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捅破了窗户纸
凌厉和孙颖父亲葬在一个墓园。他们赶到时墓园星星点点有一些人在祭拜。由于防止情报组墓地仓库暴露，凌志峰墓前只有一块洁白的大理石无字碑。他们担心被人认出不敢久留，匆匆放上菊花就迅速离开。
到了孙家富葬地，他的墓碑用的是黑色大理石，上面镌刻着孙家富名字。
孙颖把一束菊花放在父亲墓碑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睁开眼一看，凌厉已经跪在墓碑前，也双手合十，嘴唇蠕动，好像念念有词。
孙颖想笑，问：“你行这么大礼干嘛？又不是你爹。”
凌厉说：“我祭拜我岳父。”
孙颖说：“胡扯什么你”！
凌厉说：“我没胡扯。刚才在我父亲墓前我已经问了，我父亲说就娶孙颖吧，这姑娘傻是傻点儿，但人很好，而且还和你干同一件事。所以现在来告诉岳父，我会一辈子对你好，让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放心。”
孙颖口是心非说：“谁跟你一辈子！你就是我生命中一个过客。”
凌厉说：“别！我是常客！住在你心里的常客，一个赶不走的常客。”
孙颖说：“我没答应过你什么。”
凌厉站起来说：“你把我带到这里，不就是征求岳父的意见？他刚才对我说了，只要我对你好，他就同意。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孙颖说：“好个屁，你对所有女人都好。那个艾达……你，你想干什么”？
凌厉猝不及防抱住孙颖深吻。孙颖拼命挣没有挣脱，情急之下扇了凌厉一记耳光。凌厉松开，捂脸愣住。
孙颖呆呆看着凌厉问：“你姐呢，你姐不同意怎么办”？
凌厉：“我这么大，还做不了自己主”？
孙颖：“吹吧，你在你姐面前像温顺的羔羊。”
凌厉：“那我就当一次大灰狼，做出一只狼的狰狞面孔。”
孙颖扑过去，抱住凌厉亲了一下，想离开，被凌厉抱住，两人热吻，足足有十几分钟，孙颖几乎软瘫。
凌厉扶孙颖坐到旁边草地上。孙颖头靠在凌厉肩膀上问：“你说我们俩父亲葬在一起，是不是缘分”？
凌厉说：“你没注意两块墓碑，一黑一白，有意思。”
孙颖抬头瞪着凌厉：“你什么意思，啊，你父亲是白道，我父亲是黑道，两道不相往来”？
凌厉慌了，本来就随口一说，没想到孙颖这样敏感，连忙解释说：“你见过道教的阴阳鱼没有，一黑一白就是整个世界。”
孙颖抱住凌厉又“啪”的亲了一口，说：“我不管那些，反正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凌厉说：“行，行，是你的人。”
孙颖说：“是我的人就要听我的，懂不”？
凌厉说：“懂，听你的。”
孙颖说：“好，先告诉你三条，记住，第一，不许再和那个艾达勾勾搭搭。”
凌厉辩解说：“我什么时候勾勾搭搭了？见她都是工作需要。难道你想让我当个家庭妇男”？
孙颖说：“就那个意思，你懂就行。第二，必须全力支持我工作。”
凌厉说：“这条行，反正我都是一直支持你工作。第三呢”？
“第三，……第三”，孙颖说：“第三我们马上给司令部打结婚报告。”
凌厉说：“哈哈，你这么着急？我也跑不掉。”
孙颖眼一瞪：“你什么意思，还有别的想法”？
凌厉说：“没有！坚决听组长的。”
孙颖和凌厉回到港岛分手。孙颖回去大生药铺，凌厉去大学接到欧志宽把他领到一家五金商店。
