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万成正待骂人,突然认出此人,不得不将即将溜出嘴来的怒骂给硬生生咽了回去!此人赶的车哪还敢坐,正不知如何是好,便被那人一双冰冷眼神给震住了,不得不依言侧着身子,掂着屁股坐了上去。
老头鞭一响,那马儿便举步往前快步行去。行到僻静处,正忐忑不安的胥万成便听到帘子外传来声音:“拿到手了?”
“拿到手了!拿到手了!你可说过保我家人无恙?”胥万成边是将那物事拿出来,边是求证道。
“我有必要跟你戏言?”风师爷都有些不耐烦了,只是将手往后伸去,等着胥万成送到手上来。
胥万成虽是知道自己身微言轻,可关乎家人身家性命的事,怎可不上心!哪怕明知自己多存活一息便已然是万幸,但仍愿舍命再次相询!
“你自己回城主府去吧!我这可能遇上麻烦了!”那老头接过‘玄武令’,也没回头望一眼,就这么说道。
胥万成虽是不知道什么麻烦,定是与脱身有关。虽心有挣扎,却仍是放弃,乖乖下得马车,径自离去。
“既然都到了,便现出身来吧!”风师爷将这马轻轻一拍,放任其离去,站在原地,无端的将话说来。
“哈哈哈哈!果然够警觉,我这般敛息潜行,都还是被发现了!我初时还道是谁如此本事,竟是让我们折损如此之多的人手!原来是名震耶郎国的‘幽灵剑’风云变坐镇此城!哎!你真不该插手此事啊!不然你依旧可以继续扛着你的名头安享晚年!”那人现出身形来,却是一名中年人,最多天命之龄!
“噢?原来大楚国的‘霹雳枪’陆成元,也是耐不住寂寞了么?就凭你一个人,只怕也仅配作我剑下亡魂吧!”风云变不以为意道。
‘刷刷刷!’一阵衣袂飘飘声响起,接着由远及近而来五六人来!
“怎么样,风云变,这下送你下地狱的人数够了吧!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尽快吧!若是你交出那物事来,或许会给你个痛快也说不定!”那陆成元自然是没打算单对单了,结果才最重要!
风云变见围拢而来的人个个都不弱他许多,心下也是叫苦不已。不过想来抽身已是不及,为不伤及巷道附近之人,却是双脚一掂,当先飞起,往西而去。
那几人也没有阻拦,也是呈包抄之势尾随而行。
也就在这一拔人现出动静之时,城主府中,蓝青云却是突然睁开眼来,暗道不好!也是直奔朴家方向而去,小小信陵城,于他们而言,神念自然关注着周遭变化。
城主府乃是东行西去的必经之地,南北皆只五百里地。是以动静起时,便生出感应来。
蓝青云赶到朴家附近时,早无人影了,当即顺着沿途迹象也是往西追赶。
外城往西五百里地,已然到了森狼谷地界了。周围林木森森,却是于这午后平添了几分萧瑟来!风云变凌空站定,转过身来,一把黝黑无光的剑出现在手中。
后面追来的众人也是止住身形,呈扇形围拢,那陆成元却是上前半步,狂笑道:“此地应该是森狼谷了吧!嗯!选的不错,一个不错的埋骨地!这人一死,道便消,空留尸身裹狼腹,也省得我等销尸灭迹的一番功夫!”
风云变哪里有时间跟他们啰嗦,身形一晃,居然凭空消失了。正张狂中的陆成元立马大喝道:“大家小心身后!”
话音才落,‘噗噗’两声,身侧的两人却是被同时被透心而过!随即便见风云变竟是凭空再出现,那被斩杀的两人这才坠落在了地上。
“风云变,你太卑鄙无耻了,居然突袭!”陆成元一杆丈二长枪遥指向前,怒喝连连。余下四人也是背脊发寒,本为一鼓作气之势,如今却不得不顾后瞻前!
“以滥杀无辜著称的‘霹雳枪’陆成元,居然也说别人卑鄙无耻!你自己可曾行过光明磊落之事?我‘幽灵剑’,自是以出其不意成名,临阵之时岂容人掉以轻心!”风云变冷笑道。
“你既是冥顽不灵,我们五人也是可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看你过了今日,可还有‘幽灵剑’之名!”陆成元恶狠狠的道。
风云变知道再行偷袭之举已然不可能,真玄之气运转周身,那手中黑剑竟也越发深遂,森寒之息逼人更甚!不消多说,陆成元说话之时,几人也是暗提内劲,刀兵留抡将在手,只待一声令下,竟欲同步逼近!
风云变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一剑轮开,先是左中右三剑同现,渐渐却又叠影万千,让人分不出虚实出来!
“好一个‘三生万剑’,竟也让你练至如此精妙绝仑,且看我的‘枪霸中原’破了你去!”陆成元自是不敢单打,由着其余四人侧面攻去,想要将那‘三生万剑’的气势给压回原点!自己一枪破去,初如一线,欲从中开花,撩开那剑影来。
风云变攻击在前,先是斩杀两人,破去对方气势。如今又尽力施展绝招,一时双方也是僵持不下!
而此地的动静,刀兵碰撞声,却早已经传出老远!五百余里外城中人,都听闻得见。砂石满天,撞击得树从中断,丛林中兽禽惊起,嘶吼连连,忙不跌四处逃窜!
风云变四面受敌,也只能凭着步法闪避其间。其余四人虽在围攻,却也是不敢太过拼命,是以陆成元虽上主攻,但压力却并未减去多少来!
“大家都给我拼上命来!若是再这么耗下去,你我都得完蛋!”围攻这么久都没见效果,陆成元无奈之下不得不出声逼其余人发力,唯恐惊动更多高手坐收渔翁之利!
那几人也是无奈,再次提些劲往外使,但仍还余些来自保。可这一人多发些力来,风云变当即感觉压力倍增。他本身更善于奇袭,哪堪受硬撼!
陆成元见风云变应变不再自如,自然是全力施展开来,有种不取其命便不罢手,竟是不余其喘上气来!