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黎挑了挑眉头，这样就想挑拨离间？顾老父亲还真是一个没什么见识的乡下人。
莫澜怔怔的目光，看着顾老父亲的手指，随即，他跌坐在地，无力地掩面。
慢慢的弯下去了的身子，抖动着的瘦削肩膀，他整个人都匍匐在了地面之上。
沉闷的哭泣声，让整个空气都凝结了一般。
凌黎不用想也知道，莫澜已经哭不出来了，他的眼泪，也早就掉光了。
这一天的情绪波动太大，对他来说，对他的身体来说，是一件极其不利的事情！
顾老父亲似乎是没有看到莫澜这般表情一样，反而疯癫的想要爬起来，双目血丝布满，“是你！是你害得我女儿双腿残废！是你让她整日郁郁寡欢！是你……”
说到激动的地方，顾老父亲拼命的咳嗽，他上气不接下气的笑过，现在又难受的脸红脖子粗，看样子八成已经没了理智。
真的疯了，在杀死自己的救命恩人之后疯了。
之前，顾老父亲就有咳嗽的毛病吧。
这次突然之间性情大变，许久没有犯过的老病，再一次复发了。
凌黎冷漠的看着不断向自己靠近的顾老父亲，他甚至没有后退，“你也不想想是谁现在还养着你那残了腿的姑娘，是谁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父子俩，是谁……”
“他们就该这样！为了赔罪！哈哈哈……呕……你，如果不是你，老太爷也不会被我害死！就是因为你回来了！我要让你看着，是你害死了老太爷！”
“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么？我要你亲眼看着一个无辜的，无辜的人因为你的缘故，死掉了！”
“我杀不死你！还杀不死他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爷么！”
顾老父亲面色狰狞的拼命走向前，他一边说话，一边吐着血，刚刚莫澜的那一脚，用尽了全力，就算是在虚弱状态，也足够让他内伤！
莫澜还是像乌龟一样，跪在那里，把头深深地藏了起来，听到这番话后，依旧颤抖着双肩，不发一言。
顾老父亲眼珠子一转，似乎是凸出来了一样，他找准了机会，飞快的伸出手就要掐上凌黎的脖子。
咔嚓——
“啊——”
手断了。
顾老父亲本来就不健壮的身子，因为他蜷缩起来的姿势，看上去就像一团虾子，他嘴里在也没能说出恶毒的话语来，哆哆嗦嗦的挪动着嘴皮子，左右不过是一些诅咒凌黎的话而已。
凌黎看都没有看一眼顾老父亲，跨过了他的身体，站在了莫澜的身前，“你还打算趴多久？跟个缩头乌龟一样？”
莫澜不吭声，也没起来。
“你还要不要给你爷爷报仇了？人就在那儿！你动手啊！”
任谁都能想到，顾老父亲又有什么能耐买的了毒药下的了杀手，把莫老爷子毒死了？
这话，不过是用来激一下莫澜的，“就算你不报仇，你也要给你爷爷一个风分光光的葬礼吧！”
葬礼，对，他还有葬礼要给爷爷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