欧志宽感到奇怪，问：“小舅，你要买东西”？
凌厉说：“不买，小舅教你辨认一些东西。”
凌厉带着欧志宽在堆积如山的货物中走着，给他一一指出一些货物的名称：“这是管道，专门输送液体物质的，……这是管线接头，一般安装在液体罐上，……这是阀门……”
欧志宽反应过来问：“是不是和机场有关”？
凌厉耐心解释：“飞机必须依赖航空煤油，没有油就是一堆废物。日军飞机每天频繁起降，需要大量油料。如果我们的飞机能够炸掉他的油罐，这些飞机就没用了。”
欧志宽问：“你让我和机场边孩子交朋友，就是想让我混进去找到油罐。”
凌厉说：“RB人一定明白这个道理，会有很多防范办法，例如把油罐藏起来，再建造一些假油罐。”
欧志宽兴奋说：“我懂了。这也算抗日吧”？
凌厉说：“当然算。不但算，而且是大功臣。”
欧志宽高兴说：“我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去机场”？
凌厉说：“我这样说吧，找油罐只是顺便事，你千万不要把它当成任务。你的安全第一。你要多去几次，把你这张脸混熟了。”
欧志宽说：“不就是要不露痕迹吗？四个字能说清的，你又说了一大堆废话。”
凌厉竖起大拇指：“阿宽，好样的，我没看错你。”
同一时间，在维多利亚湾公寓楼的凌琪终于有了发现。她做好饭，不经意走到窗户前拿起望远镜，突然站起身。
码头上出现大批军警，封锁住所有货运场。一群搬运工正在从刚刚停靠在码头的RB运输舰上卸货。货物全是绿色木箱。箱子一样大小。凌琪调近距离，可以清晰看见绿色木箱上英文字。
凌琪走进卫生间，记下分散写的电话号码25496，到外间拿起拨通。
孙颖回到大生药铺，问值守的王振生：“码头有没有消息”？
王振生说：“没有。联空飞机不断轰炸码头，我担心日军运输舰会不会停靠码头。他们也许停在深海用小船转运。这样就很难发现了。”
孙颖想想说：“那得运到什么时候。我觉得凌厉意见对。日军运输舰最大可能是速卸速走。”
桌上电话铃响，孙颖离得近，拿起电话。
话筒传出凌琪声音：“送一份水果披萨。”
孙颖兴奋起来，按照约定马上回答：“这不是餐厅。”
凌琪听到孙颖声音，忘了下句，急急说：“你是孙颖孙小姐？我劝你不要缠住我家阿厉。你们根本不可能……”
孙颖赶快挂断电话，对报务员说：“马上给司令部发报，日军运输舰停靠湾仔码头，正在卸军用物资。”
香港邮电局电话交换台，一间大屋桌上纵横摆着几排电话交换机。每台交换机前都有一个女孩儿在转接电话。角落，一部独立的交换机旁，一名负责监听的警察听完凌琪和孙颖对话，在本子上记录：“17:31，欧太打电话给25496，要买披萨，好像打错，对方是一个叫孙颖接的。她们又似乎认识”。
记录本上记着密密麻麻的电话号码和通话内容。
警察合上本子，找到值班副局长，感觉奇怪，问：“怎么又是你值班”？
值班副局长说：“别人家都有事。我没事，多值一些拿的钱也多。”
警察说：“还有20几分钟，我有事要先走，你找个可靠的人盯着。等一会儿接班的来了，你把记录本交给他。”
副局长说：“放心，不是和以前一样吗”？
“对，一样”，警察离开。
副局长迅速打开记录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监听记录，除了凌琪家，还有很多人。他找到最下面一行。马上修改。
改好的文字是：“11:43，欧太打电话给26490，要买披萨，打错电话”。
