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晓月姑娘来信了”黄伯高兴地将信交到欧阳云手里,便退下去。
欧阳云接过信,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对着信直直发呆:
‘月儿,时至今日才写信与我,可知这封信,我等得望眼欲穿。看样子你已经在锦州不但落脚还扎了根。’小心地打开信,认真地不放过每一字,唯恐错过了。信,越往下看欧阳云的脸色越发难看。从嘴角上扬,眉眼带笑到额头青筋暴露,眸子里的怒火被一丝流下来的发稍掩盖着,薄嘴紧闭,周身散发着愤怒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感觉。那感觉,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
在院外站了一天一夜,回到府里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头脑里有千万个问题,不停地在旋转,昏昏的,茫茫然。索性双手垫于脑后,看着床帘:
‘初见,就见她扬起云一般飘流在风中的雪白长袖,素面朝天,挺拔而锐利。一向自负如我,却也没见过这般俊秀而英气的青年,带着几分阴柔的淡然的沉默的美,但她的目光给人感觉却并不柔和而是锋利,像深邃的野心一样。就一眼就让人觉得她非池中之物。
那日,见她眸如空灵,唇若樱瓣,纯稚无邪。衣着如雪,发黑如墨,长身玉立。微仰的脸精美剔透,黑眸里溢出无波无澜的淡然,琴音似水,有着说不出的清绝脱俗。只一眼便沉沦。
再见,她已有身孕。孰料她一直不出府,难怪寻她不得。听她下人之意,不知其夫何人,更不知孩子其父何人。到底是怎样的女子?穿上男儿装,温文尔雅、谦恭和气、不骄不躁,那独当一面的魄力,一点都不输七尺男儿。换上女儿装的她更显超凡脱俗、秀外慧中。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这样的女子,让人想爱爱不起,想忘忘不了,想放放不下,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月儿,月儿……”
‘是外公、外婆的声音’寻声而去,就见一丝光亮瞬间回到了家。家里一点都没变,晓月欣喜的看见外公还在悠闲地在书房看着书,外婆正全身舒展放松,静心宁神的客厅弹着古筝。于是兴奋都上前高兴地喊着道:
“外公、外婆……”
晓月喊了半天,也没见到以往回家外公、外婆的欢喜劲,自己好像是隐形,不存在似的。为什么?他们不理我,是听不到我的声音吗?走在他们面前也没反映?紧紧地拥上去,身体似透明般地从他们身上穿过,为什么会这样?晓月像疯子一样,一会儿跑到外公面前,一会儿跑到外婆面前,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们听不见、看不见,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晓月心急如焚绝地、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哭着、哭着,眼睛突然出现巨大的漩涡,随着一声“啊!”晓月被强力的漩涡的吸力卷入一片黑暗。
猛得睁开眼,看见眼前的一切,方知一切皆是梦境。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整个人都没有精神,感觉到全身倦怠无力。干脆放弃起床,扭头发现身边一个小婴孩,粉嫩嫩、肥嘟嘟的小脸蛋,闭着眼睛,时而嘴角上扬傻呵呵的笑着。晓月摸摸肚子瘪下去,欣喜地看着身边的孩子。
夏雨进屋,见晓月醒来,立即跑到书房门口喊道:
“小姐醒啦,小姐醒啦!”
喊完立马笑盈盈地上前:
“小姐。你醒了。”
“夏雨,是男孩还是女孩?”
夏雨刚要开口,就见张奶奶领着东儿道:
“小姐,随了老生的愿,以后就等喝两个娃娃喜酒。”
晓月看了看,脸红低着头不好意思的东儿。笑了笑招手唤东儿过来。身子没想虚成这样,招个手都累得不行。东儿听到姨娘唤他,挣开张奶奶的手,跑上前。
“东儿,妹妹好看吗?”
东儿小手想摸妹妹又不敢,想必是张奶奶说过他了,最后小手放在床沿边,认真仔细看着妹妹道:
“好看。”
“东儿,要好好爱护妹妹,凭本事保护她一辈子。”
“东儿会的”东儿地看着晓月坚定道。
“好,我们的东儿就是有铮铮男儿的气魄,是个成大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