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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楔子【最好的补救方法】

从有意识开始,晏莹就觉得自己好奇怪,非常地奇怪。她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存在,一开始只是模模糊糊的,后来渐渐变地多起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看到的都是不同的。她跟父母、老师说过这种事,被一笑了之,跟同学说过这种事,被当成了喜欢耍风头的孩子,跟哥哥说过这种事,实践后的结果是——

“阿莹,答应我,别跟任何人说这件事,绝对不能。”

那时候,她总觉得哥哥也感觉到了什么,但是,他同样是看不见的。不过她很听话,她跟谁都不说自己看到了什么,偶尔那些奇怪的东西找她说话,为了不当做疯子,她也当做听不见,就是不肯接话。

她开始保持沉默,渐渐地…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不了话了。

直到两年前,规则第一次出现,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呵呵呵~不行哦,天道选择了你,你还不能死哦。”

再然后,她就躺进了医院,几乎没有出过院。偶尔梦里,她会看到一些奇怪的人和事,简直跟魔幻大片一样光怪淋漓。那时候,她觉得自己的想象力挺不错的。直到规则将她带到了那片满是妖怪的空间,看着在梦里见过无数次的风景,她开始感到了恐惧。

几个月后,她死了。

规则过来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她没有去,她逃出来了,可是规则没有追,只是站在原地,笑着,唱着歌。回到了家,飘在半空中,没有人看地见她,而她也只能看着哥哥哭地撕心裂肺,看着父母哭地眼睛发红、喉咙发哑,看着佳薇姐姐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了不远处。

然后,她看到了高处站着一抹雪白的身影,居高临下地看向了佳薇姐姐那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认得那个人,那是她两年前曾经见到过的“爱穿古装的神经病幽灵姐姐”,也是她首次能力觉醒,回到过去后见到的身影。

画面突然一转,这次她来到的是医院,呆呆地站在走廊边上,周围寂静地让人不安。前方远处坐着一个少年,是两年前的哥哥。然后,她看到了规则,规则就站在哥哥的前面,笑地颇为纯真。

“我是时间记录者之一,负责六界的平衡,不过,大多数人更喜欢叫我们——规则。”

“规、规则?”

“白泽已经离开,大哥哥,你不可以记得她,这是违规。所以大哥哥,你必须忘记。”

凄厉的吼声,带着几近绝望的痛苦和挣扎,她心中一惊,猛地上前一步,身后却冷不丁地传来了一股拉扯的力道,将她扯出了医院走廊。一回过神,她已回到了初次遇见规则的地方,伴随在耳边的,还是那诡异的歌声——

“时间跳啊跳,记忆全忘掉,小兔子抱着时钟你抢、不、了。嘀嗒、嘀嗒、嘀嗒……唉?我是谁?嘻嘻~就不告诉你~小兔子跳跳时间跳跳,跳过那漂——啊~小姐姐,你回来啦~”余光瞥见那抹娇小的身影,规则一手抱着扯线娃娃,一手高高地举起挥了挥,“找到使用能力的感觉了吗?”

晏莹做不到她那么“快乐”,只是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服,气地浑身都在颤抖:“两年前,你对哥哥做了什么?”

规则歪了歪头,笑了:“以后,你也要做跟我差不多的事的哦。”

“怎么可以擅自删去别人的记忆!这是不允许的!”

“相反哟,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规则腰一弯,单手托着脸颊,晃着脚说道,“小姐姐,你为什么要生气呢?白泽迟早会离开,你哥哥到最后都不可能得到她,那么彻底不记得她了不是更好?痛苦也会少一些不是吗~”

“这是不对的!”

“天道决定的事,还能有不对的?”

“他决定的就一定是正确的吗!你们有没有想过被忘记的人的感受!他们、他们即便是痛苦,也希望可以记得对方的啊!”

“所以我们这些被忘记的人,要学会怎样让自己快乐啊~”规则说地很轻松,轻松到…眼中毫无笑意,“你知道吗小莹姐姐~反抗天道就跟报复社会一样,世界不会为了少部分人而改变,除了去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你别无他法。而且平衡一旦被打破,迎来的将会是弱肉强食、草菅人命、生灵涂炭。所以仙神妖魔人鬼六界都要各守其地,分地清清楚楚。遗忘,就是六界之首商量出的…最好的补救方法。你怪天怪地,怪谁都没用。人类有句老话叫什么来着?嗯…好像是——大局为重?”

“我不懂你说的那些,不过,”晏莹倔强地瞪圆了眼,突地大声吼道,“我绝对不会认同你说的!我会证明给你看,有些记忆,就算会伤心难受,也比忘记来得好!到时候,把我哥哥的记忆还给他!绝对要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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