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是生来都是天使,受了伤的天使,才会变成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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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神的片刻,陆沉也看见她,疲惫的脸上勾起一个笑,朝着她一步步走过来。
很多年以后许多的片段都被忘记,但是一刹那却永远留在周一的脑海里,那是大概下午快六点,学校门口正是放学的高峰期,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熙熙攘攘,太阳还未完全下山,斜斜的挂在西边,给大地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黄色,少年穿着简单清爽的T恤与牛仔裤,尽管神色疲倦却眼神温柔又坚定,穿过重重人海,朝着她一步步走来。
直到陆沉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她才觉眼眶有些湿润,无声的投进了他的怀抱。
身边不断有许多学生经过,都还是被明令禁止暗恋的年纪,见她穿着校服却敢在校门口如此张扬,一时间路过的人都指指点点,周一不在意,似乎是听不见,四周的一切都空了,只剩她和陆沉。
电话被挂断后陆沉就买了最近的火车票站了一天一夜从遥远的北方赶来这个南方的小城,她们坐在甜品店里,周一心疼的看着他,张嘴就是责骂,“你是不是傻啊,站那么久。”
陆沉抬起头眼神清澈的看着她,有那么几分委屈的意味,“临时走的,买不到卧铺。”
周一叹一口气,心里的感动却是真真切切的要溢出来,眼神注视着他,正在低头小口吃着一份红白小丸子,无害的像只温顺的猫。
许是被看久了不自在,陆沉抬眼却看见她眼里复杂的情绪,似是明白了什么,他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对着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没关系的,不会很累,而且,我知道你一定是不开心,所以我一定要来,抱抱你也是好的。”
一时间,周一的眼眶湿润的几乎都要滴下水来。
距离现在大概有七八年了吧,清酒的后劲足,如今慢慢爬上来,周一的脑袋有些晕,想着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却怎么也对不上年份。
一时间脑子里又出现周一那个带着些责备的眼神,周一的情绪一下子全部爬了上来,内心有着说不清的痛苦的小因子在一下一下啃着她的肉,她将手里的瓶子扔出去几米远,瓶子没碎,倒是酒洒了一地,浓烈的酒味毫不留情的悉数钻进她的鼻腔,周一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是这些年她一直所不能理解的问题。
一个人怎么可以在这么深切的爱过之后,再去同样的爱上另一个人,并且如法炮制的对另一个人好,不少一丝一毫,甚至更甚。
她的妈妈是这样,而如今,陆沉也是这样。
她从小就性子淡漠,独立又自主,学生时期除了学费和必要的花费,从不多用那个男人一分钱,她本以为她的人生会这样继续无味的下去,她会远远的离开那个小城市,却没想到,一个叫陆沉的人突然窜进来了,他有那么温柔的一双眼睛,他浑身都散发着如太阳一般温暖的味道,以至于她一跌下去,这么多年,都再爬不起来。
酒精的作用下周一有些乏了,整个人昏昏沉沉,而客厅传来的力气大到似乎是砸门的敲门声让她整个人都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