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时分,我和张阳带着二十人“队员”来到城墙下。城头上的灯火渐渐昏暗,不时传来几声响亮的鼾声。张阳一挥手,两个“队员”徒手就往城上樊爬。两名“队员”解决了正在打瞌睡的几名曹兵,伸出头向我们挥了挥手。所有人甩出带铁勾的绳索飞快地往城楼上攀登。
我们上了城楼后,很快就“干掉”值夜的十多名曹兵,张阳将“队员”分成两组,从城楼两侧而下,干掉守门的曹兵后打开大门,以举火为号,让埋伏在城外的各路兵马冲进城来。
我们正要走下城楼,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道:“敌军袭城了!敌军袭城了!……”一百多名曹兵举着刀枪就向我们冲来。城楼下的曹兵听到叫声,举着兵器就冲向城楼,将我们围在正中。
我对所有“队员”说道:“快撤!”
“队员”们迅速拉开背上的短翼飞快地从城楼上跳下,张阳横剑挡住正面冲来的曹兵,大声喊道:“哥们!你先走,我垫后!”
我转向后看了一眼,所有队员都已从城楼上跳下,一剑扫开拥向前来的曹兵,一把拉住张阳从城楼上跳下。
我们借助短翼向前滑翔了二十多米,刚落地,魏延已率一支兵马赶来接应,弓箭兵一阵乱箭射向城楼,射散了正要准备放箭的曹兵,我们乘机安全退回到阵列中。
张阳解下背上的短翼,说道:“好悬啊!”
曹军见我军已退,不知我军虚实,也不敢开城迎战,只是往城楼上增加了一千多兵将严加守卫。
回到大营后,诸葛亮已在营门口等候,关切地问道:“有没有伤到哪儿?”
所有人一起感激地答道:“多谢丞相,我等皆平安归来。”
我叹息着对诸葛亮说道:“丞相,这次突袭失败,真是有负丞相所托。”
诸葛亮摇了摇头,说道:“宇驰啊!只要你们能平安地归来就好啊!这次夜袭虽然没成功,但也没折损一兵一簇,这都是你和张阳指挥有方啊。”
天明时分,各队人马都已碌续回到营中。我和张阳仍在诸葛亮帐中商议平定樊城之事。
张阳说道:“丞相,现下只要降服徐文英,樊城的战事才可以有个了结了。”
诸葛亮长叹一声,说道:“文英这孩子,一定有她的苦衷啊!”
我说道:“丞相,何不探明一下她的苦衷再作定夺呢?”
诸葛亮微微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啊!”
天色大亮后,徐文英率了一队兵马来到营前叫战,诸葛亮让郭月儿迎战徐文英,并交代她……
郭月儿来到两军阵前,和徐文英客套几句后就动手打了起来,斗过三招后,郭月儿小声对徐文英说道:“姐姐,我诈败,你随我来。”
徐文英轻轻“嗯!”了一声,举刀向郭月儿劈去,郭月儿忙用剑一架,佯装气力不支,战马受惊,拉扯不住战马向南方跑去。
徐文英喊道:“你往哪儿跑?”说完打马就追。
徐文英刚走,张辽放心不下,催马就要追赶,魏延策马冲到阵前,将张辽截住。
郭月儿跑到三里外一片乱石前,对我说道:“宇驰大哥,文英姐来了!”
我盘膝坐在一块石头上,对郭月儿说道:“你先绕道回营,千万不可让曹军撞见。”
郭月儿走后,徐文英随后赶到,见到我并不吃惊,说道:“想不到是李大将军找我。”
我开门见山地说道:“徐大小姐,你是不是常做一个梦,梦中一个怪异的动物在追逐你,你在一只燃着大火的铁鸟中飞落到地上。”
徐文英听完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没有回答,接着说道:“你能预知将要发生的事情,而且就算是在两军阵前,你也能预知到对手将要出手的招数。就在和你师妹交手时,你也预知道是我要见你,所以你才追到这儿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你的梦不是梦,你梦中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我简要地将李慧如对我讲过的往事和时空将要冻结、以及我们怎样来到这儿的所有事向徐文英讲了一遍。
徐文英听完,吃惊得合不拢嘴,但又机警地问道:“你是怎么编出这个故事的?”
我笑了笑,说道:“你若不信的话,可以问令尊,一问便知。”
担到徐庶,徐文英忧伤地说道:“父亲正被曹操关押在许昌大狱,我也是为救父亲才来到两军阵前拼杀的。”
打听到了徐文英出征的原因和徐庶的下落,我心里非常高兴,依旧不动声色地说道:“这样吧,我设法将你父亲救出,到时候你再问他老人家也不迟。”
徐文英突然转忧为喜,说道:“此话但真?”
我开了个玩笑,说道:“骗你是小狗!”
