连点头,我接着说道:“墨子剑法按易经六十四卦演练而成,共计六十四招,每招两式,计一百零八式……”

我话还没说完,青衣人打断我的话,说道:“兄台,我墨家剑法仅有七七四十九招,九十八式,何来六十四招,一百零八式?”

听完青衣人的话,我这才想到:“墨子剑法自战国以后,随着历史的变迁而渐渐失传,直到1987年,发掘出一座战国时代的墨家钜子墓后,这套剑法才得以完整地重见天日。”

我向着青衣人笑了笑,说道:“能否借你的长剑一用?”

青衣人将长剑捧在手中,递到我面前,我接过剑,将六十四招墨子剑法全部演完。青衣人不停地拍手叫好,连声说道:“是我墨家剑法,是我墨家剑法……”

我将剑递还给青衣人,说道:“从阁下的武功和人品来看,阁下并非强人,缘何在些劫道?”

青衣人向我鞠身拜了一拜,说道:“在下辛弃疾。”

听到辛弃疾这个名字,我和张阳几乎惊得眼珠都快要掉出来,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个年青人竟然就是南宋爱国词人辛弃疾。

张阳激动地说道:“你就是抗金英雄辛弃疾?”

辛弃疾谦逊地说道:“英雄这个称号不敢当。只是几日前,闻得有几位英雄夜闯金营,打得金贼统帅金兀术几乎吐血身亡。金贼已重金聘得几名杀手追杀几名义士,我得到消息,这些杀手正延南北两路追杀这些义士,所以,我和师弟左洪健各在南北两道路口劫道,专劫杀这些追杀义士的杀手,能让这些义士远远跳离此地。”

张阳哈哈大笑道:“辛兄弟,咱们可是不打不成交了。金兀术那金贼就是让咱哥三个给揍了。”

辛弃疾用吃惊、惊喜的眼神看着我们。张阳向辛弃疾介绍道:“我叫张阳,这位是我大哥江虹,这一位是我二哥李宇驰,金兀术就是被我二哥一记重拳打得吐血。”

我也附合着说道:“只可惜金兀术那金贼身穿重甲,护卫的死士众多,没能取得他的狗命。”

辛弃疾欣喜地说道:“天意让我能和几位侠士在此相逢,辛某真是三生有幸。适才见识过张英雄的拳法威猛无敌,只有你们武功如此高强的英雄才能伤得了金兀术,虽然没能杀死这金贼,但足以当头挫灭了金贼的锐气。只是辛某鲁莽,还望三位英雄海涵。”

江虹抱拳向辛弃疾说道:“咱们不打不相识,能与辛英雄相识,是咱们哥三人的荣幸。”

辛弃疾问道:“三位英雄怎么迟迟才到此,金贼派出的杀手已有三队从此地经过了,不过三位不用担心,这三队杀手都被辛某给解决了。”

我向辛弃疾道过谢,将江虹受伤,我们逃到虾蟆镇避其风头的经过简要地向辛弃疾讲了一遍,但并没向他提及我们夺得金兀术腰刀一事。

辛弃疾听完之后,说道:“几位,此地不宜久留,据我所知,金人已派出‘七剑双煞’追杀你们。”

张阳问道:“这‘七剑双煞’是什么人?”

辛弃疾叹了口气说道:“是我大宋子民的败类,这两人是一对夫妻,各使一柄七尺长剑,武功高强,从末遇过敌手,金贼南侵之时,这二人就被金贼收买,专门刺杀我大宋将帅。所以,三位一定要小心这二人。”

我忙向辛弃疾道谢,辛弃疾从怀中取出一块乌黑的铁牌给我,说道:“这是我墨家的钜子令,见到此牌如见钜子亲临,无论在任何市集,几位只要看乌木扁额的店铺,就是我墨家的聚点。如遇上什么棘手之事,可找我墨家子弟帮忙,要人有人,要钱有钱。”

我再次向辛弃疾道谢,辛弃疾不舍地说道:“宇驰兄,今后若能再相逢,还望赐教这全套的墨子剑法。”

我忙说道:“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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