副局长看看四周，没人注意，戴上可以对讲的耳机，把电话交换机插头插进一个插孔。
孙颖看着报务员发完报刚要下阁楼，电话铃声又响起。她拿起电话。
电讯局副局长压低嗓门对着话筒说：“正卿，漫挥天下泪。”
孙颖没明白，问：“什么？你是谁？
副局长说：“重复一遍，漫挥天下泪，欧息凡太太电话有监听”，说完马上挂断电话。
孙颖拿着电话愣了片刻。
李娟接到情报组电报译完，跑步到司令部交给于浩川。于浩川看完电报对警卫员：“走”！
胡鹏程问：“什么事这么着急”？
于浩川说：“有份急电要交给威廉。”
潘奇伟关心说：“参谋长身体不好，不用亲自跑一趟，我去吧。”
于浩川批评说：“你忘记保密纪律了。”
潘奇伟一吐舌头。
威廉拿过于浩川送来的电报，快步走进放置电台的房间，命令报务员（英语）：“快，马上发桂林。”
报务员接过电报，坐到电台前，戴上耳机，开始发报。威廉守在旁边。
于浩川知道英国人忌讳别人进到放置电台的房间，知趣地等在院里。
联空飞机从GX机场起飞，飞临香港上空大约需要三个多小时，到达时已是晚上。湾仔码头日军运输舰选择接近黄昏时分靠岸，是认为一般联空飞机晚上不会光临。码头上灯火通明，准备连夜卸货，这为联空飞机指示出目标。当RB人发现飞机，拉响警报，开始关闭码头灯火时已经来不及。
黑压压的轰炸机飞临码头上空。码头搬运工四散奔逃。一枚枚炸弹从天而降，准确地落在RB货船和刚刚卸下的货物上。空中的炸弹引发货船和地面上的炸弹，码头炸成一片火海。不一会儿，货船倾斜沉没。
高桥半夜被从床上叫起，赶到日军司令部。
藤原怒吼（日语）：“八嘎！由于你的渎职，我们的零式战机至少一个月不能执行作战任务。”
高桥站得笔直，一声不吭。
藤原问（日语）：“知道是谁干的”？
高桥说（日语）：“应该是共产党。”
藤原（日语）：“应该？你能不能搞准确些”！
高桥说（日语）：“英国人在港间谍网已被我们摧毁，短时间恢复不了。军统中有我们的人，我们没有收到相关情报。威廉到了共产党那里，所以应该是香港共产党提供的情报。”
藤原问（日语）：“共产党情报势力已经尾大不掉。这将是你们未来工作主要对手。人员不都安插进去了吗”？
高桥回答（日语）：“是，我已经锁定目标。”
天一亮，高桥马上赶去湾仔码头。码头一片狼藉，海面上漂浮着弹药箱木板，轰炸引起已经卸到码头上弹药连锁爆炸，建筑物已经破烂不堪。
横木说（日语）：“不应该啊，我们防范够严密了。”
高桥没有回答，他走着想着，突然回身，不远处一栋18层孤零零的居民楼房，每一扇窗户就像一双眼睛。高桥似乎明白了。
横木看着高桥盯着远处楼房不动猜到高桥想法，说（日语）：“如果大佐认为敌人就在这栋楼里。我马上派人挨户搜查。”
高桥说（日语）：“这栋楼每层有十几户住家，整栋楼有近300户，里面还住着不少外国侨民。如果搜不到岂不打草惊蛇。再说进去后你搜什么”？
横木问（日语）：“我先派一些人化装进去摸摸情况吧。要不要警察署派人参加”？
高桥说（日语）：“先不要。欧息凡太太和他分居后带儿子住在这里。如果欧息凡知道这事让他太太离开会惊动其他人。”
横木回答（日语）：“是”！
凌厉带欧志宽又去过机场，送他到楼下不远处，看着楼前有两个便衣，对欧志宽：“你自己回去吧。”
欧志宽说：“我知道”，自己进楼里去，看到楼里情况让他感到奇怪：楼里走廊和电梯有一些穿着黑衣服的陌生人，有些打量房间门，有的爬在门缝朝里面听。