徐文英忍不住妩媚地笑了。
我从身旁拿过一只鸡,对徐文英说道:“现在不是长谈的时候。你放心,我有周全的计策能将令尊从狱中安全地救出来的。快在刀上溅点血吧,回去后就和张辽说:‘你已经将郭月儿斩于马下了。’还有,回去这后,就装病不要出战,我去许昌之后,我军必然要猛攻樊城,你要注意好自己的安危。”
徐文英向我行了个礼,说道:“李大将军,我相信你。”
我用鸡在徐文英的大刀上划了一下,将鸡血淋在刀刃上,说道:“快回去吧,要不然曹军会怀疑的,等我的好消息。”
徐文英打马跑出一段路后,突然勒住马,回眸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回到大营后,我将见过徐文英的经过向诸葛亮讲了一遍。诸葛亮问道:“宇驰,那许昌大狱可不是一般的牢狱,除了有曹兵重兵把守外,内部重重叠叠,机关交错。你和张阳有把握把徐元直平安从许昌大狱中救出来吗?”
张阳说道:“丞相,龙潭虎穴我们也曾走过,更何况只是一座牢狱,我们一定能把徐元直给救出来的。”
麋竺在一旁说道:“丞相,如今眼看这樊城唾手可得,却又来了个徐元直之女将我军拒住,此女有预知的天赋,以至我军战将几乎无人是她对手。昨夜,大军袭城,又被此女识破,我想,就算派大军攻城,此女也能知我军进攻的虑实,虽然我军能攻下樊城,但不知要折损多少兵将。若不把徐元直救出来,那徐文英一定会助曹军死守樊城。”
诸葛亮想了想,看着我们说道:“好吧!但你俩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另外,我再派李俊奎和李益松和你们一道去许昌,助你们一臂之力。”
我和张阳、李俊奎、李益松打点好行装后,从山路绕过樊城,直奔许昌。
到了许昌城外,我们商议了一下,让李益松在城外的一间客栈住下,备好马匹和武器,随时准备接应我们。我和张阳往脸上贴了些胡须,化装成客商,李俊奎化装成伙计,大摇大摆走进许昌城。
许昌城一片繁华,一条河流丝带般绕城而过,一座长桥悬在河流上,平伸向城门口。街道以青石铺成,横贯南北,一片片屋舍座落整齐,青瓦白墙散发着古都民居的气息。街道上酒肆、店铺林立,叫卖声、吆喝声……声声起伏。
我们打听好许昌大狱的位置,大狱就在城北紧连衙门的地方,大狱的入口处就在衙门中,有两百多曹兵把守,可见,大狱中关押的绝非一般的罪人。
我们来到城北衙门附近,在路旁一间小酒店中坐下,叫了两壶酒几个菜,边喝边观察大狱外的动静。大狱守卫森严,就算衙门内的差人走近入口时,曹兵都对其大声喝斥。
张阳说道:“哥们!若是咱们三人强冲进去救人的话,恐怕是肉包子打狗吧,看这阵势,冲进去倒也不费事,但进去后,人家把牢门一关,咱们就自已送上门去了。”
李俊奎左右看了一会,说道:“我观这儿的地势为低凹之地,衙门前后一定有宽敞的排水渠,只要找到这条暗沟,就有办法挖条道儿进去。”
我点头说道:“俊奎兄弟说得有道理,但就不知这大狱的构造是什么样子。”
张阳倒了杯酒,邀请伙计来喝了两杯。张阳向伙计问道:“伙计,那衙门口怎么有那么多兵爷?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伙计笑道:“几位客官一定是外地来的吧?”
“是!”
“难怪几位客官不知。这许昌衙门之下,就是许昌大狱,所以才有重兵把守。”
我佯装不解地问道:“伙计说笑了,就算这大狱中关押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飞天大盗也不用这么多兵爷看守吧?”
伙计笑道:“这位客官可就有所不知了,这许昌大狱关押的可不是一般的犯人,那些犯人都是得罪了曹丞相的大官,这些大官平时有权有势,若看守不严的话转眼间就被人给劫走了。”
我若恍然大悟地说道:“伙计说得有理!有理!”
伙计一时来了兴趣,滔滔不绝地说道:“几位客官,你们不知道啊,这大狱可是人间的十八层地狱啊!据来这儿喝酒的兵爷说,这大狱是建在衙门地下,共分三层,里面黑乎乎一片,就跟阎王殿一般,而且进去的人,就很少有出来的。”
李俊奎装作不相信的相子,说道:“伙计,这不可能吧?你看,那狱门口连扇门都没有,不会像你说得这么可怕吧?再说了,这往地下挖三层牢狱,这得有多深啊,这么深的地下牢狱那该有多闷?屎臭、尿臭味,还不把在里面的狱隶给熏坏了,哈哈哈……”
伙计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位客官,这就是你不知了。这座大狱是鲁班的传人鲁元建造的,你别看门口处没门,这牢中处处是门,只要用手在墙上拍一下就有沉重的铁门放下。有一次,我去向一位兵爷要酒钱,就往那大牢中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真把我给吓了一跳,那大牢的顶上都倒悬着明晃晃的利剑啊!”
张阳又给伙计倒了杯酒,说道:“伙计,这曹丞相对咱百姓还真好,这么森严的大牢只用来关押有权势的高官,这真是许昌百姓之福啊!”
伙计一口喝完杯中的酒,摇了摇头,说道:“也不全是这样,百姓中凡有造反的、辱骂曹丞相的,也关进这大牢。我在这酒店中做了十多年伙计了,也见到过一些百姓也被押进这大牢中,但就从来没见他们出来过。”
“哦!”
从酒店出来,我们找了一家临近的客栈住下,天黑下来后,我们三人绕着整个衙门外走了一圈。整个衙门府并不算太大,一垛红墙将整个衙门府紧裹在其中,四周柏树参天。红墙之外一片开阔地,并无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
张阳攀上一棵柏树,飞快地向墙内看了一眼,张阳刚攀上树,墙内就传来几声响亮的犬吠声,紧接着几个曹兵就快步走来巡查。
张阳忙从树上跳下,说道:“哥们,快走!这儿可不是个进出的好地方。”
墙内传出一阵嘈杂抱怨的声音:“二愣子啊,只要有个风吹草动的这狗都会叫个不停的,就你大惊小怪,走走走,没什么事,都回去!都回去!”
待墙内的脚步声消失了,我们又回到红墙边,李俊奎突然紧盯着墙脚下的排水沟,边看边比划。
我问道:“俊奎老弟,有什么发现吗?”
李俊奎指着排水沟说道:“我们顺着这条沟渠就一定能找到大狱的排水沟。”
张阳问道:“俊奎老弟,怎么这样肯定?”
李俊奎说道:“这个地方地势低凹,是个积水的地方,所以可以肯定附近一定有一条很宽阔的排水渠。衙门离民居甚远,排水沟无法引入民居的主沟渠,我想就只能并入大牢的排水渠内。”
张阳赞叹地说道:“俊奎老弟,这些埋藏在地下的沟沟渠渠都挡不过你的法眼啊!”
李俊奎笑道:“张阳大哥,你忘了,我的混号叫什么?钻地鼠啊!”
“哈哈哈……”
我们顺着墙外的排水沟找到了并入主渠的落水沟,沟口附近积满了垃极,散发着阵阵恶臭。我们清开沟口的淤泥和垃圾,在落水沟的一侧露出一个狭小的洞口,李俊奎点了支火把拉着吊绳从洞口钻了进去,我们足足将绳子放了三丈左右李俊奎才落到底。过了好一会,李俊奎才摇晃绳子,我们将他拉了上来。
李俊奎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可以肯定,下面这条沟渠就是大狱的排水沟,这条沟宽一丈多,一侧的沟壁上还凿有通气孔,可以隐约听到犯人的呻吟声。我延着沟渠看过了,这条沟渠一直通向城外。”
我们回到客栈后,详细商议如何救出徐庶的计划。李俊奎说道:“据我观察,沟壁上这些通气孔是后来才挖凿出来的,就算大狱内设有机关,这些通气空周围不会设有什么机关,只要将其凿大一点,足够一个人爬过去。”
我沉思了一会,说道:“如果我们冒然从通气孔中进去,但对大狱内的情况不熟悉,一时找不到徐庶的话,一不小心就会惊动曹兵,还得想个万全的进出之策。”
张阳说道:“哥们,我倒有个好办法,只是这个办法有些冒险。”
“说说看!”
“咱们从大门而入,然后从这些通气孔中而出,顺着排水渠一直就可以跑到城外。”
“这倒是个好办法,可是怎样才能进入大狱内呢?”
张阳笑道:“哥们!这个就太容易了,那酒店的伙计不是说了吗,只要有辱骂曹操的,就直接关入许昌大狱,咱们也不用费事,直接到大狱门前骂曹操不就行了。”
李俊奎忍不住笑道:“还真是自投落网啊!”
我想了想,也觉得张阳说的是个好办法,虽然冒险一些,但可以直接就进入大狱之内。
李俊奎说道:“办法倒是好,就是太冒险了!若是惹怒了那些曹兵,他们手起刀落……怎么办?”
张阳挑了挑灯芯,说道:“我想,如果是有人骂了曹操,曹兵也必然要向曹操禀报,然后依照曹操的意思判罪,所以,就算被押入大牢后,曹兵一时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我对李俊奎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进入大狱后,多则一日,少则两日,一定能把徐庶平安救出来。俊奎老弟,就请你在排水渠内接应我们。”
李俊奎点点头,说道:“我看过每一个通气孔的情况了,其中一个通气孔离地一丈左右,从孔内可以看到里面是狱隶休息的地方,左侧挂满刑具,右侧挂着几件大红色罪衣,我就在这个孔外接应你们。”
听完李俊奎的话,我有些担忧地说道:“俊奎老弟,你在狱隶的耳边凿宽通气孔,这样也太危险了吧?”
李俊奎自信地笑道:“宇驰大哥,你就放心吧,我钻地鼠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我抬起酒杯,说道:“好,就这么办!干!”
第二天一日,我们分头准备好需要的东西,乘着夜黑,将武器、挖掘工具吊进了深沟内。并在沟内探查好地形,和出逃的通气孔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