吃晚饭时，欧志宽说：“我回来时看到有好多陌生面孔在楼道里窜来窜去。今天楼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凌琪回答说：“会出什么事！吃你的饭”，猜到可能和昨晚湾仔码头被炸有关，难免有些紧张。
她放下筷子，忽然问：“你想不想爸爸”？
欧志宽说：“当然想！怎么，你不生气了”？
凌琪说：“要不你先回家，妈妈这两天就回去”？
凌志宽说：“我不！你不回我就不回。”
凌琪说：“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不听话。”
凌志宽笑嘻嘻说：“对啊，要是孩子就得听话，但我不是孩子。”
凌琪拿欧志宽没一点办法。
军统很快得到湾仔码头被轰炸的消息，胡大伟立刻向艾达报告：“联空飞机今天天炸毁日军运输船，船上运送的弹药全部报销。”
艾达愣了片刻，问：“码头高度戒备，还修了高墙，他们是怎么拿到情报的”？
胡大伟说：“我开始以为是从维多利亚湾对面侦查到的，实际去一看不是那么回事。货运码头正好在一个死角，对面根本看不到。”
艾达问：“会不会是在渔船上”？
胡大伟说：“更不可能了。RB人自从把湾仔码头变成军用码头，那一带海面日军炮艇日夜巡逻，根本不让渔船靠近。”
艾达说：“那就只能有一种解释，他们从旁边的高层公寓楼看到的。凌厉姐姐在那里。”
胡大伟说：“这个凌厉是不是疯了？扯进他姐，一旦被发现，他姐夫不也一起完了”？
艾达问：“找没找到凌厉现在住处”？
胡大伟说：“还没有。”
艾达：“看来这个凌厉成了核心人物，什么事都有他。他不能为我们所用，已不能让共产党痛快使用。找到凌厉家监视住，通过他先掌握住他们行动再说。”
胡大伟：“知道了。”
凌厉送完欧志宽回到大生药铺，一进门就见孙颖一脸怒气等在那里。
凌厉说：“姑奶奶你有怎么了，昨天刚缠绵完，现在怎么又变脸了”？
孙颖说：“不说昨天我还不生气！你姐在电话里听出我声音，又冲我大吼大叫。你说，你是不是在玩弄我感情”？
凌厉说：“我还没见到我姐呢。她打电话干什么，发现日军军火船了”？
孙颖说：“你姐还真行。她今天提供的情报很准，中美联空成功炸毁日军运送军用物资的船。司令部来电嘉奖。”
凌厉说：“这种办法只能使一次。能看到码头里面只有一栋楼。高桥会猜到。我刚才送阿宽回家，看见门口已经有RB便衣守在哪儿”？
孙颖说：“就是猜到又怎么查？就一个小小望远镜。藏好不就行了”？
凌厉说：“我们不能低估高桥的智慧。”
孙颖说：“对了，你姐来电话之后，我又接到一个奇怪电话，说是欧太太电话被监听。”
凌厉一惊，问：“是谁？还说什么没有”？
孙颖说：“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郑勤，什么天下都流眼泪。”
凌厉马上想到《十英图》上邓世昌肖像，问：“是正卿和漫挥天下泪吧”？
孙颖说：“差不多。”
凌厉说：“是自己人，代号正卿的同志。‘漫挥天下泪’是接头暗号。《十英图》里有。”
孙颖说：“啊？你爸太了不起了。他布下的局，好像关键时刻都有我们同志。”
凌厉说：“还不知道。但是十个成员好像都在关键位置上。……既然正卿提醒，明早我把他们先转移去九龙城安全屋。没事再回去。”
孙颖问：“我那个大姨姐怎么办？她看不上我，我还得为她安全操心。”
凌厉说：“明天我去一趟，争取说服她回家去住。”
高桥回到办公室，召来几位负责外勤的特工，说（日语）：“问题一定出在附近那栋公寓楼上。我目测了距离，大概有1000多米，肉眼看不清码头装卸什么货物。只能靠望远镜。”
一名特工负责人说（日语）：“进去搜查，搜到望远镜不就清楚了。”
横木说（日语）：“一个小小望远镜，要是丢出去，你能知道是谁的”？
另一名特工负责人说（日语）：“是不是把那栋楼里所有住客全部迁走”？
高桥说（日语）：“你能不能动动脑筋！迁走上百个住户会引起多大的反响，国内外还会认为香港秩序已经恢复了吗？再说，即便迁走，他们就不会想其他办法获得情报？抓住监视者是断绝监视的最可靠办法。”
横木说（日语）：“要是能让楼里所有人毫无察觉离开家，我们进去秘密搜查就好了。”
高桥踱来踱去，停住脚，说（日语）：“先在这栋楼7、8层租一间房子，要大。让中国人出面，以普通人身份去租。”
横木不解，问（日语）：“这可以马上安排，但这有用吗？难道要趁他们熟睡进去秘密搜查”？
高桥神秘一笑，说（日语）：“到时候就知道了。”
清晨，维多利亚湾公寓忽然冒起浓烟，触动火警报警器发出刺耳声响，起早的房客在走廊大叫着：“失火了，失火了”，向楼外狂奔。
第八层一个房间，一群戴着防毒面具的人整齐待发。一个人点燃屋里的一堆柴火，不一会便冒出浓烟。几个人用电扇把浓烟从门缝吹出去。从房间门缝透出的浓烟迅速弥漫到整个楼道，顺着楼梯和电梯向上漫延，烟轻上漂，很快八楼以上楼道充满浓烟。
凌琪正在正在给欧志宽做早餐，听到警报声时门缝已经开始渗进浓烟。她连忙过去打开窗户散烟，把窗台上的望远镜丢在地下，用脚踢进沙发底下，跑到卧室拽起欧志宽，又跑进卫生间沾湿两条毛巾，和欧志宽分别捂到嘴上朝外跑。
出门不久，屋里电话铃声急剧响起。
凌厉很早准备赶去凌琪住处，离公寓高楼几百米外看见公寓楼外面围着大批便衣和警察，知道事情不妙，看到一家小卖部里面柜台上放着一部电话。他冲进去，拿起话筒，迫不及待地拨号，但电话那头已经没人接听。
凌琪和欧志宽跑出楼外，和跑出来的其他房客被守在外面的军警围住，六辆消防车停在圈外待命。几个欧洲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焦躁地企图冲出包围圈，但被持枪的警察逼回。
后赶到的欧息凡爬上一辆消防车蓄水罐顶上，着急对站在上面的高桥说：“大佐，我能不能先接出个朋友”？
高桥说：“是你太太儿子吧？不急。现在接出惊动其他人怎么办？等着吧。”
欧息凡还想争取：“他们就是女的和小孩，接出不会影响大佐的行动。”
高桥说：“你是大RB皇军的警察署署长，还要我多说吗”？
欧息凡无奈，居高临下在人群中搜索凌琪和欧志宽，远远看见凌琪，使劲招手刚想喊，看到高桥瞪着他，把想喊得话咽了回去。
横木对下面居民喊话：“我们正在搜寻一件证物，请大家配合一下。等一会拿到证物，从谁家拿到的谁留下，其他人都可以离开，又威胁说：谁要是不配合，谁就有嫌疑。”
他用英语又重复一遍。
烟雾弥漫的楼道已经没有了居民。那群头戴防毒面具的特工，两人一组，用********熟练地打开每家房门，进去搜查。
凌琪住的1416房间，一名戴防毒面具的特工掀开沙发，从地下捡起望远镜。
凌厉挤在包围圈外面围观的人群中，悄悄走到后面一辆消防车旁，用手指关节敲敲水箱，听声音水是满的。
消防车驾驶员从打开的车窗探出头，凌厉从后面一掌击下，驾驶员身子软了，凌厉顺势一推，驾驶员倒在座位上。
凌厉上车打开高压开关，又下车悄悄放开软水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